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一看到金翠莲,态度就出现了180度的大转弯。
眼前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妹妹。
也只在一刹那间,书上原文却把鲁达看金翠莲时的那种眼神,描写的格外细致:
看那妇人,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但见:蓬松云髻,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娥眉紧蹙,汪汪泪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若非雨病云愁,定是怀忧积恨。大体还他肌骨好,不搽脂粉也风流。
这一段细节描写,说的是什么呢?
说的是鲁达正在看那个女的。看她的长相如何。
长的也有些动人的颜色。从头上的发髻、玉簪看起,一直望下看,看到纤腰、看到白衫、看到红裙、看到雪体……最后一直看到了她穿着淡黄色的软袜子和缠着小脚的弓鞋。
呵呵,古代妇女的小脚,属于身体的敏感部位,是不能随便看的哟。
鲁达把她从头到脚全都看了个遍。恩,大体还好,也算个风流的女人。
这最后一句:“不搽脂粉也风流”,就是不打扮也风流,就是天生本性风流。再结合“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来分析,基本上可以断定:这金翠莲应该是属于长相只在中上,但媚劲儿特别大的那种女人。
那么,当鲁达遇到像金翠莲这样的特别会媚的女人之后,究竟又会发生些什么故事呢?
看官莫急,且听我下回慢慢道来。
当时,鲁达问金翠莲,为什么啼啼哭哭?
金翠莲就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大体情况是:她们是东京人氏,流落在此,此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出了三千贯钱,娶金翠莲为二奶。
金翠莲说:“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奴家身体。”也就是说郑大官人没有给钱,却写了合同。现在,不仅把金翠莲赶了出来,而且还找她追讨三千贯钱。
如果金翠莲所说的完全属实,郑大官人就是在搞合同诈骗了。
鲁达不听则已,一听火冒三丈,便想去打死那郑大官人。
表面上看,很英雄。
实则不然。因为那金翠莲其实根本就不恨郑大官人,金翠莲也更不希望鲁达去打死郑大官人,因为金翠莲从内心深处,是渴望回到郑大官人身边去的,她渴望着继续做郑大官人的二奶。
看官莫要惊讶。我们还是来看金翠莲说的原话:
“……要了奴家身体。未及三个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将奴赶打出来,不容完聚,着落店主人家,追要原典身钱三千贯。”
金翠莲做郑大官人的二奶,还没享受到三个月,就过上了悲惨的生活。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是大太太。
“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
怎样厉害呢?厉害有三:
1. 赶打出来
2. 不容完聚
3. 追要钱财
因此,逼迫金翠莲的人,是郑家的大娘子。金翠莲痛恨的人,是郑家的大娘子。
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把金翠莲赶打出来,不容她与郑大官人完聚。
这“不容完聚”,就说明金翠莲是怕大娘子的,是渴望回到郑大官人身边的,是希望能容她完聚的。
金翠莲对大娘子抱有一肚子的冤屈,恨死这个八婆了。
人家明明恨的是大老婆,而鲁达呢,他竟然跑过去,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把人家男人给打死了!
那么,郑大官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郑大官人,就是卖肉的郑屠,他手下请了有十多号人做买卖,生意做的挺大的。他待人如何,书上有详细描写:
鲁达恶狠狠地来到郑屠的摊位前。
郑屠见是鲁提辖,慌忙出来唱喏道:“提辖恕罪。”又搬了条凳子来,“提辖请坐。”
此时,郑屠还不知道鲁达是来干什么的。他的这两个动作、两句说话,都表明了他是一个很谦虚、很讲客气的商人。
鲁达坐下后说,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瘦肉,切做臊子,不能有半点肥的在上头。并且,必须要你亲自给我切。
要谁切不是一样啊,换一个老板肯定要发火。
但那郑屠是一个尽量满足客户需求的人,马上就一口答应了: “说得是,小人自切便了。”整整切了一个小时。
鲁达又说,再要十斤肥肉,切做臊子,不能有半点瘦的在上头。
郑屠狐疑了,瘦肉可能是要包饺子,可这肥的干什么用?但他还是再一次满足客户的需求:“小人切便了。”
又选了十斤实膘肥肉,也细细的切做臊子,整弄了一早辰。连那正要买肉的主顾,也不敢拢来。
以郑屠的态度来看,评他个五好商人,是没问题的。如果做生意能做到郑屠那样耐地住烦,不怕客人挑剔折腾,你准能发财。
注意这句话“连那正要买肉的主顾,也不敢拢来。”说的是:连那些要来买肉的顾客们都看出来了,鲁提辖是在存心找郑屠的茬子。
郑屠是个精明的商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当时,鲁达很想下手殴打郑屠,奶奶的,这个人怎么这么听话啊,你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我还怎么打他呢?没理由打他啊。
所以,鲁达继续折腾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
这时,郑屠笑了,笑道:“却不是特地来消遣我?”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鲁达一直没有找到殴打郑屠的理由。因为郑屠任他折腾,就是不冒犯他。所以,鲁达等不住了,对,你说的很对,我今天就是特地来消遣你的!
说完,就把两包切好的肉臊子,朝郑屠的脸上打去,就象下了一阵肉雨。
到现在为止,郑屠被打的莫名其妙,因为他绝对不可能知道:鲁达究竟为什么要打他呢?
看官莫急,我们下一期接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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