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性情相投的人聚在一起总不会觉得厌倦,畅饮笑谈,就算是千杯美酒,也总觉得不尽兴。但人生如参商,欢聚少而离散多,当知己不在眼前时,即使美酒在面前,也觉得寂寥,在这种时刻,就特别希望知己能够到来,开怀畅饮。唐代诗人白居易在《酒熟忆皇甫十》一诗中就表达了这种情感,这首诗的原文如下:
新酒此时熟,故人何日来。
自从金谷别,不见玉山颓。
疏索柳花碗,寂寥荷叶杯。
今冬问毡帐,雪里为谁开。
“新酒此时熟,故人何时来”,现在,我酿好了一坛新酒,我的老朋友,你什么时候来和我共饮呢?诗人开篇点题,以“此时熟”照应题目中的“酒熟”,表明酒刚刚酿好;以“故人”代指题目中的“皇甫十”,表明两人是旧相识,关系密切。诗人的酒是家酿的,而不是沽来的,在酿酒的过程中就渗透了诗人的劳动与期待,与其说酒熟之后想到与友人皇甫十对饮,不如说在开始酿酒的时候就想到与他对饮了。在首联中,诗人表达了对皇甫十的思念与期待。
“自从金谷别,不见玉山颓”,自从上次在宴会上分别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你那像嵇康一般优雅的醉态了。诗人点明“忆皇甫十”的原因,是因为久别未见。“金谷”指晋代石崇所建的金谷园,他经常在园中举行宴会,后来人们常用“金谷”代指仕宦文人的游宴之地,诗人以“金谷”指代宴会。据《世说新语笺证》:嵇康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诗人以“玉山颓”喻指皇甫十的优雅醉态,表现了诗人对故人的赞美。
“疏索柳花碗,寂寥荷叶杯”,印着柳花纹路的酒碗也感到寂寞萧索;那荷叶形状的酒杯也觉到冷落萧条。在颈联中,诗人的笔触一转,由对故人的思念转到自身的状态,但是诗人并没有直接写自己的状态,而是从侧面落笔,写酒碗疏索,酒杯寂寥。其实,无论是“疏索”还是“寂寥”,都是诗人主观情感的外在投射。诗人以拟人的修辞手法,委婉含蓄地写出自己空对美酒,却没有故人相对而饮的寂寥萧索。
“今冬问毡帐,雪里为谁开”,我想询问一下今年冬天所挂的毡制帷幔,在下雪的天气里为谁而打开?在尾联中,诗人以自己的期望收束全诗,但诗人依旧没有从正面点出自己的期望,而是从侧面着笔。既然眼下故人无法前来同自己痛饮美酒,诗人就把期望寄托在了冬天,他把毡帐当做了一个能预知未来的神灵,向毡帐询问,在下雪的冬天里,故人能不能到来?诗人当然希望故人能够到来,只是以这种委婉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强烈期望而已。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美酒和火锅都已准备就绪,虚位以待,只等故人来。在这首诗中,诗人所怀念的是高山流水觅知音的契合,是与知己共饮美酒的畅快,是至交之间无话不谈的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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