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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改写九思老师的《无名》

偷偷改写九思老师的《无名》

作者: 弓之初 | 来源:发表于2024-06-13 00:55 被阅读0次

    九思老师在帖子里放出了旧作《无名》,好多简友参加改写,最近不知道要日更什么的我,也偷偷来参加一下🤫


    作为南方人的悲哀在于,罕见冬雪洋洋洒洒覆盖整个世界的景象。

    记忆中有位北方故友曾讥讽我见雪如吴犬吠日。那年,我们一起迎接了塞上初雪。

    第一次直面北国风光的我,穿着薄底皮鞋在冰雪覆盖的大地之上竭力奔跑,宣泄自己的兴奋之情,全然忘却了一步三滑的狼狈踉跄。

    她却淡定地站在路边抽烟。我回过头只绰约看到她在簌簌的雪帘后吐出浓密而深白的烟雾,雾气之中是她恬淡轻笑的面庞。

    如今这场南国的雪,像早已死寂的记忆突然诈尸。毫无预兆,架着傍晚的乌云车说来就来。

    我正兀自喟叹科技进步过快的危害,习惯了南方深冬的艳阳天,我家那口子一看下雪,高兴得跟个娃似的,非得叫我推开窗子看看。

    打眼一瞅,嘿,外边儿居然真成了个白茫茫的世界,平日不起眼的城市像穿上西式婚纱的新娘,突然美得晃眼。

    儿子更是兴奋得跟我第一次见雪时一毛一样,在园子里尖叫着来回来去地狂奔。他还特地去抓那些稽留在枝头上的新雪,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凑到鼻尖观察。儿子眼中的闪光,让我不由想起电影里尼罗河边淘金的浪人,满满都是人类对大自然最质朴的贪婪。

    雪后的夜,蓦然落静。老婆和儿子都挥霍完精神头,陷入沉沉的梦乡。我坐在书桌旁,点上一根烟,看着烟雾袅袅在空气里扭动升腾,人生何尝不像一缕烟尘,看似自由,实则都是跟着命运划定的线在流逝。

    窗外,雪花的残骸给大地披上轻纱。就像那姑娘狡黠的眸,朦朦胧胧,看似简单清纯,实则心里藏着多少小九九啊。

    “你一生最知己的人是谁?”她昂起脸问我,眼中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曦光。哪怕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哪怕我们相识还不过三天,她心里藏着秤砣般的笃定,却偏要诱惑我说出心底的秘密。我迷失在那片光飘来的世界,口中喃喃不能成语。假如我开口,一切都将倾泻,那绝不仅是北国的鹅毛大雪,而是一场命定的雪崩,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将我与她,长长久久地掩埋……

    还好,时间是技艺最高超的小偷,扒走了我珍藏在心底的狂语与初雪,让我能够波澜不惊地潜伏至今。直到,这南方的细雪,化祛了记忆的掩体,勾起一帧帧旧胶片遗留的残影。

    在火车上碰见她的时候,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愣小子,一门心思扑在学业、工作和那些个没影儿的未来上。烦愁三千丈 ,唯独情窍未开。

    火车穿过秦岭隧道的至暗时刻,一股沁入心田的暖香突然朝我飘来,视觉不顶用的档口,我的嗅觉格外发挥出主观能动性。

    我敢肯定那不是旁边藏族哥们儿身上的味道。这位黑脸康巴汉子从上车开始就跟自己的座位较劲,身体里散发的郁气像被烈火烘烤过一般,带着辣腾腾的牦牛肉干劲道。

    我睁大双眼在车厢里举目四顾,企图从黑暗中辨别出什么。十来分钟后,火车驶出隧道,光线猛然灼目,我下意识举手遮眼,却又不甘于心底燥起的渴望,从指缝间窥视出去,任眼睛因不适而溢出生理盐水。

    她,就是那样明亮的她,出现在我的泪光中,比日光更华丽。瀑布似的一头黑长直,柔媚如弦月的一双眼睛,只消一瞥,我的心就被勾走了。所以我直愣愣地盯着她,直到她也直愣愣地瞪过来,我在她微弯的眼中看到了两个自己。我和我的灵魂啊,竟都被她的双眼锁了去!

    火车翻过秦岭——这条中华文明的脊梁之骨——视野从翡翠绿慢慢褪成枯黄,黄土高原掀开了它的盖头,露出沟壑累累的戈壁滩涂。仿若一位朝气蓬勃的青葱少艾,渐渐变成满脸皱纹的黄脸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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