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和南昌之间暂无高铁,所以,去往南昌不得不又一次与绿皮车相遇。
先说说在吉安的最后一天。上午,我们去了吉安市图书馆,阳光依然炙热,秋老虎依然将爪子伸向吉安的各个角落,冷热交替过于频繁,以致我的咽喉终于扛不住,从昨晚饭后开始,隐隐的疼痛涂在表层,一点点渗透到内里,扎了根,且顽固地安营扎寨,将势力范围悄无声息地扩展,潮水般越涨越高,半夜梦醒,喉咙疼痛程度已抵达顶峰。我终于感冒了。
我们在绿洲西路口坐10路车到艺术中心下,对面即是图书馆。银杏树间隔在行道路边,黄色蔓延了几乎整片叶子,扇面边缘,略微的褐色仿佛裙子花边,秋天总是以这样轻轻悄悄的方式提示着我们。犹记得五月份去芜湖和南京时,银杏叶正绿,不知不觉三月多已逝,又近年末。风挟着热气将几片枯败的叶子卷到地上,像是若无其事地又开始下一轮撕扯。
我们步入吉安市图书馆,到达阅览室。读《井冈山报》“白鹭洲”栏目,入住酒店附近的“鹭洲西路口”与之巧遇,像是一种历史文化内涵的提示。果然,与南宋淳祐年间的“白鹭洲书院”有关,宋理宗皇帝亲赐匾额“白鹭洲书院”,七百多年来,云集当时国内高水平的教育家,又培养了大批的栋梁,让人肃然起敬。民族英雄文天祥就是其中之一。《过零丁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正气盎然。
绿皮车载着我们从吉安到南昌,从下午三点半开始,在拥挤的空间,我的对面迎来了南昌市一所大学的大学生,是一个长得白皙的女孩,她边上坐着一个肤色黑黝黝的男孩,黑白反差如此之大,像是某种反衬。他们边啃着鸡翅边聊,女孩子戴一顶米黄色的帽子,她低下头时一小半脸正好被挡住,缓解了与我近距离面对的某种尴尬,我也有意识地将脸转向铁轨,望着绿色的田野,有时调整目光将眼睛埋在书页中,或趴在小桌子上闭目养神。也不知什么时候,我率先打破了彼此的“僵局”,气氛于是活跃起来。
在聊天中,了解到南昌的特色是瓦罐煨汤。他们同是吉安人,那男生是她高中同学,因为同在一个城市上大学,放假了就相伴回家。我们时聊时歇,两小时多时间倏忽而逝,她和她的同学,因为火车到站,瞬间如浪花般淹没在人群中。对于他们来说,我们不也是一朵朵浪花?
晚饭就点了一盅瓦罐煨汤,又加几个菜,还不错。下雨了,南昌给我们的见面礼,是“天降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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