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之疡 【原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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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韦，炉子上的我火已经升着了，快过来暖和暖和，这个鬼地方的天气就是他娘的怪，怪的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前两天还把人热的出不来气，这这又要冻死人的节奏…”收光的大老陈走过来递给我一支烟笑着说：“老韦你回去过年不？准备什么时候走啊？”

大老陈是收光老陈的亲叔叔，比老陈大了几岁，人们为了区分与老陈，都喊他为大老陈。他是当地人秋后收了包谷后才来的，听皮皮郭子他们说大老陈也是这个团队的老人。跟着阿涉已经有好几年了。今年夏天活少两个人顾不住他才跑到深圳的，秋后活儿多了老陈自己忙不过来了，才打电话叫过来的。人家这个主是逢事也不多问，谁也不得罪。不像他侄子一样炸头炮，不问青红皂白瞎咋呼。所以我们平浆的几个人也都爱和他套近乎。

我急忙抬起头接过他手中的烟笑着说：“你，你先去烤着，我就这两口了不值当的过去了，刷了碗就过去。一会咱再好好的摆摆龙门阵。我还向你讨教呢。”

“好，好。那我先过去再加一点柴，把火哄的旺旺的。”大老陈走了好远又回过头嘱咐了我一声：“我可等着你的啊！”

我们整个工程队住在一个叫做扁担寺的庙上，八个人除了我们三个，其他的都是些大懒虫，只要不干活，中午吃快餐时能不叫他们，也就阿弥陀佛了。

我急忙把抓口喃的把碗里的方便面吃完，在水管处刷了刷碗。点上刚才大老陈给的那颗七匹狼。美美的抽了一口，这正应了人们说的面条一碗，嘛事不管。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看到这里也许你会忍不住问我，老韦，人家山下村子里都噼里啪啦放鞭放炮，杀猪宰羊准备过年，你在这里还悠哉悠哉的过着神仙日子，难道你就不是个正常人吗？你就不想妻子儿女，不想家吗？

想啊！那个孙子不想，可是假如是你处到这步，也没有啥点子想。也只有这样啦。听他们几个说去年他们都等到腊月二十八才走掉的。收工的时候阿涉说今天来结账，愿意走的先拿一点路费。剩余的年前打到卡里。我和郭子是同意这个方案的，可是后来加入我们平浆班的小鲁死活不同意，原因是他刚从号子里出来不久没有阿涉指点的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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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小鲁那就小孩见了娘，话儿长了。小鲁是重庆人。据说和阿离是同一个号子的战友。他可是个三连升的人物，所以三十八九了至今还是油条一根。中秋节的时候才加入到我们平浆组的，这个人平时干活总是挑挑拣拣的老是怕吃了亏，可是呢嘴里还总是高姿态，关着门听说话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实干家。可是一看他的活那就一千块骡子买三百 ——假的没有再假了。可是因为他是一个号子哥，你说一个好好的人穿着新鞋谁愿意踩狗屎呢？基于这个原因我们三个宁愿多干点也懒得理他，本来这活我们三个也干了那么久了，也都顺手了。

自从他来后，他凭着他的那张祸事的嘴东边说个三，西边说个四的弄得七八个人的心里都想吃了个毛毛虫似的恶心死了，渐渐的这个一开始有说有笑的团队就分成四个阶层。

历史上曾经就有过四等人之说，什么蒙古人，色目人，江南人，汉人。我们这个团队第一等人就是所谓的四川人，我说的是大四川，这里包括重庆。准确的说他们四个人，阿离小鲁，还有收光的老陈叔侄俩。因为小鲁是个号子哥。阿离呢又是我们的头儿，干到这个时候了，我们也不想和他闹的过于不愉快了，因为算账时毕竟我们的帐要经他的手。怕他到那时搞花招，给我们穿小鞋。因为小人是得罪不起的。

第二种人就是老板阿涉了。这个五十多岁的凤城人一开始我觉得他还挺地道的。可是到了快收工了他就原形毕露了。整天家吆五喝六，耷拉着一张驴夹板子脸好像谁欠他三百夜钱似的。可是他从来不敢在四川人面前晒脸子，反而见了他们就低三下四的掏烟、买水，我最讨厌这号软的欺硬的怕的人渣了。但是临尾后结了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其实我也并不是怕他，因为我的手里有一张王牌能治理他，可是平常时候我是懒得和这号人渣置气。

第三等人就是当地人的技术工，两个开农用车和一个开铲车的人家三个在料场上班根本就不和我们大笼。他们和四川人一直都是和睦相处的。

四等人就是郭子皮皮和我。说实话我们三个还是一盘散沙。平常的时候谁也不理会谁，那个郭子呢就像个搅屎棍，常常到处祸害。皮皮呢，一个没有受过教育，接触的有都是有都是这号人，所以他的处事方式也有点歪曲。基于这样的情况，郭子和皮皮总是有事没事的看我的笑话。

就是这一个群体，在最后的一天会不会还能发生点啥子？到底这钱能不能拿到手。咱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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