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很沾沾自喜自己的眼光,觉得自己精心挑选的寥寥几个微信公众号特别干货,比周围人每天花大量的时间看很多无聊的垃圾信息强得多。上个月从六级考试中解脱之后为了排解自己对闲下来的不适应,几乎每隔10分钟都要去刷新一遍手机上所有的社交APP,看自己有没有错过最新的文章;但是点了那么多“喜欢”,却回头来看感觉跟没看没有一点区别。
不是说文字不重要,而是对谁重要。
换句话说,你现在在谁的梦境里,你能分清吗?
文字是一个人对自己的记录,所以它对作者最为重要。好比说我在高中每学年结束都会精心制作一个视频,用镜头来记录下班级一年来的变化;第一年兴冲冲就做了,第二年做的时候发现因为自己同时兼顾摄像师和剪辑师,所以出现自己的镜头反而是最少的——为此特意在后期加了一段音频来增加存在感(现在想想像是在吃醋)。第三年也是最后一次,高考后有了大把的时间来打磨作品,却发现已经不太在乎自己出现了几分几秒:三次五次的打磨、半夜三更的渲染、对配乐一帧一帧地卡节奏……像是一个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时间让它对我最为重要。
利用身为班长为数不多的特权,我每次都选在班会播放我的作品;好评是一定的,每次也一定会有人问怎么才能学会剪辑,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自觉的会在眼前放电影:凌晨两点戴着耳机反复调节每段音乐的声响、凌晨三点半盯着渲染的进度条像蜗牛一样往前爬,眼睛发涩耳朵略疼,但看到成品之后还是像打鸡血一样兴奋……我那时候是这么回答的,“要足够想要去做,才能坚持下来”。
那时候也有点小情绪,每每遇上带着U盘来拷原件,说很少有机会上网想随时能看到巴拉巴拉,我一概拒绝:文件太大,而且我已经上传到优酷,你完全可以用硕鼠在那儿下(但据我所知没有人这么做。当时这么答是因为即便有人去下载了最高清的,仍然有一个优酷的水印在那里,仿佛一个标记;而唯一不带水印的视频独我一家)
任性的姑娘……可能是天生的不安全感,害怕自己仅有的独有的东西也泛滥。通常情况下有两种方法去消退这种不安全感:一种是严防死守看牢它,另一种是让自己更快地往前走、创造新的独特——也就是成长。
欣频在《创意问答录》中有这样一段精彩的话——
我不担心书出版之后会怎么样,因为我每写完一本书,那个“当时写书的我”就死掉了,新完成的书脱离我独立地活着。就算之后有读者写信或媒体记者跟我说他很感动,我心里并不会因此感到骄傲或得意,因为感觉他是在讲别人,我只是“当时的我”的后裔而已。
所以我不会回去看我的旧作,偶尔在上媒体时会翻出一段片段来谈,我不贪恋过去,我眼前只有现在与未来。就像航天飞机每飞一段航程,就要陆续把燃料舱一截截往外丢,每丢一个,才会变得更轻、冲得更快,但这个不用了的燃料舱,对后进者会是很重要的导引,别人可以因为你的真诚分享,引发一连串新的蜕变过程。
今天想到更多一点,就是这个燃料舱同样不能直接拿来作为你的燃料舱。
别人的经历、经验基本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就像神探夏洛克S3E2的最后那个离开教堂的黑色背影——“热闹都是他们的,与我无关”——他扫视过全场沉浸在热舞的人群,没有他的位置;他穿上风衣竖起衣领悄然离开——改变了那么多,但他还是他……
扯远了……别人的经历就像化学中的催化剂,又像历史事件中的导火索——不影响化学作用的最终效果,也完全可以被替代——所以不用再执着于一看到好文就急着先往收藏夹拖,那就相当于别人在前面丢而你跟在后面只顾着低头捡。
别人丢弃的东西也不会属于你。我还记得《最美的时光》中少帅吼出来的那句“别人弃如敝屣的,我陆励成不要!”,就是那种自带音效的感觉>o<
去年有感而发写过一个标题,叫“小时候我可以讲任何听来的故事,长大后我只能讲自己的故事”,又想到《枕上书》中帝君的一席话,“所谓修行自然要你亲自跌倒再亲自爬起来才见修行的成效,我总不可能什么时候都在你身边助你遇难呈祥。”(书看得忒杂……)
不过说得神性一点,我始终相信每一个遇见的人事物都有它出现的缘由,我们要做的是剥除表面的外壳去深挖里面带给自己的东西;而不是每次闲聊时盖棺定论一句“小孩子才分对错”然后你一句我一句像是满屋子的哲学先知——教条化的东西,不如不说;不屑解释的事情,该懂的人自然会懂。
You need a totem……大脑里不知不觉就浮现出这句话。
每次看到分享出来的别人的生活,总有种幻想那是自己该多好;越来越多的同龄人开始在媒体上崭露头角,对有上进心的孩子多少都是压力。你会不由自主地陷入那些比较和评判标准,认为自己就是nobody——镁光灯可以改变很多,但不了解它的人会被迷惑一辈子——李筱懿这样写道,“她化了妆,你却是素颜”。
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前两天截屏过一段话,是一个减肥的原则:
纠结该不该运动的时候,基本上都应该选择运动;可吃可不吃的时候,基本上都应该选择不吃。
所以嘛,下次在一键收藏的时候,如果是想着等以后有需要再看,那就完全不必要收藏——绝大多数时候,绝大多数事情,如果现在不做,以后更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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