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初冬的夜没有风也让人瑟瑟发抖。月姐在“皇家一号”门口挂了电话,回头看到小雪正拉扯着一个中年男人,眼看小雪那皮包骨头的细胳臂就拉不住了。月姐几步上前揪住那人衣领,一问才知道是个想尿遁的被抓住了,便对讲机招呼了大兵下来。
大兵一点都不大,却真像个兵!身材矮小精瘦,一双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和善的时候望着你,你会觉得他很真诚;发狠的时候凝视着你,你会觉得心底发凉。大兵来到那人面前,倒也干脆,不由分说劈脸就是一拳。那人立马不挣扎了,鼻血缓缓淌了出来。
小雪在身后连打带骂把那人又给赶回了二楼夜总会大厅。一帮小姐闻声从班房里出来看热闹。
“办了事就出来上厕所,我在门口等着,他出来装着不认识我,直接就跑。”小雪恨恨地和姐妹们介绍着情况,引得众人一片鄙视声。
“怎么办?掏钱还是打电话让你家里人来领啊?”大兵的说辞听着像派出所抓嫖的。
“没钱。”那人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鼻血,淡淡地说。
“草泥马,还真有到夜总会来吃霸王餐的?!”大兵都愣了,如此硬核吃霸王餐让他猛然没了应对。
小雪突然一脚踹在那人小腹,细细的高跟鞋根隔着外套和裤子估计也让他够受的了。“呲…”那人疼地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又跟了一句“爽!”周围一圈人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小雪也一脸懵逼。
“这样吧,你穿着高跟鞋把我好好踢一顿,咱俩算两清,行吧?”那人主动提了个奇葩方案。
小雪尚自没闹明白,大兵上前一脚狠狠又蹬在那人小腹,那人一下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扭作一团。“装变态就饶了你?!!”大兵跟上又是一脚迎面抽在那人脸上,一帮小姐在一旁齐声叫骂。
那人连滚带爬躲到茶几边无处可逃,大兵没停的意思,小小的个头这会倒是居高临下了,在那里狠狠地踹。那人连忙摆手大叫:“真没钱,真没钱,别打了,求你啦!”
“不装变态啦?”大兵一手揪住那人头发,一手扇他耳光。
“真没,真没,不行我给你打个欠条下次一起给。”
小雪气地笑了起来,“你她妈当是买货呢!还打欠条?”
大兵似乎打累了,起身拍了拍手,看着小雪说:“干脆打断他一只手扔出去算了。”
那人一听,脸分外得白了,一丝血色都没了,“别啊,真没钱啊,让我干嘛都行。”
小雪知道大兵是唬他,不过看样子是真收不到钱了。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转念一想,问那人:“干啥都行?”
“嗯,啥都行。”那人不知小雪心里想什么,答应得很没底气。
“好,不为难你,老娘这会憋着尿呢。你把老娘的尿给喝了,就让你走。”
那人一听,脸色顿时缓和了,一丝隐约的喜色一瞬即逝。靠着茶几,仰头说:“行,你尿吧。”那坦然的神态让周围一圈人一阵恶心。
“滚你麻痹,老娘还觉得你脏呢。”小雪拿起茶几上一个装着骰子筹码的塑料桶倒空了放在大厅地上,毫不顾忌地撩起裙子蹲下就尿。
那人跪立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小雪尿完起身,在众人的注目下,他毫不犹豫地端起桶就咕咚咕咚地喝个干净。站起来用征询的眼神看着大兵他们,还没开口,大兵就扭过头都不愿意看他,直摆手道:“快滚,快滚!以后不准再来我店里,见一次打一次!”
那人刚转身往外走,小雪气不过,照着他腰上又狠踹了一脚,哭骂道:“草泥马的变态,连小姐的皮肉钱都赖!出门就她妈被撞死!”
一帮小姐议论纷纷地散开,有的去洗手间,有的去上钟,有的回班房了。小雪却跟着大兵到了吧台后面的办公室。
“兵哥,再给我点呗。今天一口都没哈。”小雪缠着大兵想再赊点粉。
“知道你欠了多少钱了么?”大兵问道。
小雪两个大眼睛在深陷的眼窝里往上望着,不停地转动,廉价的假睫毛忽闪忽闪,还真在思索着欠多少钱。大兵见她蠢萌的不行,撇撇嘴,从抽屉里拿出账本翻开点给她看,“9000多了,才半个月。”
“兵哥,本来今天能给钱的,你看刚才这情况。真她妈倒霉!”小雪点了支烟,狠吸了一口没好气地说。烟雾中,那苍白的小脸,脸颊削痩,更显颧骨高耸,活脱脱营养不良的样子。
大兵看着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劝道:“你少吸点吧。你才17岁啊!一年前你来的时候像个小仙女,现在跟鬼似的。”
小雪却一点也不沮丧,反而笑嘻嘻地凑上前,说:“兵哥,我给你口吧。今天就免费给我点。”说着就蹲下去解大兵皮带。大兵连忙推开她,说:“别来这套,没兴趣。”小雪还纠缠,推拉中烟头烫着大兵了,大兵一吃疼随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小雪顿时安静了。
大兵知道她也不是故意的,叹了口气说:“老大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你的条件只能赊6000块,正常情况你一个礼拜就能挣到。我这已经给你超了。你身材以前是不错,可技术差了点,但年轻啊,客人找你的多。现在搞得跟鬼样的,老客都不找你了吧?”
小雪一手捂着脸,一手夹着烟还在抽,吐了口烟,瞪大眼睛反问大兵:“我想吸的?”
大兵一时语塞,打哈哈道:“这样吧!今天再赊你最后一次。这两天有些活要你配合,老大满意的话这些账能免不少。本来是找个胖点的,既然你这么缺钱就找你吧。就看你表现了。”说着拿出一小包粉扔给小雪。
小雪回到班房,闺蜜小乐竟然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上前轻轻推了推,一点反应都没有,轻微的鼾声有节奏地响着。
“又吃药了?”小雪轻声地问屋里的几个姐妹。“是的,刚才看她好像喝了口水带了颗药下去。”一个小姐妹放下手机,打着哈欠地答道。小雪知道小乐睡到明天太阳一杆高都不一定能醒。有时姐妹们毒瘾犯了又没粉吸,实在熬不住就吞一颗强力安眠药,一分钟要不了就睡死过去,起码5个小时醒不了。
小雪把那包粉放进包里,也打算吃颗药睡过去算了。倒不是为了自己身体好,实在是没钱再吸了,不敢那么放肆地享受了。心里也隐隐地嘀咕着大兵到底要让她配合什么,想着也就万把块钱,不至于让她干什么太过分的事。她们这行当来钱快,花得也快,没人把万把块钱当回事,最新款iPhone刚出来,这班房里就人手一个了。“不会是让我去陪缉毒大队那个毛大队长吧?”小雪刚来的第一天晚上就被老大安排去陪了这毛队,毛队很强势,在床上也是,那天折腾了她一宿。以至于后来月姐安排几个前辈训练她的时候才发现,几个姿势其实已经被毛队解锁了。月姐听下面女孩汇报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就笑地花枝乱颤,烟都拿不住了。毛队很是疼爱了她一段时间,后来慢慢少了,直到她开始吸粉就再也没找过她。
小雪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胡思乱想,虽然现在已经凌晨两点,班房里空调吹着暖暖的风,可她一点也不困。
一个姐妹在边上把两包粉混进纯净水里晃了晃,成了略带混浊的溶液,撕开一个一次性注射器,嘴里咬着根橡皮管一头,右手拿住另一头缠绕在布满针孔的左臂上系住,注射器吸满了溶液,左手拿着,右手拍了拍左臂让静脉血管愈加清晰,最后缓缓将溶液推进身体里。整个人软软窝在沙发里,面无表情,脸色木然,仿佛刚才的一切是给别人在打针。半分钟不到,她神情明显放松,却看不出有什么兴奋的样子,而是苦苦地默默地笑了,笑着笑着泪水也无声地流淌。
小雪斜靠在沙发里,静静地看着她慢慢睡去。突然坐起身,从包里拿出粉,熟练地铺开,麻溜地吸个一干二净,然后把自己重重地摔进沙发里。
一阵刻意压低的杂乱的嘀咕声将小雪从沉睡中唤醒,她头疼欲裂,费力地抬起眼皮,班房的白炽灯那么刺眼,火辣辣的让她又眯起了眼,对面沙发上小乐还在酣然睡着。寻声望去,是三个姐妹聚在窗边,撩开窗帘对着外面在低声议论着。透过窗帘的缝隙,闪烁的彩色灯光映照在屋里天花板上。“警车!”小雪立马清醒过来,猛地坐起来,却发现傍边那打针的姐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小雪挤着脑袋顺着窗帘的缝隙往楼下望去,有个人倒在楼下小路口的垃圾桶边,一个警察背对着窗户正在拍照取证,一个警察在和一个环卫工人聊着,那个环卫工人姐妹们都认识,有的姐妹还经常和她打招呼。拍照的警察换个角度继续拍,闪光灯一照,小雪不由地大吃一惊,“啊!”就要脱口叫出来,却被身边姐妹迅速捂住了嘴巴,瞪着眼睛示意她不要大声喊。“那不是?”刚松开嘴,小雪压低了声音问询着。“嗯,就是她。估计是打针过量了。”一个姐妹似乎知道小雪下面还要问什么,直接给出了答案。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救护车鸣着笛也到了,街上寥寥的行人也被吸引着聚集到楼下,交头接耳地指指点点。尸体抬上车,警察们也随即离开。上车前,那个问话的警察回头看了看这二楼的窗户,吓得她们“刷”地拉上窗帘,然后一众散去。
晚上大兵把小雪叫到不远处一个平时常去的大酒店,刚落座就见老大和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边低头细语边进了包间,后面三五步的距离跟着的两个小弟就拉上了包间的门,在外站着连服务员也不让进。
“赵队!”大兵客气地招呼着,连忙起身来到那中年人身边拉开椅子,待人坐下把茶沏上,又老大也沏上茶后才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大兵啊,怎么出这么大事?”刑警队赵队皱眉责备道。大兵正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大接道:“这算什么大事啊!那丫头自己不想活了谁拦得住啊。”赵队回头看了眼包间关着的门,压低声音喊着:“那也别扔门口啊,扔远点不行啊?非得弄我辖区来?”
老大端着茶放在嘴边呡着,眼睛却看着大兵。“浩哥,当时也没车子,也没人手,总不能打的去扔吧?”大兵心领神会,心想不放你辖区还能放哪?夜总会所在地的各个口子,刑警队、缉毒大队、派出所、城管队、文管局、消防队甚至于街道居委会都一个不落的统统打点到,这钱可不是小数目啊,花钱哪有不办事的道理?
赵队也明白,没好气地笑骂道:“还知道我是你浩哥!净给我添乱!”
赵队转脸对月姐吩咐道:“这两天就先别营业了吧,月姐你安排留两个机灵点的在店里,回头会有上门调查的,别乱说话。”“哎!哎!知道知道,已经安排她们休息了。给您添麻烦了,赵队!”月姐忙不迭地答应着,起身给赵队添茶。“没事,都是自己人。主要这女孩身上没有身份证明,到时候你们一问三不知就行了。”
坐了会,赵队没等菜上桌就说队里忙,先走了。
“老大,前天您吩咐的活,小雪主动提出来可以配合。”大兵又给老大添了茶,汇报道。“她行不行啊?”老大看着月姐问道。“行吧…”月姐见大兵已经提出来了就没驳他面子,心想这连身份证都是假的小丫头估计干不了这活。大兵接道:“行啊,别看她小,可义气得很,绝对女中豪杰!”说着在桌下踢了踢小雪,小雪不明就里地附和着:“老大,你放心吧,你让我干嘛我就就干嘛。”老大看了她一会,微微一笑,心想应该可以,实在不行就拿她杀鸡给猴看也不错,就说:“好,反正又出了这档子事,要歇两天。就明天晚上吧,你俩把所有人都带到农庄去,一个不能少。”说话间,菜上齐了,大兵把门口两个兄弟喊了进来坐下一起吃喝起来。
听着他们聊着今天凌晨的事,才知道是月姐下班前例行去班房转一圈,见小雪和小乐都轻轻地打着鼾,唯独那女孩一丝动静都没有。月姐知道手下这帮女孩没有一个不吸粉的,平日里就老担心不知道哪天出事。见这女孩面前茶几上摆着针管,就警惕地伸手去探探鼻息,可不得了,已经没了呼吸。月姐招呼着房里两个在玩手机的女孩帮忙,又是扇耳光又是摇,又掐人中又灌凉水,折腾了好一会也没见那女孩醒转过来。小雪和小乐睡得像死猪一样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月姐去喊了大兵,两人一合计,扔了吧。那会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没一会环卫工人上班发现报警了。
从酒店出来,小雪心虚地问大兵到底要她做什么。“哦,就点皮肉之苦,你咬牙抗住,我和老大说把你的账全抹掉!”小雪当场就吓坏了,带着哭腔问:“不会毁容吧?!”
大兵看她担心成这样,心想就干脆告诉她吧。“有人举报我们场子卖白粉,毛队那里不能不处理。和老大商量着交个人过去,只要能挺住过一次堂,这事就稀里糊涂地结了。要是不当回事,那人继续举报就麻烦了。必须针对这份举报有个结论。本来是让月姐安排丽丽去的,她本来就进去过几次,有经验,走个过场绝对没问题。”
小雪忐忑地问:“万一我说错话怎么办?”
“放心吧。老大同意你去也是看你曾经很得毛队欢心,你不出纰漏他不忍心往死里整你的。再说了,老大这些年来在毛队那里打点的钱,摞起来比他人还高,他怎么可能让老大出事?”
两人回到夜总会,整个楼都黑灯瞎火,只有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和大厅边的班房还亮着灯,姐妹们都放假了,只有小乐在化妆,小雪知道是在等她。
大兵到办公室,把账本、剩下的几小包粉,还有支双管猎枪装进背包,过班房来和两个女孩交代下记得锁门,就走了。
听到大门被“咣当”一声带上了,小乐才合上化妆盒,扔给小雪一支烟。“干嘛去了,等你吃饭等到现在。”
小雪简单说了下老大找她有事,就立马说小乐早上睡得太死,没看到的那一幕。
小乐吐了口烟,毫不意外地说:“知道,迟早的事。你赶紧戒了吧,我可不希望你哪天也被抬出去。”
“知道,可是哪能戒的了啊?”
“别急,实在忍不住了就用我给你的安眠药。尽量少吸,还有的救。我现在好多了,三天才哈一次。”
“嗯,不戒也负担不起了。每天卖身钱都不知道给谁挣的,哎…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小乐坐近了些,拉住小雪的手说:“你和我妹妹好像啊。听姐的,姐不会看着你掉下去。姐把毒给戒了的那天,一定也把你拉出火坑。”
小雪听小乐说过,她有个妹妹和自己一样大,长得也像,可是得病死了。自打认识以来,小乐就把她当妹妹看,有事也帮她出头。因为她跟月姐时间长,待人接物又会来事,姐妹们都给她几分面子。小雪来了这么久也一直没受什么委屈,可吸粉的事,小乐没法硬拦。毕竟她们在这个场子讨生活,交给月姐的比例比道上要少一些,月姐给老大的就象征性给点。唯一要求是确保一定数量的小姐上班,老大他们就是指着这帮女孩买他的粉挣钱。本来不吸的也会被引诱着吸上了,一般女孩吸了一阵子粉后,每天几乎消费都在1000块,欲罢不能。
“姐,我听你的。毒戒了回家找个正经工作干。”“找个正经工作?工资多少啊?够你这苹果手机的钱么?”小乐听小雪这么说,捏起她的iPhone问的小雪语塞。“行了,别想那么多。养好身体,早一天把毒戒了,姐带你发财!”小雪眼睛一亮,正要追问,小乐却起身拉她道:“姐有挣钱的办法,他们会的我也会。先不聊了,陪我去吃麻辣烫吧。”
第二天晚上,月姐带着手下所有的女孩到了老大在郊外的山庄,今天不对外营业了,全是老大的人。小雪一看,密密麻麻挤满了山庄酒店的大厅,更有不少从来没见过的,约莫有近200号人。落座完毕竟然有20多桌。问了小乐才知道,有不少女孩是在老大另外一个洗浴中心做活的,都归月姐管。小乐还顺带了一句,“应该每个人都哈粉,回头要多认识认识。”
老大站到中央,抬手往下压了压,众人不再吵杂。
“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一是感谢各位兄弟姐妹的努力工作!我们皇家一号和皇家洗浴也算是响当当的了。黑白两道都给几分面子。二是,昨天发生了点事,大家也都知道了。月姐,大兵,你们平时要加强管理,不能再出类似篓子。”老大顿了顿,接着说:“三呢,是有人举报到缉毒大队,下面将会有针对我们的专项行动。大家最近几天都老实点。至于是谁举报的,我们有点眉目。”说罢给大兵使个眼色,大兵就来到小雪一桌,给小雪个眼神就一把把她拉起来,推到老大身边。小乐听小雪说了后去向月姐求证,知道是演戏,也就没做声。
“是你举报的?”老大绷着脸冷冷地问道。
“不是啊,老大,我不可能出卖你的。”
“是不是,不是凭你一张嘴说的。拉出去!”
几个小弟上前把小雪拉倒大厅外。老大跟着也出去了,月姐和大兵赶紧招呼着众人也出去,大厅里所有人都呼啦啦站起来赶到外面围观。
外面天已黑透。小雪喊着冤,挣扎着,几个小弟扒光了她的衣服,只剩下内裤,把她四肢都绑上绳索,手脚张开,反绑在一颗大树上。那苍白的肉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在不远处酒店大厅里的灯光映照下,凹凸有致。小雪不住地哭喊:“不要啊,不是我!”
不知谁递给老大一条皮鞭,老大毫不犹豫地狠狠一鞭子抽在小雪瘦弱的身体上,顿时一条斜长的血痕触目惊心,让一圈女孩心惊肉跳。小雪则疼得尖叫扭动不已。
“不是你?哼!你能抗得住,我就信你!”说着又是一鞭子,正好抽在那挺拔的乳房上,娇嫩的肌肤顿时绽开,鲜血直流。
“是不是你举报的?”老大抽一鞭子问一句。
“不是啊………”小雪风中哭嚎。
“承认了吧,承认了就放你下来。”老大手中的鞭子没停。
“老大,你搞错了,不是我啊!”小雪扭过脸,好像能躲开似的,声嘶力竭地叫着。
老大打了一会又让大兵接着打。大兵倒是有技巧,鞭子抽得噼啪直响,其实基本都打在那树上了。小雪得以缓口气。
接着是月姐打。月姐玩不好鞭子,又不敢下重手,但即便如此,有几鞭子落在身上,还是让小雪尖声哭叫。
老大看气势没了,不由大骂:“谁敢手下留情,就把她换下来挨鞭子!”
这下好了,后来从女孩们中间挑的几个,不管用不用的好鞭子,都卖力地抽。等约莫打了20分钟,小雪已经遍体鳞伤,鞭子上都沾满血迹。周围一圈女孩鸦雀无声,空荡荡的庄园里只有小雪的呻吟伴着抽泣声。几个胆小的女孩也捂脸痛哭。
老大看效果基本达到了,就让大家住了手。“我说话算话!看来是我冤枉了你。不过也是好事,今天你能过我这关,进局里也就不怕了。”说完冷冷地环顾四周,说:“举报的估计就是咱们中间的谁,让我查出来,下场只会比这惨!”转脸对月姐吩咐道:“安排人给小雪送医院去,费用公司全保,留两个人专门伺候她。其他人都进来喝酒!”说罢先进去了。
一周后的一天,老大打算把伤好了一半的小雪交给毛队。想先打个招呼,却怎么也打不通毛队电话。正好省城有个项目邀请他去看看,就没让小雪去,自己先往省城赶了。
两个老弟陪着他开车到了省城,刚出高速缴费闸口,就被一交警拦下,开车的老弟打开车窗,交警敬礼问道:“您好!您这车年检了么?”那老弟一时想不起来了,说:“不知道啊,年检了吧?”交警道:“系统显示这车没年检,麻烦您到那边接受检查。”说着给指挥分流到了一股临时隔离的道路。车上三人警惕地缓缓地开着,随时准备闯关,见前面有几台车也在排队等待检查,有交警拿着不知谁的驾照之类的东西,从一个简易集装箱房里进进出出,也没见有人开后备箱什么的检查,就放松了些,跟着后面排队了。刚停下,后面也来了一台车停住了。老大顿时感到不妙,迅速握紧怀里手枪。可后面车上下来三人,点上烟在车边又是伸胳膊伸腿又是扭腰的,似乎坐久了太累。老大也打开车窗,抽起了烟。抽了几口,他伸出窗外弹烟灰,后车那三人猛地包抄上来。其中一人一把抓住老大伸出来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握着枪对着老大。另外两人也一人一只枪对着车上的两个老弟。集装箱房里也迅速冲出五六个荷枪实弹的特警,将车团团为住。两个老弟第一反应就是去掏枪,老大却喊住了他们:“别动了。今天打不通毛队电话就觉得不对,他们是做好了套的。进去后都别啃声,所有的我来扛。”说着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
小乐第二天就从月姐那得到消息了,连忙带着小雪躲到一个姐妹的住处。小雪稀里糊涂地问怎么回事。小乐眼中闪着光,说:“老大被省公安厅抓了,这辈子估计都出不来了。月姐跑路了,她手下这么多女孩,够枪毙的了。大兵也不知道躲哪去了。”说着狠吸了一口烟,道:“我们的机会来了!”小雪懵懵懂懂地问:“什么机会?”“嘿嘿,姐说过带你发财的。别管那么多了,听姐的就行。”“嗯,我听你的。”
过了三个月的样子,大兵回来了。老大在里面把涉毒的罪全扛了,组织卖淫他没那本事,扛不了。所以大兵回来了,月姐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大兵回来就是和小乐商量着继续干老本行的。那帮女孩除了月姐没人拢得住,他看小乐平时和她们来往密切,就想和她搭档。
小乐一口应承下来。随即联系了先前的姐妹,留在当地的,回老家的,去了外地的,统统联系一遍,最后竟然成功聚集了50多个。小乐知道,她们有几个是冲着她来的,更多是找不到买粉的路子才来的。
半年后,一个豪华的大酒店里。大兵领着小乐和小雪,一个包间一个包间地敬酒。
“兵哥!新店开张,恭喜啊!”赵浩的手下见大兵三人端酒进来,高声道贺。大兵连忙赔笑,无比虔诚地哈着腰来到赵队面前,赵浩侧过身来,也端起了酒杯。大兵用杯沿在他的杯底碰了碰,道:“赵队,您多关照,您多关照!”说罢一饮而尽。赵浩也端着酒杯作势要干了,大兵赶紧轻轻挡住他的手,道:“赵队,您随意,您随意!您咂一口就是我大兵十足的面子啦!”
赵浩笑着微呡了一口,正待放下酒杯,小乐却挤到他俩中间来,大兵顺势退了一步放她进来。“浩哥,怎么就喝这点啊?来,我再陪浩哥一杯!”小乐说着拿起桌上酒瓶给自己满上。赵浩连忙推辞,小乐见状扭头对小雪说:“小雪,来,咱俩一起陪浩哥整一杯!”两人左右夹住赵浩,各人抱住他一条胳膊在自己胸前蹭,晃得赵浩手里的就都要撒了。“哎呀,浪费了浪费了。”赵浩连忙稳住酒杯,桌上一众手下却起哄道:“赵队,喝了吧。今晚要双飞啊!”赵浩指了一圈桌上的人,骂道:“她妈的一帮混蛋!喝多了还双飞个屁呀!”说罢,左右各让了下,道:“乐姐,雪姐,只此一杯啊,下面随意喝,不能这么干了!”一仰头干了。小乐和小雪也不含糊,举杯也干了。小乐拿起酒瓶一边给赵浩倒酒一边说:“浩哥,是不是该罚一杯呢?”“嗯?”赵浩瞪大眼睛看着她,等她说道。“我们在浩哥面前永远都是小乐,小雪,什么时候敢称姐不姐的啊!”赵浩一笑,道:“哎…好歹现在有几十口子跟着你们吃饭呢,不喊姐喊什么?”说着对着一帮手下道:“你们说是不是啊!”桌上人又起哄,大兵忙端起酒打岔,一桌人稀里糊涂地大喝起来。小乐趁众人乱起来的档口,从包里拿出张房卡塞进赵浩外衣口袋,附耳道:“浩哥,今天有个外地刚下海的妹妹过来,这会洗干净了在房间等你呢。”赵浩听了故作生气地说:“那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还让我喝这么多酒!知道啦,吃两口菜就过去!”
回到夜总会,小乐去了班房,小雪来到吧台后面的办公室。打开保险柜,把多少包粉点了点,又翻开账本看了看,今天收益还不错,而且没有欠账的。
她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个本子上会有长长的一串欠钱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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