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10)班 黄欣然
“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转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 此乃史湘云也。 谈起湘云,人们眼前定会不自觉浮现出一位醉卧芍药裀的憨美人。只见那湘云卧于山石僻处一个石磴子上,业经香梦沉酣,四面芍药花飞了一身,满头脸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蜜蜂蝴蝶闹嚷嚷的围着;又用鲛帕包了一包芍药花瓣枕着。众人看了,又是爱,又是笑,忙上来推唤掺扶。湘云口内犹作睡语说酒令,嘟嘟嚷嚷说:‘泉香而酒冽,……醉扶归,——宜会亲友。浪漫且不羁——这是只属于湘云的美梦。 湘云身为女子却有男儿的疏朗与开阔胸怀,她不为女儿的皮囊所累。在第31回的阴阳之辨中,翠缕的喋喋不休、史湘云的循循解答,使主仆间弥漫着一片宛如姐妹师生的平等气息。而史湘云如此深入浅出的思辨, 倒不像那些见风落泪对月伤怀的深闺怨女。 湘云旷达,但却不是一种出世孤傲,而是一种入世的情趣。兴起大块吃肉,忘形时挥拳拇战,偶尔男儿装扮, 白日里佻达洒脱, 顾盼间神采飞扬,须眉也须自拙。在大观园中,她无视高低贵贱,也不拘于男女之别,与人相交,只怀揣着一片本色。岫烟,一个平民女子,旁人自然不记得她的生日,可湘云却道出了岫烟的生日,让贫寒的女子顺势过了个华诞。这些或许是小事,但却侧面显现出湘云的诚挚细致。且又有谁肯为岫烟这类女子留上半分心呢?她善良又明智,超脱了身份的羁绊,从而两袖清风、一身轻快地行走于天地之间,呈现出一种潇洒飘逸的风度。 她亦一个是“话痨”,对人对事都十分热情。香菱要学诗,不敢啰唆宝钗,向湘云请教,她“越发高兴了,没昼没夜,高谈阔论起来。”为此,宝钗批评她“不守本分”,“不像个女孩儿家”,她倒也不记恨,反倒同宝钗更比别人亲近。她表里如一,心直口快,却因此也得罪了许多人。就连从前对湘云特别喜爱的贾母,都因为其直言不讳得罪了黛玉,而愈发地对其冷淡。可湘云却并不在乎。 可也正是这种乐观旷达的性格,给予了湘云最后的救赎。她嫁与卫若兰后,卫若兰暴病而亡,湘云守寡,悲痛欲绝。但由于受到宝钗“虽离别亦能自安”的乐观精神影响,她逐渐战胜挫折。由于性格而屡遭发难,又由性格排解超脱,看似矛盾,却是在那个封建社会大背景下的最洒脱的活法。 湘云也终究是看破了红尘。时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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