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的小“领圈”
已年过花甲之年的我,也与其他中老年人一样,无聊之时,总爱回忆往事,今天又想起了我“上山下乡”的一段美好时光,当时“懵懂”的我,不以为然,现在看来,那充满诱惑、向往、激情、青春、神秘的往事,别人说那应该是我的“初恋”,但我自己很难定论,管它是还是不是,今天拿出来“披露、披露”,与诸位共享。
在六、七十年代,从“红卫兵小将”摇身一变的“知识青年”们,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纷纷从城镇来到了农村“安家落户”,我也不例外,高中毕业,就选择了老家边上不远的村庄“下了乡”,我记的当时叫“黄坝”一队。可以说“知青”生活是艰苦、寂寞、无聊的。每天除了非常被动、勉强“出功”外,就无事可做,精神生活就更为“贫乏”,每家每户只有一个用木料做的“广播”箱,适时听一听“公社广播”,就没有其它“娱乐”可言,时间难熬,度日如年。
而我与众不同,家处乡镇,本街居道,每日住在自家家中,并没有住在“知青点”。与我同街的初中同学的她,姓邹,虽说长的不算“俊俏”、“美丽”,但还“高挑”,举止幽雅、大方、聪慧。她“上山下乡”与我同村,我在一队,而她在三队,她比我早二年当“知青”(没有读高中,初中毕业就下乡),起初并没有更多的交往和接着,在一次团支部活动过后彼此有了一些好感。我虽说身为“七尺男儿”,从未“主动相约”过一次,说老实话,当初我确实还没有一点儿这方面的意识。
我们的开始,至今我还“记忆犹新”。那是一个晚上,我从“生产队”干活回到家中,正在吃晚饭,她的弟娃儿跑来我家,给我说:“我姐姐叫你去我们家一趟,商量大队团支部墙报的事”,我吃过饭,稍微“整理”了一下妆扮,随着小弟便去了她们家。家里只有奶奶在,爸爸、妈妈、大姐在外地工作,在小弟的引领下,径直进了她的“闺房”,她赶忙站起来放下手中的书,打招呼,在我回应的同时,我注意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穿了一条连衣裙,看上去还“匀称”、“得体”“性感”,脸上有点儿“红晕”,说话和举止约显紧张和慌乱,但总体来讲,充满青春和活力。我还显的“练达”,说了一声:“你好,小弟说叫我商量团……”我还没有说完,她就打断了我的话,面带“羞涩”地说:“其实叫你过来没有别的事,就是想和你聊一聊,上次团支部活动下来,不知我怎么一回事,一有时间,老时想到你,所以,今天叫弟弟来叫你”,她这么一说,反而把我也搞“紧张”了,脸一下感觉就红了,热血在涌动,当时站也不好,坐也不好,“语无伦次”。过后,我记得,她、小弟和我玩了一下扑克,天南海北瞎聊了一通,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晚,在奶奶的叫声中:“林萍,这么晚了,你们还不休息”结束了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在后来的近一年里,无论是在“生产队”的农村,还是在休闲时的老家,一有时间,我们常常聚在一起,看书,“摆龙门阵”,有时也谈谈诸如“团支部”、“文艺汇演”和今后的打算、理想之类的,彼此之间增添了更多的牵挂与“爱恋”,时不时她还喜欢赠我一些“小礼物”,“小领圈”就是其中最有情调的一件往事。
你一定要问我,什么“小领圈”?现代小青年你们当然不知道。接下来我慢慢告诉你。“小领圈”是一种“饰品”,当时看起来,礼轻人情重。它是姑娘们用钩针,将白线一针针钩成大约3、4公分宽,长约20几公分,花边的条状的“饰品”,用来缝在男士衣领上(只能是中山装),既美观又时髦,从那个年代来讲,一般是年轻夫妻、恋爱中的情人,女方赠给对方的“情物”,我和小邹虽说彼此没有道破我们的关系,我也收到了她的两根“小领圈”,她给我缝在衣领上,也把我给美了一阵子,相邻的几个男同学“羡慕”死了。后来,我听小邹一起耍的好姓肖的好朋友说,小邹赠给我“小领圈”用的钩针是她叫父亲在几百公里远的“渝州”专门带回来给我钩“小领圈”用的,而且只钩了两根,当时,我听了以后,感动的热泪盈眶。“小领圈”,虽说不会用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从表面“价值”来讲,并不昂贵,但它是一针针一线线用心用情钩出来的,它里面温存着姑娘的情和爱。
一年过后,我当兵离开了农村,告别了赠我“小领圈”的她,我们分别的时侯,没有更多的眼泪,也没有太多的忧伤,甚至她也没有送上我一程,我们有的只有彼此的祝福和挥不去的牵挂。又是一年多过后,她“接班”去了前面我提到过的“渝州”一个知名学府,虽说没有当上讲师、教授,但工作也还快乐。说来你可能不信,在我们相处过的那一段美好的时光里,时间虽说不算太长,但也不短,我们并没有过身体的“亲密接着”,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一次,也没有“海枯石烂”之类的“甜言蜜语”,但我们彼此觉得温馨、甜蜜、幸福、充实。三年过去,我退伍回家,她的那个在信用社工作姓肖的朋友,告诉我,“林萍非常喜欢你,如果你同意,给她联系,我有她的电话号码,你们还是发展下去吧”。当时,我心里说真的,还是有她,由于我有点自卑,当兵没有混出点“模样”,工作又还没有安排,并且,又相隔甚远,她工作条件,生活环境比我好,我又何别连累于她,带着比较复杂的心情,断绝了与她的任何联系。再后来,大家各自“成了家”,最后,我听同学说,她因感情问题(当然不是因为我),离了婚,嫁了学校的一个美国籍“外教”到了大洋彼岸。“上山下乡”到如今已四十多年过去,至今,彼此之间没有“鸿雁”传书,没有电话联系,也再没有见上一次面,有的只是那彼此深藏在心里的那份爱。
而今的我,几十年的打拼,也感身心疲惫,现已退休几年,深居简出,闭门思过,时不时还想起这一些往事,牵动我的情感,“小领圈”的东西也偶尔在脑海里“萦绕”,有些事情从表面上看,好像不可思议,就象我和她不能走在一起一样,那是要讲“缘分”的,孔圣人曰:“吾十有五在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我已是“耳顺之年”的年龄,每每想到次事总有再见一次面的愿望和冲动。四十四年过去,彼此都已夕阳西下,又有什么意义呢?对于我来说,最多也就是自己“一厢情愿”定型为让人脸红的“初恋”而回味吧。今天又跨入了新的一年,将以良好的心态享受余生吧,再一次祝福远渡重洋的她,幸福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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