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晨,我起的有点晚,但我还是如约而至来到黄浦江边。
阳光已把那江面照的白晃晃的,我慢跑在阳光斑驳的林荫道上,感受着清晨这份难得的清凉。
也许是因为工作日的关系,也许是因为疫情还没有彻底地消灭,江边晨练的人并不多,我居然还能体味到江边那少许的寂静。
我一边听着手机上的音乐慢跑,一边想起一位叫国哥的朋友,他在我昨天的文章里的留言:“离开职场这个社会,有两个空间我很向往:一个是大自然,一个是书中的世界,但书中世界更多还是来自于人的社会,能进得去而又出得来也是不易。”
我现在不正处于大自然的怀抱吗?他所向往的那两个空间,也正是我追逐的世界,过去很多年深入职场,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出走,走进大自然,走进广袤的书中的世界。
也许现在就是一次真正的臣服实验,臣服于现实、臣服于生活、臣服于我的生命流。
从我进入滨江公园的地方,我先跑完右手边的一段,然后走回来,再跑向左手边的那一段。虽然同是黄浦江边的绿化公园,但左右两边的景致却大不一样,可见这景观设计师的用心和造诣,让这浦东的江岸是一步一景一世界。
《臣服实验》的作者说:“早晚的冥想是我的避难所,我因此获得了远远超出我自己想象的能量。”
我不常冥想,更不是修行者,但我非常想体验那种冥想中的暖流。在我偶尔坐下来冥想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而且每次都坚持不了多久,也没有找着什么感觉。
在前面那几家咖啡馆的连廊下,又见着那位吹笛的老先生,听着那悠扬的笛声,我不由得慢下脚步,走过去盘腿坐在咖啡馆前面的长椅上,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刚开始,我努力深呼吸,想让自己集中在一个思绪里,但四面八方的声音扑面而来,盘腿坐在那硬条凳上也非常的不舒服,我只好放任自己,让思绪随着那些声音飘去。
没想到本以为寂静的黄浦江岸,原来也是一个嘈杂的世界。这时江面上传来一阵哗哗的水浪翻滚的声音,应该是来了一首大船,那高高的船头昂首挺胸向前挺进,像正在接受一种庄严的检阅。
随着那哗哗的水声远去,又听得一阵“突突”的声响,那是黄浦江上最常见的小货船,满满的货物把船身压的很低,船沿都快与水面齐平,好像一不小心那船就会没入水中沉到江底,那种声响,就像一只长途跋涉的老马发出的气喘。
船来了又去了,远处好像还有一个建筑工地,发出机械作业那种“咔咔”的响动,和着黄浦江四周的车流,在江面上空交织环绕成一种“轰鸣”的声音。
在我前面是宽宽的步行栈道,有一个人像风一样跑过,又有厚重的脚步声踏来,想毕一定是那位常在江边锻炼的大爷,他前后甩手的姿势总是雄赳赳的。接着是自行车压过地面,后面传来一位奶奶不停地叫:“慢点,你骑慢点!”
这时,有只鸟在我头顶上不停地叫,像是在催促我一般,在更高处,还有很多不同的鸟叫,那声音至少有十来种不同的鸟类,我仿佛看到有鸟正从树枝上飞起,有的站在树枝上东张西望,还有的从这枝头跳到那枝头,看来鸟儿们也正享受着这个美好的早晨。
在那一片又一片不同的声音里,我忘记了刚才盘腿的不舒服,我忘记了要专注呼吸,我忘记了我是在冥想,我就像睁着眼睛看着听到的那一切,我就像正在那栈道上翩翩起舞,身子轻盈如那花上的蝴蝶。
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盖过了那些鸟叫、船鸣和远近的说话声。那两曲《敢问路在何方》《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的老调,让我陡然有些莫名的热泪盈眶。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冥想中的那种暖流,至少我没有刻意而为,也许这又是一种臣服,专注于当下臣服于自然的混杂之中。
也许是那笛声唤起了我的乡愁,让我想起大山,想起了还在大山里的父亲。父亲节快到了,我应该对父亲说点什么,我要用文字来表达我心目中的那种“父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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