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的心结
吴言把一个人刚刚吃完饭的一只碗和一双筷子推到了一边儿,他斜靠在了沙发上。外面杆子上的路灯瞪着昏黄的一只眼。两栋楼之间停满了有序的两排车,惨淡的光线使得每辆车本来的颜色变的有点儿浑浊。
锅里的剩饭明天早上还够吃。今晚的碗筷明天早上吃完一起洗哇。以往他吃毕就把锅洗了,今晚实在有点儿不想动了。想起了一个人整天把自己拴在了摊子上,实在有点儿憋气。自己整个儿成了个抱窝的母鸡,看不到天空,望不到大海,闻不到花香。难道今后的人生就这么度过?一白天,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人用强有力的手紧握着,呼吸困难,心烦意乱。
柜子上,斜靠着像框里妻子的像,面带笑容的注视着自己。吴言的心紧抽了一下。他又看到了冬日里瑟瑟发抖的没漆狗尾巴草和此时一碰就断的干楂楂的桐篙覆盖下的黄土堆,妻子躺在那里面儿快三年了。天寒地冻,没暖气的家里活人都受不了,莫非人死了真的没感觉了吗?活着受的罪,但愿死后不再有!
晚上的炒菜咸了,昨天的炒鸡蛋糊了。妻子在的时候他从没下过厨。现在锅头的学问只能一个人拼兑了。甜了放盐,咸了皱着眉头兑上水吃。那炒油菜又该放甚呢?也许霍元甲的迷踪拳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以前干多少活儿也行,除了洗锅。而现在多少活儿还得干,并且得双倍的干,锅也得洗。你多会儿不洗,存荐锅多会儿等着你。
吴言一边喝着白开水,一边默数着念珠。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象让方腊卸去了一条臂膀的武松,总使不上劲。古人言:“困兽犹斗”。该怎了,困兽也想活,活着就得奋斗。
屋里栽着几盆花儿,有些好看的早死了,有些带刺的却越长越旺,虽然有时很长时间忘记了浇水。看着这些嫩绿、旺盛、如厚实肉片片生命力顽强的绿叶,吴言心里的那股火苗腾的又燃烧了起来。自然法则,“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不行,绝不能倒下,即使无援,也要一个人硬拼。就像无根的沙蓬一样,即使离开土壤,也要把种子播遍被狂风吹走所经过的一切地方。
烦乱的心絮理顺了。吴言带着被热血胀的通红的双脸,拿起了未洗的碗筷,走向了厨房。他要赶紧洗完锅继续给自己充电。“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我还没有无常,为甚要卧舵?此时,路遥笔下的孙少平、孙少安,大仲马笔下的爱德蒙.唐太斯,雨果笔下的冉.阿让,柳青笔下的梁生宝,他们一个个鲜活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就是他们,他们就是他。在他们面前,这点儿挫折微小的根本算不了什么。
林子祥的一曲——男儿当自强,从手机里面儿传来,雄浑、有力。拨动了吴言正要沉睡的心。此刻,他的热血立刻沸腾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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