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上周末拍的。立冬过后,是有些冷了。窗外的那些花草,夏天里疯长,以至不可收拾。有几次尝试动手,刚蹲下就被蚊子叮咬,只得落荒。蚊子斗过我,终归斗不过季节,它们不战而败。终于,在初冬里有着暖阳的午后,我整理了我的园地。
紫竹,秋天要去的时候,仿佛又经历了一次生长,显得茂密而翠绿。 当年种下它,颇有些烂漫的情愫—— 那位名字叫做瑞的女士,恋上了苦闷徬徨的诚 。 他们能做的事情,大抵是吃饭和聊天。瑞有些古典的韵味,偶作“调寄忆秦娥” 之类,凡此种种,诚也颇有心得,二人就多些话题。有次晚餐后,兴致颇浓,就聊得久些。瑞是有先生和小孩子的,诚觉得有些不安,就提议送她回家。到楼下分别的时候,瑞不舍,笑着说:“诚,今晚你也算‘完壁归赵’了。”由此,诚觉得瑞真是懂幽默的人——因为瑞的先生姓“赵”。其实,诚也听出了苦涩和酸辛,心中滋味颇不堪言……瑞觉得这男人像株植物,给他取名“紫竹”。从此,诚就有了另外的名字“紫竹”,这是俩人最大的秘密。半年多后,瑞突然间莫名消失,再无音汛,只给诚留下畅然,这叫“紫竹”的名字从此便无人唤了——诚和瑞的故事触动我了,我对紫竹就有了心结。住到这里时,我就依墙砌了沲子,种下这簇竹子,算做纪念吧。我想我也该做紫竹样的男子……
那盆矮壮的植物,也那么绿。看上去很像罗汉松,其实它的叶子比“雀舌”还要细密,它叫枷椤木,据说是月宫嫦娥门前的所栽。当初,我是想着嫦娥、吴刚,想着爱情,去添置这些植物的。一下子就进来四百多盆,另有千株红豆杉。当时觉得,既扯上红豆,不是可以寄托相思吗?没成想,这多的爱情、这多的相思,是通常的人生无法消受的,十年也是沧桑,几多颠沛流离,如今只剩窗外这六七株枷椤木,十几株红豆杉——算是还有些念想吧。
红豆杉的名气太大,这几年组培苗在我们这泛滥起来,但因速生而显得晃惚,总觉此红豆杉非彼红豆杉,寄托不了深沉的相思。那几株枷椤木更是弥足珍贵——它出身吴越,性喜潮湿,在北方很难存活,据说不少爱好者带它回来,都沒有养活,到现在我们这儿也沒几株——遥远的、神话般的爱情有多难侍弄啊。
这株小金桔快十岁了,它来时就是个“独子”。买它时很不经意,回来随手埋在原先楼顶的墙角,那本是我养仙人球的沙土地,贫瘠而缺水,它却一直活下来了。
去年夏天把它挖过来,栽进盆里,今年就满树开花结果。果子泛黄时,我就开时顺手摘着吃,到现在还剩着不少,没看已压低了枝头?我在想是否该摘在盘子里,请些朋友来,是该观赏呢?还是该品偿?
——历经寒暑,走过沧桑。冬天来了,才知道用心的失落与悲伤,还有不经意的收获与欢乐,就是生命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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