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生三年前快入冬的时候,有一天站着削苹果忽然感觉憋气喘不上来,于是赶紧躺到床上,过了一会儿恢复正常了(后来他才告诉我说那是一种濒死的状态)。当时我们却都没太当回事儿。直到入冬后的一天,他去公园散步,走着走着又发生憋气喘不上来的情况。这回他说他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急诊医生一看检查指标立马紧张起来,当即要安排他住重症监护室,并且马上要做手术。可是这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而且我们心里都很平安,没觉得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主要是不想做支架手术,在心脏上装异物听起来就有点儿可怕。所以我们不顾急诊大夫的催促,硬是平平安安地回了家,打算等周一再挂专家号看看。结果仍然还是需要手术。
医院通知我们周日晚上住院,周一就做了手术。因为介入治疗不需要麻醉,所以手术的时候医生边植入支架边让我先生看显示屏上他自己的血管情况。他心脏上两根主要的大血管,一根已经堵了百分之九十多,另一根也堵了百分之七十多,还有一根细小血管已经完全堵死了。医生说,像他这么糟糕的血管情况一般都是猝死来不及抢救的。医生问他是怎么提前就来了医院的?实在是太及时了!
整个手术过程中,我先生都很放松很喜乐。可手术室外面的我却几乎被猜疑和恐惧压倒。我拼命祷告,求主怜悯我丈夫,求主赐医生灵巧的手……我边反复唠叨边怀疑神有没有在听我的祷告,深感孤独与无助。忽然间我好像听到一个微小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就在这里呀!”那无可奈何的语气,好像叹息我的不信。
手术很顺利。医生告诉我们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这时候同病房里的一位病人家属偷偷把我拉出病房,神神秘秘地问:“我们住院都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还没给安排手术,你们一进来就手术了。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红包包了多少钱?”我一愣,想到真的我们实在是太顺了,这才觉得很感恩!“我们没给红包啊,”我笑着对她说,“可能因为我们是基督徒吧,都是神的帮助。人算不如神算呀。”她点点头说:“难怪!原来你们是信耶稣的。”
我先生出院至今这两三年里虽然每天在饮食上都很注意,也持续运动,并且一直服药(药的副作用比较明显),但是低密度脂蛋白还是控制得不好,降不下来。我的心情就随着那张定期复查的结果而起伏波动,常常愁苦,深恐他心梗倒下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哭着对主说,宁愿是我代替他得病,只要他能健康就好。
昨晚,我先生在不少人面前第一次讲起他的身体状况时说,他的腰椎间盘动过手术、心脏也动了手术,但是他现在仍然可以买菜做饭,可以走路、爬山,经济上也不缺乏,他很满足,他赞叹着感谢主。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长久以来我对神的慈爱都是边感谢着边怀疑着。每一次我先生哪里不舒服了,我都会非常紧张。跪在床前祷告时,心里充满了不安全感(其实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安全感,非常容易紧张),也许内心深处还有我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对神深深的失望吧……
可是今天,当我再次回顾我先生一路走来的病痛经历,无不感受到神同在与慈爱的恩典,而我竟然像瞎子一样熟视无睹。我固执于自己头脑里认为神该是怎样的、应该怎么做,但祂才是神!祂的道路不同于人的道路,祂的智慧高于人的智慧。我对主说:“主啊,我所爱的人总是不断有这病或那病,我不住向你祈求怜悯与医治保守,可实际上你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片刻,而我竟从来没有在这事上向你献上过感恩。我真是瞎眼和愚蠢的。”我还能说什么呢?总要牢记主耶稣的话:“不要怕,只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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