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铁皮船》

当灾难来临的时候，我们该如何存在？

苏格拉在《铁皮船》中给我们描述了这样一个绝望城市。

“持续半年的特大暴雨即将淹没这座孤寂的绝望都市。”

听到砰的一声，似乎是枪响。据说是隔壁街道的一名颇有名气的三流喜剧演员自杀了。他曾表演过许多段子，给大家带来欢乐。

乐观的人们是不相信这一消息的；天气预报也在说着情况即将好转的预测。而事实则是，这场特大暴雨已经让全世界的交通停滞。因为这场暴雨，海岸线逐渐上涨，原先隔离开来的海域连成一片，最大的岛屿格陵兰岛面积只有原先的8%。（作者想象力丰富，但不是瞎想，是心里装了一个世界地图——当然远不止这些！厉害厉害厉害。）在这场暴雨中没有受影响的，只有中亚地区。

“持续的阴雨带来疾病与细菌〞，最普遍的是皮肤炎症，即使到医院也无法根治。喜剧演员“Li属于第一批感染患者。〞皮肤病带来的痒，起初并不被重视，后来越来越觉得这种痒简直让人疯狂并绝望。而随之而来的是皮肤坏死等器质性病变，就这样侵蚀着人们的健康。

电台里起初还在鼓励人们乐观。但现实却越来越不乐观。就拿Li来说，他不仅罹患皮肤病，还感冒了，并且失业了。独自生活的他心里边对于明天无任何期望。他的邻居们如何呢？跟他同住7层的左边第1家是夫妇俩和一群孩子，此刻男主人正在给一家人拿着书本讲故事，而窗台上只有一盆红薯和一小截摇曳的蜡烛。这意味着什么呢？食物已经很匮乏了，停电已经很久了。左手边的第2家是一对情侣，他们已经失去爱的激情了。左手边的第3家是一个喜欢唱歌的女士，她依靠唱歌，来转移注意力。Li右手边的相邻的第1家已经没有人住了，暴雨来的第4天，房间的主人已经买票去外蒙古避难了（看来这是一个有先见之明的人，了无牵挂且很容易就能断舍离的人）。右边“第二家住着一对老夫妻，他们的阳台上摆满了生长茂盛的大叶植被，两人似乎过得不错，在暴雨持续一月后仍能将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

曾经消失的流行病又卷土重来。而比这个更糟糕的，是抑郁症，抑郁症造成“被动性自我毁灭综合症。”

Li的瘙痒症日渐严重，以至于他不得不去临时诊所。他从2楼窗口爬出（可见此时的水位还在2楼）以两盒火柴的代价，坐上了铁皮船。这时铁皮船出现了。据文中说铁皮船是古老的水上交通工具，由市钢铁集团爱心捐赠。

好不容易来到了临时诊所，这里有许多患者。好不容易见到了医生，却也没有得到有效的救治。还需继续等待。大厅里有许多等待的人们，他们互相之间同病相怜而气氛友好，大雨短暂停歇时，人们心中燃起希望，而接下来更猛烈的雨势而让人们神色慌张肃穆。如果暴雨继续下下去，为抢夺生存下去的机会，他们之间将不再是朋友。

这时诡异的人出现，将Li带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在这里Li可以继续表演喜剧，也创造出了不少幽默段子。这里的人们似乎很快乐很幸福。Li过了一周没有痛苦的生活，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他发现自己的皮肤病并没有得到缓解，并且病变在加重——在诊所时医生也没有提供任何药（估计医院也已经没有药物），酒店的侍者掀开自己衣服，Li看到了千疮百孔的身体。原来，住在这里的人们的酒和食物里面被加入了类似致幻剂的东西，所以人们感受不到痛苦和绝望。

Li找到了当初带他来这里的人，并且还见到了这里的最高头领。他们之间进行了一场对话。其核心意思就是，当灾难不可避免，为什么不麻痹自己？今朝有酒今朝醉，让自己在快乐中死去，至少感官上是快乐的。而Li的选择是不当懦夫，他要离开这这里，他要清醒地去面对真实的世界，哪怕这个真实的世界可能会变得更加糟糕。

Li坐着铁皮船又回到了他的住处。“他掀开眼罩，看了看没过三楼的水位，毅然决然地跳下了铁皮船。Li突然有些后悔，他本可以活得快乐，死得逍遥，如今再次回到潮湿发霉的住处，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勇敢了之后又有些后悔和纠结，像极了你我他，对不对？

专家们对于造成暴雨的原因进行争论。这个似乎也很……

Li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藏起来的小姑娘，不到8岁的小女孩。小女由最初很害怕，Li让她相信自己是一个好人。

离开了那个有致幻剂的避难所，Li的病情更加严重，生存的条件和环境越来越差，暴雨还没有停的意思，Li不由得懊恼，为什么要离开那里？至少，如果不能快乐地活着，还可以快乐地死去。特别是他目睹了公务人员的绝望与崩溃；了解到罹患抑郁症的群体越来越庞大。“被动性自我毁灭综合症”患者接近40万。

小女孩给他带来了安慰，也让他有了责任感，他要寻找生存下去的方法和希望。“在忍受近五十天的绝望与沮丧时光后，认为自己完全可以活下去，如果雨来到七层，他就上八层、九层、十层.......即使水位越过天台，他仍有得选，他可以坐上船，带着这可怜的小姑娘一起游到中亚的高地，他们还有时间可以活，只为等待暴雨结束的那一天。”

在漫长的持续的暴雨中。右边邻居，那对老夫妇开枪自尽了。Li在查看遗物时，发现他们的儿子在救援战疫中捐躯，而他们的食物也已经弹尽粮绝。别的邻居，也是离开的离开，死去的死去。

活下去成为头等大事，而他还要带着小姑娘一起活下去。他已经尽了最大可能的善意，最后也不得不将那些可爱的亲嘴鱼烹饪吃掉。不明所以的小姑娘吃得很香。

暴雨62天的时候，广播里说，一群信奉享乐主义的精英分子，集体以药物自杀，他们就是Li曾经待过的那个快乐的避难所中的人们。

暴雨67天的时候，电台被一群信奉神的人占领，他们说，一切灾难源于人的罪恶，只要人们愿意忏悔，“慈悲的神将会补偿每一位神圣的信徒......”

暴雨第75天，水位已升至6楼中间，狂热的信徒们还在宣扬着……喜剧演员却想出了新的段子。这个段子搞笑、充满哲理且具讽刺意义。他将这个段子表演给小姑娘听，小姑娘哈哈大笑，但却并没有真正听懂，最后只问：神好不好吃？

第80天，狂热分子离开了电台——可能也没有力气狂热了吧？

〝被动性自动毁灭综合症”四处蔓延，具传染性，即使在无饥饿与性命之虞的地方，许多人也拒绝再活下去。

Li以自己所有的财产换了一艘铁皮船，翻遍了7楼至15楼（最高层）的所有房间，找到了可以维持一周的食物。那些房间里的人，逃的逃，死的死。

Li最终带着小姑娘和空空的鱼缸划着铁皮船去寻找生的希望。

暴雨总共下了六个月。他们只带了一周的食物。只要还在努力着拼搏着，不放弃希望，奇迹才有发生的可能性啊。

“她笑得灿烂，她的鱼缸里又有了新的鱼。

雨水漫过云层，他们终于看到太阳与月亮。他后颈上的伤口开始结痂，脱落后长出新的健康皮肤。

Li并不知道中亚在哪，但他相信，只要一直划，终能带着她一起抵达。〞

一篇充满哲思的小说！一篇思考活着还是死去的小说！一篇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小说！

一篇值得本读者学习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