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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忧杂货店(1)

解忧杂货店(1)

作者: OoAimiaoO | 来源:发表于2017-02-14 14:09 被阅读44次

    “去那间废弃的屋子吧!”提议的是翔太,“我知道一间合适的废弃屋。”

    “合适的废弃屋?什么意思?”敦也看着翔太问。翔太是个小个子,脸上还带着少年的稚气。

    “合适的意思就是合适喽,正好可以用来藏身的意思。上次来踩点的时候偶然发现的,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对不住啦,你们两个。”幸平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恋恋不舍地盯着停在一帝的旧款皇冠车,“我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没电了。”

    敦也叹了口气。

    “现在再说这话,还有什么用。”

    “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明明之前什么问题也没有啊!也没把灯开着不关……”

    “是年限到了。”翔太简短地说,“里程数看见没,已经超过十万公里,老化啦。本来就快报销了,跑到这里就彻底不行了,所以我早说了,要偷就偷辆新车。”

    “唔……”幸平抱起胳膊,低吟了一声,“可是新车都有防盗装置。”

    “不提这个了。”敦也摇摇手,“翔太,你六的那间废弃屋在附近吗?”

    翔太歪头想了想。“走得快的话,二十分钟能到。”

    “好,那就去看看吧!你带路。”

    “行啊,但车子怎么办?丢在这里保险吗?”

    敦也环顾四周,他们所在的地点是住宅区里按月付费的停车场,虽然现在有空位,可以把皇冠车停在那儿,但如果被车位的主人发现,势必会报警。

    “虽然不大保险,但车子动不了也没办法。你们两个,不戴手套哪儿也别碰,这样应该就不会从车辆方面被追查到了。”

    “那就是一切听天由命啰?”

    “我不是说了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确认一下嘛。OK,跟我来吧。”

    翔太轻快地迈出脚步,敦也跟在后面。他右手提着一个很沉的包。

    幸平走在敦也身旁。

    “喂,敦也,叫个出租车怎么样?,再走一小段就到大路了,那儿会有空车过来吧。”

    敦也冷哼了一声。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三个形迹可疑的男人叫出租车,司机肯定会留下印象。等我们仨的画像一公布,那就全完啦。”

    “司机会使劲盯着我们看吗?”

    “万一盯着我们看呢?就算没盯着看,万一那家伙只要瞄一眼就能记住长相呢?”

    “算了,闭上嘴走路吧。”

    三人位于高地的住宅区里穿行,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多。路边造型相似的民宅鳞次栉比,窗口的灯光几乎都已熄灭。尽管如此,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如果冒冒失失大声讲话,搞不好就会被人听到,告诉警察“深夜有几个可疑男人经过”。敦也希望警察认为嫌犯是乘车逃离现场,当然,前提是那辆偷来的皇冠没被立刻发现。

    脚下是一条平缓地坡道,但走着走着坡度愈来愈陡,住家也渐渐稀少。

    “喂,要走到什么时候啊?”幸平喘着粗气问。

    “还有一会儿。”翔太回答。

    实际上,说完这话没多久同,翔太就停下了脚步。路帝矗立着一栋房屋。

    那是一栋不算大的商住两用民宅。住宅问分是木造的日式建筑,(注:日本的长度计量单位,1间为6尺,约合1.818米。)约两间宽的店铺卷帘门紧闭。卷帘门上只安了一个信件投递口,什么也没写。旁边有一间看似仓库兼车库的小屋。

    “就是这儿?”敦也问。、

    “嗯……”翔太打量着房子,迟疑地歪着头,“应该是这吧。”

    “什么叫应该是?不是这里吗?”

    “不,就是这里。只不过好像跟上次来时有点不一样,感觉应该再新一点。”

    “你上次是白天来的吧,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有可能."

    敦也从提包里拿出手电筒,照了照卷帘门周围。

    门的上方有一块招牌,依稀可以辨认出“杂货”的字样,前面大概是店名,但看不清楚。、

    “杂货店?在这种地方?会有客人上门吗?”敦也忍不住问。

    “不就是因为没人上门才荒废了嘛。”翔太的理由很有说服力。

    “说得也是。那我们从哪儿进去?”

    “有后门,锁坏了。”

    翔太招呼了一声“这儿”,便钻进杂货店和小屋之前的空隙。敦也等人也紧随其后。空隙约一米宽,边走边抬头望向天空,一轮圆月正悬挂在上方。

    里面果然有个后门,门旁钉着一个小木箱。这什么啊,幸平咕哝着。

    "这样啊。“幸平佩服地看着木箱。

    推开后门,三人走了进去。然后有尘土的气息,但还没到让人不舒服的程度。进门是一块约两叠大小的水泥地,放着一台锈迹斑斑的洗衣机,八成已经不能用了。

    脱鞋处摆着一双落满灰的凉鞋,他们穿着鞋径直便往里迈。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厨房。地上铺着木地板,并列着水槽和灶台,旁边有一台双门冰箱,厨房中央摆放着餐桌和椅子。

    幸平打开冰箱。”什么也没有呀。“他一脸无趣地说。”

    “那不是很正常吗?”翔太不满地嘟起嘴,“话说回来,要是有东西呢?你还打算吃?”

    “我就是说说而已嘛。”

    厨房旁边是和室,里面有衣柜和佛龛,角落里堆放着坐垫。还有一个壁橱,不过谁都没兴趣打开。

    和室往前就是店铺。敦也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货架上只剩下寥寥的商品,都是些文具、厨房用品、清洁用具之类的。

    “真走运!”正在查看佛龛抽屉的翔太叫道,“有蜡烛,这下不怕黑了!”

    翔太用打火机点上几根蜡烛,摆在房间四各,房内顿时明亮了许多,敦也关掉了手电筒。

    “总算松口气了。”幸平在榻榻米上盘腿坐下,“现在就等天亮啦。”

    敦也取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刚过。

    “哟,里面还有这种东西。”拉开佛龛最下方的抽屉后,翔太翻出一本杂志,看样子是过期的周刊。

    “给我看看。”敦也伸出手。

    擦去灰尘,敦也重新审视着封面。一名年轻女子在封面上微笑,大概是演艺明星吧。他觉得自己仿佛在哪儿见过,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个经常在连续剧里出演母亲的女演员,现在应该已经六十多岁了。

    敦也把周刊翻过来,查看发行时间,发现是在距今约四十年前。他把这事告诉翔太和幸平,两人都惊得双目圆睁。

    “真厉害!那个年代都发生什么事了?”翔太问。

    敦也翻看着内页。周刊的样式和现在没什么区别。

    “手纸和洗衣粉遭抢购,超市一片混乱……这个好像听说过。”

    “噢,这我知道。”幸平说,“是石油危机。”

    敦也扫了一遍目录,又翻了翻彩页便合上周刊。里面既没有明星写真,也没有祼女艳照。

    “这家人是什么时候搬走的呢?”

    把周刊塞回佛龛的抽屉,敦也扫视着整个房间,“店里还有少量商品,冰箱和洗衣机也都在,似乎走得很匆忙。”

    “准是连夜逃跑。”翔太断定,“没有客个上门,欠的债越来越多,然后某天夜里就收拾细软跑路了。嗯,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吧。”

    “也许吧。”

    “我饿了。”幸平可怜巴巴地说,“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便利店?”

    “有也不能去。”敦也瞪了幸平一眼,“天亮之前就在这儿老实待着。你睡上一觉,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幸平缩了缩脖子,抱着膝盖。“饿着肚子我睡不着呀。”

    “而且榻榻米上全是灰,叫人怎么躺啊。”翔太说,“至少要找点东西铺在上面。”

    “你们等一下。”敦也说着站起身,拿上手电筒,来到外面的店铺。

    他在店里转悠着,用手电筒照着货架,希望打到塑料苫布之类的东西。

    货架上有卷成简状的窗户纸。敦也心想,把这铺开可以凑合用用,于是伸手去拿,就在这时,背后传来轻微的响动。敦也吓了一跳,回头看时,只见一个白白的东西掉进卷帘门前的瓦楞纸臬里。用手电筒往纸箱里一照,似乎是封信。

    一瞬间,敦也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信是从投信口丢进来的。三更半夜,又是废弃的屋子,不可能有邮递员来送信。可见,有人发现敦也他们躲在这里,并且有事情要告诉他们。

    敦也做了个深呼吸,打开投信口的盖子,向外张望。本以为说不定已经被警车团团包围,不过跟预想相反,外面黑沉沉的,杳无人影。

    稍稍松了口气,敦也拾起那封信。信封正面什么也没写,背面用圆圆的字体写着“月兔”。

    拿着信回到和室,给翔太和幸平看过后,两人的脸色都恋得十分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原来就放在里面的吗?”翔太说。

    “是刚刚才丢进去的。我亲眼所见,绝对不会错。再说,你看看这信封,很新吧?如果原来就在那里,应该落满灰才对。”

    幸平缩起高大的身体。“是警察吗……”

    “我也这么想过,不过可能性不大,警察才不会这么磨磨蹭蹭。”

    “是啊。”翔太喃喃道,“而且警察也不是用‘月兔’这样的名字。”

    “那到底是谁呢?”幸平不安地转了转漆黑的眼珠。

    敦也盯着这封信。从手感来看,内容相当厚实。如果里面是信纸,显然是一封长信。投信人究竟想告诉他们什么呢?

    “不,不对。”他低声说,“这封信不是寄给我们的。”

    为什么?幸平和翔太同时望向敦也。

    “你们想想看,我们进这屋才多久?要是随手写个便条就算了,这么厚一封信,至少要写半个小时。”

    “原来如此。听你这一说,还真是这样。”翔太点点头,“不过里对也不一定是信。”

    “这倒也是。”敦也的目光又落到信封上。信封很严密。他打定了主意,两手捏住封口处。

    “你要干嘛?”翔太问。

    “拆开看看,这样最省事。”

    “可是这封信不是写给我们的啊。”幸平说,“擅自拆开不大好吧?”

    “没办法,谁叫信封上没写收信人。”

    敦也撕开封口,戴着手套伸了进去,拿出信纸。展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蓝色字迹。第一行是“初次向您请教”、

    “这什么意思?”敦也不禁脱口而出。

    幸平和翔太也都凑过来看。这是封十分奇妙的信。

    初次向您求教,我是月兔,性别女。由于某种原因,请允许我隐去真名。

    我从事某项体育运动,抱歉的是,这项运动的名称同样不便透露。至于缘由,我自己这样说也许有点自大,不过因为成绩不错,我入围了明年奥运会比赛的候选名单。所以如果说出这项运动的名称,某种程度上就可以知道我是谁,而我想要请教您的事,如果略去我是奥运会参赛候选人这一事实,又无法交代清楚,希望您能够理解。

    我有一个深爱的男友。他是我最重要的理解者。帮助者和支持者,从心底期盼我能出征奥运会。他说,为了这一目标,他甘愿付出任何牺牲。

    事实上,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他都给了我无可估量的助力。正是因他的无私奉献,我才能努力拼搏至今,再艰苦的训练也咬牙忍耐。我知道,只有站到奥运会的舞台上,才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然而,噩梦却降临在我们身上。他突然病倒了。听到病名时,我眼前一片漆黑。是癌症。

    医生坦白对我说,他的病基本没有治愈的希望,只剩下半年左右的时间了。.虽然医生只告诉了我,但恐怕他自己也有所察觉。

    他在病床上嘱咐我,不要挂念他的病情,全心投入训练,现在正是最关键时期。实际上也的确如此。一系列强化集训、出国比赛接踵而来,为了获得奥运会参赛资格,我必须奋发努力。这一点我心里很明白。

    但在我内心深处,还有一个运动员之外的“我”。这个“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放弃训练,陪伴在他身边,照顾他的生活,事实上我也向他提出过放弃参加奥运会,但他听后那悲伤的表情,我到现在想起都不禁落泪。他对我说,不要有这种想法,你参加奥运会是我最大的梦想,以后别再提起这话题了,他还跟我约定,无论发生什么事,在我站在奥运会的舞台之前,他绝不会死,让我好好努力。

    我们对周围的人隐瞒了他的真实病情。虽然计划奥运会后就结婚,但还没有通知双方家人。

    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每天都在迷茫中度过。尽管还在坚持训练,但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成绩当然也难以提高,与其这样浪费时间,不如干脆放弃比赛算了——我也曾冒出这样的念头,但想到他那悲伤的表情,我又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就在我愁肠百转的时候,偶然听说了浪矢杂货店的传闻。抱着一线希望,我写下这封信,期待您为我指点迷津。

    随信附上回信用的信封,请您务必帮帮我。  

                                                                                                                                     月兔


    上文是摘自东野圭吾的《解忧杂货店》第一小段。

    因为喜欢看书,可是一直都集中不了注意力,索性就抄下来,顺便也练下打字的速度。能让自己更加专注的去看一本书,能不能坚持下去,就看自己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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