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6月26日,夏至刚过,端午节的第二天,离头伏也就没几天了,预报明天大面积降雨,我们登嵩山“猫”道。综上信息,尽你发挥想象,今天该是怎样蹂躏的天气,看似温吞的半阴天,很有迷惑感,挥汗如雨,降噪!
队长办事阔利,大清早身后紧随一辆西瓜车,三两分钟西瓜买停当,出发,直达嵩山。
嵩山上五花八门的线路,被中原驴行爱好者戏称为“动物世界 ”。比如“虎”道、“狼”道、“猫”道,听资历深厚的老狼大哥说,每周一次,不重样,一年你也走不完嵩山上驴友们约定俗成的各种线路。就拿今天的猫道来说,车开到永泰寺门口了,才眯瞪过来,眼熟;上山前长长的预热路,眼熟;都那样呼哧半天登到某处,才恍然,好眼熟。这就是我们一门心思追随的驴友永远也闹不明白的状态,看上去天真可爱尽显。所有这些,全因为有我们的大班长胸怀宽广的心中有数为后盾,每周一次的出行,大家可能怀揣着各式各样的心绪,皆可以柔和放下,而他却实际上当作一次次任务完成,每一个环节他都做到周全妥帖。这一点似乎大家都明白,可是又都无法抵达他心海宽无边际的世界。介是高度兼容的境界。反正队长也不看帖子,夸夸他,到大家能够受用的程度,感觉不算溜须拍马。
人和人的能力真有天壤之别,比如说我们一起的面朝大海,一出发就是撒欢模式,全程要么出现在视线能及的山脊,要么是木牛踪迹,像个看都看不住的牛犊子,让弱驴望尘莫及;罗勒,我们叫他勒勒,或是乐乐。一路上,这个名字被港湾快叫秃噜皮了,整个山谷里一整天都在回荡:乐乐,乐乐……!不懂的搞不好就听成:叻叻叻,叻叻叻……结果就是罗勒落荒而逃,港湾的这套操作直接吓跑了自己钦定的御用摄影师,所以后来一路都在傻啦吧唧张罗臭美的事,难免有些个不解他的“风情”的,所以下午才跟勒勒闹脾气,一路上撒起了几分小媳妇的刁蛮,搞得勒勒一路赔笑,哄了好半天,当即表白湾湾,说是要写一篇游记,通篇港湾是主角,在习惯的提醒下,分分钟定了开篇:湾湾,来来来,喝了这碗药!一整天,上午一个一直在“关关”,下午一个一直在“鸠鸠”,一对CP就要炼成的节奏。欢乐无极限!
猫道的由来无证可考,可能跟路上几处关键点,需要形象地伸伸四肢,吸吸肚子,扁扁身子挤过去的夹缝;还有与五道幢部分重叠的幢上的岩壁,通过时,需要像猫一样四肢着壁攀岩而上。故此而得名猫道。不过五道幢真的撞头,纵是有人提醒,依然能撞上个把次。撞的脑袋嗡嗡地。天闷的能热稀个人,浑身跟洗了洗一样,全都是湿身照,谁也甭说谁。汗珠子流眼里,是涩的,流到嘴里,那就是淡盐水。说到此处,想起上周说的一段关于汗水的故事。说是当年戍边战士,出任务,缺吃少盐巴,实在没有法子时,把衣服脱下搁锅里涮涮,多少咸咸地。这故事也只有从队长那能听到,而且他也只会在出行时讲,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在吃饭时应景说出,直接的反应就别说了,好在这一群人也不是洗手崩指甲的,连女人也是臭汗湿了干干了湿的好几番。一个个堪比关西汉,铜琵琶,铁绰板。
爬了一上午,抵达小树林时,看着队长翘着腿,自在悠闲那状态,好像他是飘上来的,就等这帮小的们。战袍格外闪亮,跟习惯兜里掏出的栗子杏一毛一样,都是橘黄!
喘口气,沿松林下一条安心的小道出发,片刻工夫即出松林,眼前亮出别开生面的草甸,一眼看不到边,不曾想嵩山也有这样平缓柔和的一面,整个上午触及攀爬雄浑坚硬的五道幢时的恓惶,这一刻被这山巅的花花草草点中穴道一般,被抚慰。多像穿过能力不及的视线,才发现,一位胡子拉碴的硬汉,肩头伏着一个咿咿呀呀的小女儿。可亲可爱!
各种矮草小花是天然多彩的衣妆,被雨水淋过格外鲜亮,浅浅的沟壑依地势走向,犹如臂弯连接处的褶皱,自然顺畅,平缓起伏的山巅如流动的旋律,散落分布的鼠尾松似音符点缀其中。
风从四面八方来,湿漉漉的雾气突然涌起弥漫,清凉感加聚,毛孔瞬间收缩。
遗世独立的平头松淡定从容。
浑身是戏的湾湾,集导演摄像演员于一身,就在那棵默不作声的树那里足足得有半个小时,你那样饬蹬它,也不怕花花草草有意见,没感觉嘛,片子缺乏灵魂。七——,用大樱桃赚来的,又还给了风,劝这位十八的小伙儿,内敛一点,别不走心!
走过留恋忘返的草甸,钻进一片黑压压的松树林,早到的小伙伴都纷纷用过餐,跳进吊床荡漾开去。我们一到,整个林子都躁动起来,人未到,总少不了被人编排,装备还未卸下,大深坑——面朝大海就问我,耳朵有没有起热,就知道这帮喷子是挖坑专业户。切——,尽你们喷,有初一就有十五,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罗勒,不光反应迟钝,嘴还笨,噗咚掉进大坑,正在那挣扎,被拍马屁的挤兑的张口结舌,索性惹不起,就躲。
湾湾没带月子粥,一罐丸子汤他自己一口不喝,不容分说卖出去,快到来不及人反应,本以为他要和习惯礼尚往来一番,谁成想,倒一碗,然后毕恭毕敬地奉予大海,霎时间,咦声四起,这个戏精面不改色心不跳,连前来串门子的张大夫都看的一愣一愣地,马屁精,还很拽!要不是打不过他,哼——
为了等收队官草原鹰和无名大哥,最后赶来的队长在坡上冲我们招呼,“红烧肉,谁吃大块的红烧肉。”咦,端午节大家有存货呀,菜都挺硬呢!狼多肉少的局面热闹异常,队长的本领可是全方位的,这年头,当个队长容易嘛,不光得有高大光辉的形象,还得烧得一手好菜,即使不必露,也要让你们明白,大哥不是盖滴,那得以德服人。队长,额们耐你。最后,我想说,谢谢队长的红烧肉,好吃!辛苦你了,等下次再做红色肉,告诉我,我替你背,我保证中间不让皮皮偷吃完!
收拾完毕,要上吊床的时候,天色凝重,沉甸甸得。小罐躺上吊床,皮皮出手施针,被捏骨一番,到底哪疼他也搞不太清,我眼瞅着,怀疑他学坏了,无非想赚得关爱与伸筋松骨的机会,说时迟,那时快,三针下到左胳膊窝,他才咧着嘴踏实了。
躺下时,打个寒颤,我说起湾湾中午喝了两碗粥,半碗果粒橙,他立即给我翻旧帐,说光荫喝过他十五勺羹汤,我那个去,帐记挺清啊,记住你了……
阴风阵阵,凉意实在,荡在吊床上,感觉这一兜那一兜,像豆腐房吊起的豆渣。裹严实了,吊床从来都不抵抄底风,后脊背冰凉了,真心睡不着,有人提议,怕天要下雨,计划的山巅荡漾只得短短收场,稀里哗啦,大家动作迅速,陆续向太子沟下行。
大概是因为山阴峡谷,下山的路径上泥土还相当湿润,不至于粘脚,可是偶有突出的石块,踩上去还是有出溜打滑的风险,草原鹰大哥收住湾湾、习惯、皮皮,在后头疯了,一路下来只听见他们狼嚎,一个踉跄,收队官来一个仰八叉,就看见几个人齐声呕吼,笑的只要欢,咋看都绝非良善的一伙,这都是些神魔银呢?收队官也是浑身的艺术细菌,在呕吼声中还重演一次。大哥,你可长点心吧!
接下来,湾湾的戏份更足,明显感觉想把控局势,跟罗勒上演开头所描绘的“凤求凰”。
他说自己是个河南通,开启癫狂模式,从接地气的“你给我边上谷堆谷堆!”“咦——,妮,你长哩可中看呢!”
纠正他“妮,你长哩可得劲儿呢!”后边鹰哥权威更正“可得劲儿是北京人的说法”河南人通常会说“妮,你长哩可好看呢!”
这无论如何都有调戏妇女和一脸挨揍的意思。这个戏精一路上不知道说地有多么欢乐,说完了,自己嘎嘎嘎地撒笑。勒勒猛回头,来上一句“该吃药了!”把湾湾噎的一哏喽,又生气了!小罐在后边没憋住,“大浪,来来来喝了这碗药!”
这简直就是神统一,上午少女一路上都在跟我抱怨,港湾一来,一浪接一浪,她是一浪也不浪,下午台词这就对上了。和谐队的大浪——湾湾,全天带节奏,没完没了给自己加戏,够浪!
回程的路上,看到群里有人发郑州市暴雨倾盆的视频,与此同时高速路七座以上车辆禁行,只能绕道,再到另一高速口,仍然同上禁行,再绕,于是我们绕呢绕,最后走郑登快速通道,安全抵郑已六点多。祝我们平安!
谢谢队长胸怀宽广,谢谢先锋官山水大哥和收队官草原鹰大哥,谢谢财务及各协调官,谢谢诸位摄影,今天完美收官,感念同行!
(2020.6.27晚)
背不驼,眼不花,小伙曾经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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