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重庆于我来说是个陌生的城市。即使在这里呆了四年,开玩笑,重庆主城六区,哪那么容易走的完?大学四年全是在沙坪坝和杨家坪打转。所以我想到一个新的方法,重庆这么大,路这么多,为什么不去走走?随便挑一条路,哪里都能走,毕竟我不是什么么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走夜路也没什么好怕的。
所以我沿着小区背后的一条公路,向上走,翻过一个坡,走过一条路,淌过一条,算了,我本就没过河。
这里是重庆的一个角落,重庆有千万个这样的角落,重庆不止有高坡和大河,重庆不止有摩天的大厦和高耸的桥垛。在这个角落,有老人在唱歌,也有年轻的小伙,看着路上哪个是他堂客。
这里有个小酒馆,人们行色匆匆,我坐在一个角落,点了碗面,要了一瓶可乐。我不喝酒,不喜欢喝,希望以后也不会喝。然后老板油腻的胖手接过我的钱,把原来的红色变成绿色,配点零零碎碎的白色。老板油腻的手,让毛爷爷也油腻了许多。老板娘就是离我最近的那个,她抱怨老板找的钱不多,抱怨老板饭煮的得不好还喜欢瞎唱歌。这老板娘啊,话多,真TM多,我进来到看到她卷起的头发,卷起的袖子和黑色的粉红拖鞋,鞋底的油汤往下滴落。在我前面,一位大哥宽坐,他教训自己的小弟,做人该如何如何,如何披荆斩棘,如何踏浪分波,他说老二啊!人这一辈子,不把别人踩在脚下,就吃不上鱼翅燕窝!他自己,却抱着一碗七块的米线,使劲嗦。门前是谁的老婆,打着电话大声嚷嚷你还过不过?电话那头可能说,不过,因为这妇女开始撒泼,她说不想过就别他妈过,别打扰老娘和姐妹们吃火锅,说着,她的面前的小面,小面里的汤洒了。这是重庆的角落,我就这样看着,我吃完了我的小面,提着我的可乐,去另一个角落,老板娘说,再来,帅哥!我说,好的。
这是一颗大榕树,或者,黄桷树,树下有一群中老年人在商议国策。我提着可乐坐在一边,听他们指点山河。一个大叔端着搪瓷茶盅,大的,有这么大一个。我暗暗惊叹,这老哥可真能喝!他说,特朗普访华就是个错,中国不该把这个二千五百亿给美国,我当兵的时候,台海危机都不曾怕过……这老哥……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这老哥嘴里连亚美利坚都曾是华夏山河。他说,小伙子你觉得呢?小伙子笑笑,对的对的,据称殷商时代,我们的舰队就到过美国。另一个大伯说,小伙子你别乱说,殷商时代根本就没有美国,我说,你没看出来我在押韵么?大伯说,押你妹个方脑壳!
叮咚一声,大叔的脸盆那么大的搪瓷茶盅里,被人扔进一枚那么大的硬币,大叔一脸蒙逼,嚷嚷着说那人是个傻逼,他又说起他原来当兵……我提起我的可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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