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地方:只要将自己的烦恼在卷帘门外丢进去,第二天便可以在废旧的牛奶箱里收到浪矢老爷爷的回信。卷帘门与牛奶箱联系着店里与店外的人之间心与心的交流 _浪矢杂货店
神奇的不是浪矢杂货店,是肯定!店里店外,是两类不同的人。店外投信的是有烦恼无法解决与倾述的人,而店里回信的则是通过倾听并给出建议来获得自我认同的人。
烦恼的人很多,他们有着自己的故事、不幸。静子、克郎、浩介、晴美他们都曾向浪矢杂货店倾述烦恼。克郎是一个音乐爱好者,同时也是鱼松店老板健夫的独子。克郎的音乐之路可谓精彩。中学时代,为了得到一把吉他,他发奋努力考上了当地最好的高中。得到一把从当铺流当的吉他后他每天都照着二手书店买来的教材苦练。上了高中后,他与好友组建了乐队,在很多地方公开演出并开始创作自己的歌曲,得到了许多赞美。上了大学,乐队解散他加入了音乐社团,却因不满于社员对音乐毫无诚意而退出。他立志要成为职业歌手。每天醒着的时间他几乎都花在了音乐上,并因此一再留级,父母的劝说也没能改变他的梦想。之后三年他一直参加各种业余歌唱比赛,也曾给唱片公司寄试听带,但成绩总是那么不温不火。一次演唱受到了音乐评论家的赞赏,但当提到成为职业歌手时却又让他别抱这个想法为好。直到奶奶去世后,接到妹妹的电话他回到了故乡。自己没有音乐才华吗?想吃音乐这碗饭是不自量力吗?带着疑问他去到了离家不远的浪矢杂货店。正躲在店里的小偷敦也收到了他的信,他认为克郎为了音乐梦而放弃继承父亲鱼店的想法是奢侈且天真的,他毫不留情地回信将克郎痛斥了一顿,并让他面对现实。克郎生气地回信辩解,却又被敦也说自己没有才华,去接受现实。这次克郎竟然认同了敦也,或者说是开始动摇了对自己的信心。父亲正在生病,挣扎着经营鱼店。最后,当克郎表示愿意帮生病的父亲经营鱼店时,精彩的事情发生了 :父亲不置可否地痛斥克郎这种因为是逃兵的表现。他指出克郎目前这种不定的心态继承了鱼店也无法经营好,过不了多久又会继续搞音乐。而到时候他就会有好多借口和理由来为自己开脱,总之什么责任恶露不想负,全是别人的错。最后,克郎与父亲达成约定,一定要在音乐道路上留下自己的足迹,否则不回来。在未来三十多年的敦也,“作弊”知道了克郎后来的故事,回信对他说“你对音乐的付出绝不是白付出,请你始终坚信这一点,坚信到生命最后一刻”。最后,克郎在孤儿院丸光园的一次火灾中牺牲救出了小芹的弟弟,而他最得意的原创歌曲《重生》由小芹一直演唱,全国闻名。克郎最终在音乐路上就下了自己的足迹。
而敦也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是陪酒女的儿子,一出生便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身边的男人换个不停却没有一个对他好的,后来的一个圣诞节独自一人在家挨饿的他实在无法忍受,在小摊上偷了烤鸡肉串在逃跑过程中贫血晕倒被抓送到了孤儿院丸光园。长大后的敦也在配件加工厂上班,却因为总公司一个新人的失误而背了黑锅忍无可忍离开。这样,他个幸平以及翔太都失业了,他们闯入了晴美的家盗窃,逃跑过程中车子抛锚后躲进了浪矢杂货店。他自称我们这样的人,认为自己毫无价值。
最后,当敦也看到晴美写给自己的时,他的反应是这样的:他眼圈通红,泛着泪光,凝视着翔太说“这个人感谢的是我们。她写信对我们说谢谢,对我们这样的人,我们这种垃圾……”也许,这一刻,敦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正视了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尽管他还自称“我们这样的人,这种垃圾”,但那不过是过去那个敦也最后无力的挣扎,对他自己不幸遭遇的不满。他最终选择了平静地等待警察来,他选择了改变。在浪矢杂货店的一封封来信和回信让他开始感受到自己也曾被需要,也有价值。所以,他选择了改变。
浪矢杂货店延续了克郎的音乐梦,也救赎了敦也。生活中有许许多多的克郎,他们为了自己的梦想放弃了许多,牺牲了许多。最后,当他们的梦想之路遇到瓶颈,这些他们曾放弃与牺牲的却反过来成为了他们继续前进的绊脚石,成为了他们逃避的借口。而他们需要的只是一句鼓励,一个肯定。同样,现实中也有无数个敦也。他们从一开始便否定了自己,自称为“我们这种人”,他们给自己打上了标签。因为这个标签,他们有了不努力上进,甚至去做违反道德、违反法律的事。这个标签成了他们的“保护伞”—反正我们就是这种人,那么我们这么做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而他们需要的就是一次类似敦也在浪矢杂货店一夜的经历,这一夜让敦也感受到了自己也会被需要,感受到了自己的价值,也让他开始了对自己的救赎。
神奇的不是浪矢杂货店,是肯定!也许,我们需要的未必是如何解决烦恼的答案,而是无助时的陪伴、肯定,或是对自己的正视。或许,神奇的不是浪矢杂货店的一夜回归,而只是一个肯定,别人给予的,或者自己给予的。这,也许就是浪矢杂货店回归的意义。当你对着地图迷茫或者根本就没有地图时,还是要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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