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笺纸绘着几株笔直挺秀的翠竹,上面的字迹如行云流水,又隐隐透出峥嵘风骨,两者相得益彰。
太阴星君嘴角噙了笑望向这帖子。
犹记当年收玉儿为徒之时,他还那般小,那般柔弱,身子软软的,浑身都让人感觉怯怯的,教人只想把他抱入怀中。
他却那般懂事知礼,虽则这懂事的太早了些…
几千年来,太阴总忍不住避开天帝天后耳目,多多给他关爱,尽其所能传授他更多的东西,只看到他从一棵青嫩竹笋长成耐寒君子,便心满意足…
红尘有言,师徒如父子,她与玉儿的情分,倒像是母子一般。
那帖子写道,徒儿润玉敬拜:重阳佳节将至,特采菊花、备香茗,璇玑宫内恭候师尊太阴星君大驾。
太阴驾云来至徒儿宫殿,只见小小的院落整洁清爽,几盆金灿灿的菊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润玉正坐在那里轻摇蒲扇,小泥炉上的茶壶袅袅升腾着水汽。
见师傅到了,润玉忙起身见礼,太阴亲切笑道:“何须客气?”两人一起携手坐在小竹椅上。
太阴观润玉神色,笑问:“玉儿现下可是有何喜事?师傅甚少见你神情如此轻松欢愉。”
润玉笑道:“师傅可还记得那位锦觅仙子?徒儿最近得知,她竟是水神之女。”
说着,斟了杯茶奉于太阴。
太阴喜道:“水神之女?那可不就是你未婚妻,如此甚好。天帝与水神洛霖元荒之时便立下盟约,如诞下长子、长女,定当结为夫妻。”
忆及前情,太阴神色略显凝重:“只可惜几千年来,水神与风神一直无所出,为师亦常常为你担心。虽则咱们做神仙的等个千万年也无妨,只如若火神早早成婚,又要有小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了。”
茶水的雅致清香弥漫于空气中,不愿吹落北风中的菊花亦香气缭绕。
润玉平淡道:“徒儿无意与他人比较。只是有了妻子,便如那先花神所言,有了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的人,徒儿甚是欣喜。”
太阴笑问:“你可是很喜欢那位锦觅仙子?”
润玉眸中星星点点,手抚魇兽,道:“抛开绝世容颜不说,她那般春光明媚的性子,着实令人心生愉悦。”
太阴颔首道:“甚好。你俩情投意合,水神又掌管六界河流、湖泊,势力甚广,为天帝倚重,成婚后,你亦有所凭仗。”
润玉抚摸魇兽的手顿了顿,道:“势力甚广倒不假,只是云飞来报,父神当年为登天帝位,娶荼姚抛弃了先花神,后又纠缠侮辱她,导致她被荼姚杀害,水神已然得知真相,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这个婚约也…”
太阴啜了口茶道:“玉儿不必担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父母之爱子,必当为其幸福牺牲一切。如若水神知晓你与锦觅两情相悦,又怎忍心拆散你们?”
润玉放下茶盏:“旭凤仿佛亦对锦觅有情…”
太阴冷声道:“与他何干?难不成因天帝天后宠爱,他还敢抢夺长嫂不成!”
正说话间,有仙子身着笼翠衫步入小院,施了一礼笑道:“邝露可否向殿下讨杯茶喝?”
太阴神色稍霁,笑道:“邝露仙子,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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