“哎，差生是真的‘差’——不仅成绩差，品行还差，习惯还差，干什么都不行，玩也玩不出名堂。我看到差生就来气！”“班上几个好的，还真不错，成绩好、行为好、习惯好、智商高、情商高，看到了我就高兴。即便好生犯一点错误，都不要紧，就算口头上批评一下，但是心里已经原谅他了。”“中等生，哎，成绩不出众、表现也平平，不好不坏的最要命，三年中老师几乎看不到他的存在……”
以上是很多老师的口头禅、心里话，其实反映了绝大多数教师对学生的态度：对优生偏爱，对学困生管得特别严，对中等生几乎是漠视。这符合人性——你好我自然喜欢，你差我肯定讨厌，你表现平平只能成为“路人甲”喽。可是，这种对学生的“爱”正确吗？错误！严重的错误！
张立新老师说，所谓的“优生”，不仅要成绩好，还要品行好。既然你是“优生”，就要以最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所以优生给我“小心”了，你不犯错则已，一旦犯错，我对你的惩罚肯定是最严厉的！优生具有示范作用，如果饶恕了优生的错误，那么他会起模范带头作用，带领整个班级变坏！所以，同样一个错误，学困生犯了，我可能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但优生犯了，一定不可饶恕，要点名批评，要严肃批评。总之，对优生要“严格要求”，要“精益求精”，要有“吹毛求疵”的态度，这样才能让优生越来越优秀，成为班级旗帜和真正的正能量。
我同学武建璞说过，他中学阶段的成绩处于中等偏下，他曾经感受过成绩不太好而受到老师“歧视”“漠视”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所以，等他当老师了，一定要对学困生好一些，再好一些（他教书十年了，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不忘初心”，真的对学困生特别特别好）。上周我和同学去看望吴启瑞老师，我问她如何将班风整顿好。吴老师说：“你这样，在班级找一两个特别困难的，不仅是成绩差，而且各方面都不太好的学生，然后你特别关心他、特别爱他，感化他，以点带面，结果整个班级就好了。”吴老师给我解了一个巨大的“惑”（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你看，小学毕业二十多年，还能让老师给我解惑，我真的很幸福）。在阶层固化变得越来越严重、“寒门难出贵子”的今天，你会发现，优生的“优”体现在所有方面，而学困生的“差”也几乎体现在所有方面，这背后的根源肯定在他们的原生家庭。一个初中阶段的学困生，他之所以成为学困生，肯定是小学时候没有养成良好的习惯（小学六年关键就是“养成教育”嘛）；为什么没有良好的习惯，是因为家庭能力不足以让他养成好习惯——可能是父母太忙没时间管，可能是父母打工让他成了留守儿童，可能是缺爱导致心灵的荒漠，可能是家庭经济上拮据不能向其他同学一样在经济上支撑他的学习，可能是家长的不良习惯感染了他，可能是小学时班风太差带坏了他……所有的原因都指向一点：学困生真的很可怜，他是学习上的弱势群体，也是青少年这个群体的弱势群体，很可能他“缺爱”“缺关怀”“缺家长的高效率陪伴”。那么，对于这样的弱势群体，我们能忍心去打击他、歧视他、漠视他、严厉地训斥他甚至动手打他吗？为什么很多学困生到初三会和老师有矛盾？为什么很多学困生到了初三他看老师、看学校的眼里有怒火、有愤怒？难道他初一刚进班的时候就是有怒火的吗？难道他刚进校的时候不是准备对未来有憧憬的好少年吗？为什么三年变化这么大，因为老师的打压、同伴的歧视、学校的冷遇，没有让他感受到爱，没有让他感受到关心，他在家庭中缺爱，在班级中更缺少爱——有时还多了恨，你要他怎么不越变越坏？所以，“细思极恐”啊，我们真的要正视学困生，要探访他的原生家庭到底怎么了，要走进他的心灵，要多花时间、多花精力、多花心思放在他们的身上。教师的爱，对优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对学困生而言真的是雪中送炭。我们要将教师有限的爱多投入一些到学困生身上，投入到学困生身上的爱才是高效的、影响深远的。我们对学困生要多一些理解、多一些耐心、多一些等待。改变一个坏习惯，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三次不行五次……对学困生的爱，要达到妈妈看待自家孩子那个程度——即便别人认为一无是处是根草，妈妈总是把他当个宝。总之，对学困生，要偏爱。
从正态分布角度说，一个班级应该是两边小中间大，这“中间大”的便是广大的中等生，他们是班级的大多数。中等生，要么是够聪明却不够勤奋，要么是够勤奋但方法不对路，但是，中等生都是处于中间“两边摇”的人——努力一下下，他就上去了；放松一下下，他就下去了——从这个意义上说，教师的教对中等生其实是最有价值的！确实，真正的优生不是老师教出来的，学困生想学得特别优秀也着实不易，而中等生的上升、下降还真的与老师的严厉与否、教学水平关系极大。所以，我们要盯紧中等生，给中等生制定严格的制度，然后严查！一定要严格，“严师出高徒”嘛。中等生和优生最大的区别在于中等生是“不推不走”、优生是“不推我也走”，所以现在老师要求严格一些，让中等生吃吃苦、受受罪，一旦成绩上去了成了优生了，就不需要老师死盯着也能自觉学习了。总之，对中等生要重视、要严格要求。
我们相信，传统意义上“对优生偏爱、对学困生歧视、对中等生漠视”是严重错误的，我们一定要树立新型的“爱”学生的模式：对优生最严厉（甚至严苛）地要求、对学困生偏爱、对中等生特别重视而严格要求。
子曰诗云2017年9月9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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