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竟是初遇偶回眸 缘定初生始未終】
高高挂起的月亮亮得发白,像是一块璞玉,是那样的洁白。十五这天大家都以为会是月亮最圆的时候,其实不然,月亮最圆的时候应该是十六这天。但凡这天总和其他的日子有些不同,通常是晴空万里,圆月高挂,而且这天人的心情会比较通彻愉悦,好像是这光穿透了身躯照亮了我们的心房,将我们内心最深处的阴郁缓缓释放。在晚上的时候,不管有没有月亮,从远处看山总是黑的。在这一座看似黑黑的山上丛林茂密,峡谷幽静,就在这峡谷旁有个小湖。在夜晚看来十分黝黑,像是深不见底,湖面上荡漾着月光的身影显得神秘异常。在离湖的不远处,有两个小孩正趴在草丛中张望。
一个小孩偏过头来问向另一个小孩,细声说道:“文艾,你说的那个东西怎么还没出现,会不会是睡着啦?”
另一个小孩道:“不可能,今天晚上是月光最充足的时候,它肯定会出现的,咱们再等等!”
月亮又往上爬了一截,月光直直的照在湖面上,可以看清湖中荡起的微波。不一会儿,湖中央好像有一个光点,慢慢升起越来越亮。名叫文艾的这个小孩捣了捣旁边的这个男孩说道:“韩胖儿,快看,来了来了!”另一个小孩精神头立马就上来了,将头微微抬起向湖中看去。这时湖中的光亮越来越明显,整个湖都亮堂堂的。白色发光的东西浮上水面,竟是一条大白蟒,发光的好像是它的鳞片,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右边的男孩见到后身体微微发颤,微微将头低下贴在地上,但叫作文艾的小孩却一直在看,从他面色镇定中感觉到他好像并不害怕反而露出新奇的眼光。只见这湖中的白蟒微微将身体舒展开置于月光之下,好似在吸收月光之精华,白色的鳞片银光闪闪异常耀眼,不一会儿,只见白色的光茫微微升起,越发越明显好似湖面上荡起发光的白雾。
文艾看着他身边的韩胖儿微微发颤的样子不经抿嘴轻笑,而后漫不经心的问道:“韩胖儿,你怎么了?”
这韩胖儿打打哆嗦道:“文艾,咱们回家吧,太冷了些。”
文艾看着他的样子于是吓唬道:“现在走,惊动了那条大蛇怎么办,它会把我俩吃掉的,还是再等等,等它沉到湖底去了咱们就走。”
韩胖儿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点点头道:“那好吧!”
这时文艾看见湖中竟有乌云聚集,越来越密集,重重叠叠好像要爆炸的样子。果然一条细细的闪电击打在白蟒的身体上,白蟒微微颤抖将湖水荡起波浪。随着乌云的增多,闪电愈来愈粗,白蟒颤抖的痕迹越发明显,这时的湖中也随之泛起阵阵波涛。只见这大白蟒慢慢游动好似兜起了圈子,闪电也随着它的游动,击打在它的各个部位。
突然竟有人声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大声喊道:“师弟,伏羲六合盘!”
文艾听见不知是什么东西被人丢进水中,湖底竟泛起微微的金光。听见声音就沉下去的白蟒被金光一照,不得不又浮出湖面。远远看去对面的湖边竟有一人在奔跑,好像是要往湖中而去,果然只见这人踏水而行、腾空而跃,左手撑弓右手撘箭,只见一青色光芒至上而下没进白蟒的身体。白蟒发出一声哀嚎,顿时周围的野兽弃巢而去,群鸟惊飞!
白蟒一直在游动,嘴里不停发出‘嘶嘶’的声音,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它游动得很快,将湖里的水荡起波澜,只见白蟒腾空而起直直的向那人撞去,动作太快,那人躲避不及被白蟒撞飞,不知掉往何处。只听见远处好似还有另一人,只听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湖里的金光随之消失不见,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寂静。那乌云慢慢消散,白蟒跌落在湖边一动不动。
草丛中的文艾推了推韩胖儿道:“韩胖儿,它好像受伤了,我们过去瞧瞧。”
韩胖儿却摇着头道:“不要,谁知道它是不是装的,万一它就是在等我们上钩怎么办!”
文艾却坚定的说道:“不会的,这大白蟒自己在这里好生的修炼,是刚才的人射伤了它!蛇已成蟒想来它一定具有灵性了。”
说完以后他站起身来竟直径向白蟒走去,直到看见白蟒在湖边轻声哀嚎,文艾想看来它也明白,要是它的声音大了定会将人再招来。文艾走到白蟒的跟前他想不到这白蟒居然流下了眼泪,好像是不明白别人为什么要来伤害自己,特别委屈。所以文艾却觉得这白蟒像个女孩子,遇到难事就哭哭啼啼的,不经心中对她产生怜惜之情。只见他微微一动从自己身上掏出小刀指着那枝射在白蟒身上的箭一通比划,白蟒好似在犹豫,但很快有了决定吐了吐信子。文艾知道它是同意了,于是走过去趴在地上看了看箭没入的部位,发现箭穿过它的身体,形成了贯穿。于是他摸了摸箭头看箭头还有些空隙于是趴在地上拿小刀下将箭头割断,这是日前他见有人这样做过于是照猫画虎的学了起来,没想到效果很明显,但他生疏的动作让白蟒不停颤抖,他知道定是将白蟒弄疼了。他站起身来咧着嘴笑了笑,将箭头对着白蟒挥了挥而后丢在一旁,白蟒朝他吐着信子好像很高兴满意的样子。此时在丛林中张望的韩胖儿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见他转来转去趴下爬上的,很不可思议,但是他却心有余悸不敢上前去。远远看去只见文艾不停的朝白蟒的头做一个向上拔的动作,而后他将衣服脱掉从白蟒腹部掏过,双手握箭大喘了三口气猛的向上提起将箭拔出。顿时伤口处鲜血直冒,只见他立即用衣服紧紧将伤口包住捆好,血虽说还有些往外漫延但也已没有那么夸张凶猛。一切都弄完之后他大喘一口气后,瘫坐在地上,满头是汗的他露出开心的笑容。
文艾朝白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它说道:“我的手艺不如来福叔,不好意思让你受苦了,今后我定加勤学苦练!”
这时白蟒慢慢向他靠过来用信子舔了舔他的脸,对他甚是喜欢。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月色以渐渐偏落,月光已照向湖的另一半,他立马惊慌道:“已经四更天了,我得回家了,不然来不及了。”他摸了摸白蟒的头,转身离去。白蟒一直回头看着他,直到他走到韩胖儿处白蟒才下湖而去。
韩胖儿惊奇道:“你刚才在做什么?是给那白蟒拔箭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但文艾却无视他,对他没有理会,神气地从他身边走过。文艾越是不理他,他的好奇心反而更强。边走边问,一直缠着文艾,但文艾却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美名其曰“聪明人自有好计策!”二人下了山后上了大道,走了二里路,到了一个开阔地带,眼见前面是一座城,高墙耸立。慢慢走近看清墙上有‘顾城’二字。忽听一声大喝:“来人止步,夜已深,城门辰时方开!”
文艾咧着嘴笑道:“欧阳叔叔,是我,文艾。”
楼上那将领惊呼道:“文艾?!”
文艾心想这欧阳叔叔必定又是心里犯嘀咕,不知我何时出城的,不经心里一阵窃喜。不一会儿城墙上放下来一个筐子,两人站在筐中,被人缓缓拉起。两人抓着框中的绳子,但还是晃个不停,韩胖儿是冷汗直流,文艾却是兴奋不已,他感觉这比荡秋千的感觉好多了。
两人上去后还没等欧阳植开口,文艾立马说道:“欧阳叔叔,文艾知道错了,不该这么晚回来的,您责罚我吧!”可怜兮兮的低下了头。欧阳植看着他,一副脏兮兮的样子,衣服不知道在哪里又丢了,自己本来还想说他两句的责备一下,但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赶紧回家吧!将军巡视在外,你娘一个人在家,别让她担心。”
文艾愧疚道:“好的,欧阳叔叔,我立马回家。”
说完后拉着韩胖儿赶紧跑了,两人也不敢耽搁各自回家。
翌日
文艾没想到他爹那么快就巡视归来,自己的浪荡生活又要告一段落。和往常一样他爹首先是去军营转转,回到家中沐浴后便要寻他而来,而后便是考他的功课。他也早就习惯了,所以桌上以摆好写的文章,等待他父亲的到来。
果不其然,一个中年男子身着白色长衫,眉星剑目,器宇轩昂,莫约三十七八的样子,走进他的房间。文艾立于桌边微微向他行一礼而后道:“父亲!”
没等中年男子开口,文艾继续道:“这段时间先生讲的是《南华真经》,这是我学习以后而写的文章,请您过目!”
他爹翻开看了看后,微微点头笑道:“还算不错!”
而后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看他,像下命令般道:“咱们袁家三代为将,你也不小了,也该随队伍一起训练了。以后辰时与巳时在家随先生读书,自午时开始你随队伍在练兵场习武,戌时三刻归方归,练兵场哪位将军在场你就听谁的安排,切不可妄为!”
这时才清楚原来文艾姓袁,他父亲袁诚是顾城的守城大将。袁文艾心里也清楚,自己迟早是要跟随队伍一起训练的,自他爷爷那辈开始就是这样的,这是他们袁家的规矩,不但要习武,而且必须将剑、骑、射、拳这主要四项得到百夫长以上的所有人的认可才算结业。袁文艾十分正色到:“是,父亲,孩儿定当谨遵父命!定不负父亲所望!”
袁诚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又嘱咐了他几句,转身离去。袁文艾却心事重重的,一边收拾自己的纸张,一边想,一个人去多少有些孤单无聊,他得把韩胖儿也弄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想到这里他邪邪一笑,收拾好东西后他直奔韩家而去。顾城的街道十分热闹,韩家的府邸在正街中心十分阔气,府门高大台阶敦实,比他家将军府还要强上三分,想来也是韩家五代为医,在顾城谁都得给韩家几分面子!因为不管是谁,不论是贫穷与富贵只要是人就都会生病,所以谁都不愿意去得罪有一天可以救自己一命的人。
韩家的门只有晚上才会关,袁文艾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里面的院子很大,大得让他和韩胖儿可以在这里疯跑着放风筝。但这院中却无花花草草种的都是一些珍贵草药,院子里空旷的地方都放有架子,架子上有也摆满了草药,一个女孩在晾晒药材。袁文艾悄悄的走过去,用手捂住这个女孩的眼睛,怪声怪气道:“小仙女,猜猜我是谁?”
这女孩脸上甜甜一笑,双手向后伸去挠袁文艾的腋下。袁文艾痒的直叫道:“好姐姐、好姐姐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女孩停下手转过来身来,白白的皮肤,细细的眉毛,闪闪的眼睛,用白皙的手指在袁文艾的鼻子上刮了刮,嗔笑道:“调皮鬼,来找平儿啊。”
袁文艾痴痴的看着她十分认真,而且态度很坚定铿锵有力的说道:“不是,我是来找韩伯伯的。”
韩月儿睫毛忽扇忽扇眨了眨,用她的大眼睛瞪着袁文艾,不解的对他问道:“找我爹?”
袁文艾认真的对她道:“是啊,我爹让我问韩伯伯,你几时才嫁到我家去?”
韩月儿一听到袁文艾说这个,虽然她早已知道她和袁文艾已经有了婚约,但是女孩子终究还是不好意思的,脸一下子红了,嘴里也结巴微微道:“我、我......”
看着韩月儿这个样子袁文艾哈哈大笑,他将头凑过去,对她轻轻道:“姐姐红脸的样子,好可爱!”说完以后便跑了,留下了不知所措的韩月儿。
袁文艾走进韩平儿的房间见他在看书,走过去坐在他的桌子上,对他说:“韩胖儿,没想到你我居然同病相连,唉..!”
韩平儿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惊慌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文艾叹口气道:“韩伯伯跟我爹说,要你明天午时跟我一起到练兵场和顾城军一起练武,你也知道我们袁家的子弟是避免不了的,谁叫你们韩家跟我们袁家是世交,或许韩伯伯也感觉你该到队伍当中锻炼锻炼。”说完后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韩平儿听他说完沮丧到:“啊!我虽然是胖了点,我爹也没必要让我跟你去顾城军里习武啊!”
袁文艾却大大方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没事,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
韩平儿叹口气道:“也是,要是你都去了,我一个人呆着也是无趣。难道现在就让我和我姐一样去院子里晒草药啊,去就去!”
翌日、快到午时,韩平儿对他爹说:“爹,我去啦!”
他爹一手拿着书,眉头一皱不解道:“你要去哪?”
韩平儿道:“去练武场啊,您不是跟袁世伯说让我跟文艾一起去跟着顾城军习武锻炼锻练的嘛。”
他爹又是一皱眉喃喃道:“没有啊,我没说过啊。”
韩平儿眼睛瞪得很大,大惊道:“没有!”
他爹顿了顿,想了想伸手一挥道:“只不过你是该去锻炼锻炼,去吧!”
韩平儿又是惊呼:“啊!”
一路上韩平儿嘟着的小嘴不知道骂了多少次袁文艾,走到练武场见袁文艾正在等他,他翻了个白眼走了过去像个幽怨的寡妇一般说道:“你个死人,竟敢骗我!”
袁文艾却嬉皮笑脸搂着他的肩说道:“咱俩兄弟,我都来了,你难道还想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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