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大家都有流派。
小林和日本都号称“诅咒流”,但分为成功派和失败派。
此流的具体操作方法是,比如我正在满心期待的摸一个牌。
小林会说“摸不到奖,摸不到奖”。
日本则会说“哇,帅哥,又摸一个奖啊,分红啊!“
这让处于三大流派夹击中的我很是迷茫,通常情况是。
妈的,又摸了个狗屎牌。
62.
前面提到的老三则是“不贪流”。
具体表现形式是,每次摸牌后,先叹口气,“唉”。
那叹气叫一个幽怨,美人卷珠帘,但见蹙娥眉。
然后老三嘴里来句“算了,没得贪”。
再把牌往前一推,“胡了算了”。
这往往让手上压着一手好牌的我们愤慨不已。
你胡就胡嘛,干嘛还这样调戏我们。
于是老三又多了个外号——“没得贪”。
63.
贪婪是种万恶的原罪。
这话一点也没错。
尤其我们这种家乡麻将的玩法规定,在已经自摸的情况下,打出一个作用不大的弃子,再胡到就有翻番的加成。
马克思曾经说过,当利润达到10%的时候,他们将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他们将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
我们都是老马的忠实信徒。
64.
这也直接导致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成为了哈姆雷特。
贪,还是不贪,这是个问题。
经常一个人胡牌之后,其他几个人就开始骂娘。
“我日,早知道刚才我就胡了算了,早都已经自摸了的牌”。
这点在我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因为我只要有贪的机会,我必贪无疑。
曾经有无数次自摸的机会摆在了我的面前,我都没有珍惜,直到失去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肯定会说三个字---我还贪。
唉,为了技术流的伟大复兴,我实在付出了太多太多。
65.
老五就不爱打麻将。
但我们的麻将馆却设在老五家,麻将也是由老五出资购买的。
每当我们三缺一的时候,老五也总是奋勇填坑。
所以说老五确实是个好人。
更为关键的是,老五和我们打麻将,从来都只有掏钱的份。
这让我们越加感觉老五是个好人中的极品。
我们就这样每次掠夺极品好人的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于是我们商讨决定对老五实行搓麻返券制度,每次老五输够100,我们就给他返券10元作为奖励。
当我诚恳的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后,老五感动的泪流满面。
“我靠,你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
66.
老五老爸去年来北京的时候,询问我们相互间战果如何。
“叔叔,一年的战况下来,老五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已经输了一栋房子了”,我总是这么直接。
老五老爸脸一阵红,一阵白,老五的屁股就这样开了花。
其实这主要怪我没解释清楚。
老五输的那栋房子最多也就是栋修在戈壁滩上的违章危房。
当然,老五老爸会不会联想到北京前门的一套四合院之类的,那是他们爷俩的事了。
67.
老三的媳妇小努就有成本控制的优秀理念。
为了让老三充分感受生存的压力,焕发出赢钱的活力,小努每个月拨给老三100元的搓麻基金,并且限定,只要每月输的超过了这个数,就剥夺老三当月的上桌资格。
于是老三每次和我们上桌,都要先占卜问卦一番,挑选自己最有利的座位,摸牌前还要用香皂仔细的将自己的小手洗白白。
但就算如此的虔诚,老三前段时间还是背到家。
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老三语),简直是不堪回首。
输了多少已经不记得了,就知道按照基金的筹算规模,2012年世界末日前的所有赌博基金是早已经输完了。
多亏老三烧的一手好菜,在回去好好烧了几天好饭菜把小努给伺候高兴了之后。
小努决定替夫上桌,为自己老公报仇雪恨。
68.
不可否认,我们当时小看了这股决心和杀气。
在小努刚上桌的当口,我们还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的考虑,决定让从来没有上过桌的新人开开胡。
但后来才发现,原来我们才是人道主义关怀的对象。
小努要啥牌,来啥牌,想摸奖,就摸奖。
一个晚上下来,只听见小努的“胡!胡!胡!”,我们其他三人兵败如山倒,不但将老三的赌博基金全数奉还,连利息也是一分没少。
这也直接导致了我们日后的心理阴影。
千万不要招惹女人。
69.
流血一周不死的动物,实在太过可怕~
70.
但男人们还是如飞蛾扑火,向着最为可怕的生物发起一波又一波,潮水般的进攻。
痛并快乐着。
就如刚刚老三给我打来的那个电话。
“晚上搓麻吧”。
“好啊,不过你家小努不管你么?”
“哼,她哪管的了我”。
“牛!这才是爷们”。
“那是,哥们纯爷们”。
“那约好日本,小林,晚上通宵吧”。
“啊,这可不行,最多到晚上10点,小努去逛街了,11点就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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