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容并包的巴黎【一】

    兼容并包的巴黎【一】

从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到巴黎，要行使四个小时。

布鲁塞尔的黄金广场，吸引了无数人。可是那天先是因为阳光强烈，我们觉得对拍照会影响。可是后来才发现，其实是任何一个手机，甚至是专业的相机，也无法拍出完整的黄金广场。所以，在青石板铺成的广场上，你总是会看到一些人拿着相机伏在地面，不断转换方向。周围的建筑富丽堂皇也配得上比利时的高物价。

我们在广场时间太长，找午饭的地方花了不少时间。最后选择了一家法国餐厅，三张饼里包着几个鸡块和蘑菇，三杯果汁，60多欧。这使我们接下来対有名的法国菜毫无兴趣。

服务站休息的时候厕所是免费的时候，导游告诉我们已经到了法国境内。一路空旷，金黄的田野，不知道是要丰收的大麦小麦还是因为干旱而枯黄的庄稼。离公路近的地方，我们看到一块叶子蔫吧的玉米地。欧洲大地今年接受着干旱和炎热的考验。

如果太阳不下山，天色还早，人们会觉得时间还早。我们到宾馆的时候晚霞映红了不远处的机场，那时已是晚上十点。宾馆的自助餐看起来毫无食欲，可是我们还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前台服务员的法式英语总是一种扬声调，听起来怪怪的。她瘦瘦的脸庞，红红的嘴唇，脸上的小雀斑年轻而可爱。

我们吃了一顿无法言说的自助餐。

宾馆是一个双人床加一个儿童床，正适合我们。只是卫生间太小。马桶与墙面的距离，使我们一度猜测，人高马大的欧洲人坐下来上厕所的时候，他们的腿是怎么放的。

第二天我们十点才出发。因为前天晚上到酒店晚了，按照欧洲的法律，司机必须休息满十一个小时。酒店早上的自助餐也没有阿姆斯特丹的好，不过咖啡香浓。各种面包和香肠，奶酪，果酱。我们第一天在阿姆斯特丹的时候，因为知道当地奶酪有名，我便多拿了几块奶酪，可是后来发现这个东西吃一片还行，多吃了真的腻。我不好意思剩下，又不可能放回去，只能求助龙哥。还好，他因为觉得奶酪非常贵，他也喜欢吃，便帮我解围。

很不好意思说一句，整个旅游期间的自助餐，真的是只要中国人去了便热闹起来，而且中国人也最容易剩下。

我们每天早上都吃的很多，一是因为好吃，二是因为怕中午找不到好的餐厅。

十一点多的巴黎街头，除了满地落叶，只看到零星的路人。公交站台和路口，会看到一些乞丐。远远近近很少看到七层以上的高楼。这远不是我们想象的巴黎。塞纳河将巴黎分为左岸和右岸。可怜的我，这时只能想到左岸咖啡，与之相关。

巴黎，并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的城市。我只觉得为什么当年学欧洲史时没有好好学。谁能想到，有这么一天，我会来到这里呢，教科书上的城市呢。一个人，永远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所以任何学习和经历都不能功利。

 巴黎当然是现代都市。这里流行的说法是“左岸用脑，右岸用钱”。车过塞纳河，大街上人多了起来，各种肤色，各种装束。右岸的奢侈，彰显这个欧洲中心城市的繁华。香榭丽舍大街隐没在高大的梧桐树中，奢侈品表现的并不奢侈，它们只是在一些并不高大的屋子的橱窗里。我们的车经过戴高乐广场，我们远远的看着那些橱窗，就像看着教科书。

现代的巴黎离我们很远。

古典的巴黎让人瞠目结舌。

我们第一天的行程重点是卢浮宫。这所全世界最有名的博物馆门票是15欧，18岁以下孩子免票。现在，我几乎没有办法来描绘它，因为在它面前，我一无所知。世界各地的艺术珍品分地区陈列在各个展区，可是不懂法语，英语又很弱的我们就像赶集一样，大概只能去寻找“蒙娜丽莎”了。

可惜我们的时间有限，且更多的时间在找人。龙哥自作聪明，以为从杜塞尔多夫能到阿姆斯特丹，也能在卢浮宫里穿梭自如。可是第一个电梯口他就走丢了。阿塞丽带着我们在迷宫里寻找，找到了龙哥，也找到了“蒙娜丽莎”。其实相隔很近，但是重重叠叠的展厅，让我觉得卢浮宫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

“蒙娜丽莎”近在眼前，周围巡查的工作人员多了，画作周围用铁丝拦住，游人们在这里争相照相。我心里想着电影里名画应该藏在重重机关之后，但又没有办法靠近画作，甚至是不好意思抬头去看。在古典的法国面前，我就是一个赶集的人。这是让人羞涩的。

那些照相的人，他们是否也跟我一样？

欧洲的宗教和历史，世界的文明，人类的艺术和文化，以一种完全开放的形式俯视着惊慌失措的我。而它们是温和的。艺术的素质，审美的趣味，知识的获取，当我站在“蒙娜丽莎”画作前，我孤独而无辜，像一只迷路的小羊，周围热闹的人群梦幻般的迷离。

一个人到底应该怎样成为一个人？我们的确受限很多，时空、躯体、贫穷、处境，这些我们称之为现实的东西，它们是我们最好的借口。可是当人类灿烂的文化变得平易近人，我们的虚弱无处可藏。

所以，我必须抬头，去看‘蒙娜丽莎’神秘的微笑，那里分明藏着一丝嘲笑：照相的人群来来去去，几个世纪。

曈曈倒是惊喜连连。她说，妈妈，原来蒙娜丽莎的神秘微笑是这样，然后她高兴地跑过去照相，久久凝视，又跑开。当我们在另一个展厅的时候，她已经自己跑去看雕塑去了。我们因为怕她走丢，在雕塑展厅找了她好久，没有寻到。于是又跑去别处找。

三个大人四处寻找，返回雕塑馆：她坐座椅上，悠闲地翘着腿，抬头仰视，轻松自如。

焦虑，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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