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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笑话

一个笑话

作者: 开花的树木 | 来源:发表于2018-08-10 13:43 被阅读0次

    换脑筋,读到这个故事,肚子笑疼了。

    我给老爸拔火罐儿

    小时候的农村,生活都非常节俭,感冒发烧之类的,怕花钱,一般都不会轻易就医,各有各的抗感冒土方。

    比如我小爷,五毛钱一板约几十颗的感冒通吃两粒,再扛一麻包稻谷,在堂屋围着桌子一圈圈跑,汗出如雨才停。好多乡亲都是自备廉价的发汗中药,煎水喝后蒙头捂在被窝,冒汗冒得眼睛大了几圈才起床,基本有效。

    更多人选择拔火罐,和一坨面,擀得饺皮般厚薄贴在背上,大搪瓷缸子里放一点废纸点着,火势正旺时扣在背部面皮上,吱溜溜吸出个六七公分高的大红包,吸个半小时,也能祛除湿气治感冒。

    我惊天动地的第一次行医之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那时老妈是拨罐能手,我经常跟着她给一些妇女拔罐,久而久之觉得自己也会,一直想找个时机练练手。

    机会总是在不经意间到来。

    那个夏天,爸妈吵了一架,老妈气得跑姥姥家去了。老爸中午喝得烂醉,光着上身四仰八叉躺在用竹棍编成的棍席上酣声如雷,顺脑门冒凉汗啊兄弟姐妹们,还不停地哼哼着。经过我的初步诊断,应该是喝醉性感冒,终于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果断和面擀好,想把他翻过来背朝上,可惜力气太小翻不动,急了,拿个撬柴油机的撬杠,几个伙伴用脚蹬住他屁股,好不容易撬了过来,一翻身到了床边滚到地上去了,还是四脚朝天背朝下。胳肢窝下面皮撬掉了一块,突突渗血珠子,不敢再撬,那时候脑子灵活,想着在正面拔也一样。

    看到脑门上有凉汗在冒,毫无疑问是那里着凉了,呸的一口唾沫吐在额头上抹抹匀,贴上面皮拿出搪瓷缸子,塞纸点火,熊熊火光中,我砰的一缸子扣在老爸脑门上。

    当场吸住,脑门四周皮肤快速地被吸向瓷缸里面,眉毛嘴角都吸得向上翘,不一会儿露出了八个牙齿,熟睡的眼睛都被硬拔得睁开了一半。有点害怕,但随即被伙伴们的掌声鼓舞了,一种质朴的乡村赤脚医生优越感扑面而来。

    事情就坏在我那个大头弟弟身上,那时他才两岁,当我拔萝卜般左右晃荡拽下搪瓷缸子,他看见红通通的一个大包,认定那就是咪咪,非要上去吃奶!我化了一壶三鹿,没想到这么营养的东西,他还不愿喝,仍然哭着往老爸头上扑。我让二丫把弟弟抱去村里找人喂下,那时村里有孩子的人多,随便哪个喂一口都行。

    摸摸肚脐眼附近汗多,又在那上面来了一罐子,正在等待,二丫半边脸肿得猪头一样,抱着哭闹的弟弟又回来了。

    我一惊:被马蜂蜇了?

    她哇的哭了:村里人都刨地去了,我看二姐在家,说你把毛孩喂一下,她那当兵才回家的对象也在俺家,上去就和二姐打了起来,二姐把我脸都呼肿了……

    这下麻烦了,喂奶咋办?

    铁蛋忽然兴奋地说:男的也有奶!我看到俺妈嘬俺爸的奶了,嘬的叽啾叽啾的……

    真的?

    我将信将疑把弟弟嘴巴摁在老爸胸上,哭声更大了,指着脑门大包:…要…要……

    明白了,这是老爸的胸不够大啊,好办!我照老爸胸上又贴了块面皮,瓷缸在肚子上还没取下来,一扭头看见一个插假花的玻璃花瓶,瓶口虽然比瓷缸大不少,但老爸宽阔的胸膛比它可大多了。

    拿掉花,瓶肚子有点大,怕吸不住,塞了好多纸,担心纸太多烧不透,家里有专门给别人抽水浇田的柴油机,用皮管抽了点柴油浇在纸上。划了根火柴往里一扔,轰的一声火苗直往外喷,我端着意大利炮般的瓶子,瞄准胸部,一瓶子扣了上去!

    哎玛,吸得吱吱的,脖子上,肚皮上,另一边胸上的皮肤,顿时像塑料见了火,飞速向瓶口聚集。万没想到,面皮没有瓶口大,透过玻璃清晣地看见火纸直接烧在皮肤上,一股红烧肉的香味竟然都弥漫出来了……

    烂醉昏睡的老爸“哎呀…我靠…”一声大叫爬起来,手忙脚乱的用手拍打胸部,尺把长的瓶子牢牢地吸在上面,拍得当当响……伙伴们一哄而散,屋里就剩我和一只被踢得不停旋转的狗盆。

    我看老爸左右摇晃着那只瓶拔不下来,救父心切,捉住瓶尾底座拔河般一扯,“啵儿”的一声巨响,我闪倒在地,一股浓烟混着糊味从瓶口喷出,又黑又紫的硕大D罩杯胸,冒着热气露了出来!不要说什么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那是你们手法不到位,老爸当时就完全清醒了,抄起铁锹就来拍我。

    紧急关头,打仗还得靠亲兄弟,我抓起哇哇哭叫的弟弟就朝老爸扔了过去,果然被我猜中,他本能地丢了铁锹接住弟弟抱住,我趁机慌乱地跑向院子,百米跨栏似的跳过几头肥猪和一条狗,风驰电掣地跑出大门……

    《功夫》这部电影想必大家都看过,包租婆撵周星驰那场景,和我当时完全是一样一样的,我俩玩命地在村子如周伯通追欧阳锋跑了N圈,以致于眼神不好的瘫老头李大爷,在门口都大骂起来:…现在女人都这么不要脸吗?喂个孩子连衣服都不穿……后面骂什么已经听不清,因为我们已经跑远了……

    后来,咱爷俩都跑不动了,竞走环村一周后,变成了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一样,前仰后合地拖着沉重的双腿踉跄挪动着。

    我不敢回头,哀求着:…爹…求您…饶我一次吧……

    老爸喘气如牛回答:…别喊我爹…你就是我爹…爷…让我…踢一脚算了…多踢的是你…孙子……爷?

    这句话倒提醒了我,我赶紧手撑膝盖挪到了爷爷家。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爷爷正在听收音机…听完我的话,拎着拐杖就出去了。

    就听躲在大院外面的老爸在喊:爹,这次你真的不能再护着他了,特么的这小子差点把我给火化了…噼噼啪啪一通拐杖…

    老爸开始挪着累瘸的腿跑了,爷爷边追边骂:…天天喝得醉醺醺的,孙子不懂事给弟弟弄点奶吃,还有错了?奶子烧焦了,咋没把你给烧死…再敢打他,我剥了你的皮!

    万幸万幸!一场灭顶之灾这才平息下来…

    那几天,老爸罕见地在骄阳似火的大夏天穿上了中山装,顶着寿星佬一样的脑袋在干农活。

    第三天午后,他脱了衣服,我一看黑紫的皮球胸上起了好多又黄又大的水泡,忍不住拿起老妈的手缝针,噗的戳破了一个……就听村子里回荡着一阵大骂:玛个币你到底想咋样啊?!……哈哈哈哈哈哈……剥皮就剥皮吧…今儿我非打死你个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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