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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觉:影视界的边缘人,其实是最清醒幸福的人

黄觉:影视界的边缘人,其实是最清醒幸福的人

作者: 我是余小满 | 来源:发表于2019-10-18 12:19 被阅读0次

    十七八岁的时候追星,是一种年轻的宣泄方式。

    可是为了追星,而离开家乡去到千里之外,一个陌生城市生活的人,却不见得有多少。

    黄觉算一个。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崔健,黑豹乐队的出现,仿佛是一道闪电划过沉闷的时空。

    一群疯狂的人接触了疯狂的音乐,开启一种全新的也不为人理解的生活。

    青春期原本就是躁动不安和迷茫的。

    远在广西的黄觉被这些音乐和人吸引。

    仿佛找到了归宿。

    因而不顾一切,想要靠这些喜欢的人近一点。

    在他的心里:如果能在一个城市,就算是无法见面,能够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气都是无限美好的。

    于是,刚刚从舞蹈学院毕业的黄觉,放弃了歌舞团的铁饭碗,独自北上寻梦。

    2

    刚到北京,一切都是新鲜的,充满希望的。

    在他的心里,只要能够在北京住下来就行了。

    “因为太喜欢摇滚乐了,想离喜欢的声音近一点”。

    到了北京,他一心想要做歌手,有人看他身材好,长得也正,就邀他做模特。

    于是,舞也不跳了,开始做模特。腾出时间来,和做音乐的朋友捣鼓起来。

    他的那些做音乐的朋友有谁呢?

    老狼,没事的时候俩人就一起去别人家坐坐。

    黑豹的键盘手冯小波是他室友。

    这些都是当时中国最早做电子乐的一批人。

    那时候选择北漂的会点歌舞的年轻人,多数都到酒吧里“炒更”。

    在他们那一批人里头,有吴秀波、满文军等等。

    当时和平饭店里的驻唱歌手是最有面儿的。

    他从和平饭店的一楼做到二楼。

    那时候没有恐慌,整天的生活就是在酒吧里歌厅里唱啊跳啊,没有尽头。

    活得潇洒自在,可是也看不到前途在何方。

    五年过去了,一起做音乐的伙伴里,有人疯掉了。

    这让他第一次有了认识:这样的生活或许不太好吧。

    而家人也非常担心他的颠沛流离。

    此时,他遇到了一个机会,在朋友的介绍下到李少红的剧组里演戏。

    这部电影的名字叫《恋爱中的宝贝》,搭档是如今的周公子,周迅。

    那个介绍他进组的朋友也是周迅。

    3

    前几天,黄觉在自己的微博里放出梳着大背头的周迅,配文:“娘迅”。

    他曾经在吐槽大会上说道一个段子,说在酒吧唱歌的时候,吴秀波看上了他的牛仔裤,花钱买了这条他在广西买的牛仔裤。而他卖完裤子,走街上就被周迅看见了。所以就认识了。

    这当然是个段子。但是,他和周迅确实是在街上认识的。

    他当时在一个叫大仓库的迪厅上班,而周迅在他的对面王府饭店工作。

    有一次下午排完练,他和朋友一起去吃饭,在北京东四的大街上,忽然间,有一个女孩从他们背后“噌”一下跑过来。

    一回身,叫她后面的两个同学:“哎!你们快一点!”

    和每一个时期调皮外向的姑娘们一样,她们在后面看到两个背影,个儿挺高的,穿牛仔裤皮衣,看起来很帅的样子,就想跑到前面来看一眼这俩男孩长什么样。

    就这样两拨人玩到了一起。

    之后周迅就介绍了他这部戏。

    从此,两人做了半辈子好友。

    他和周迅的关系是一种特别的存在。

    直到现在,他想要买什么都会想着找周迅。

    一次出国,在商场里,看到周迅新买的墨镜,拿过来,戴着就走了。

    害的周迅抱怨,许久不见,见面拿东西就跑,招呼都不打。

    不是没钱买,就是想要这个人帮你买。

    当年媒体甚至出过他与周迅是男女朋友的绯闻。

    但是这样的关系,让人想到的是亲人和闺蜜。

    4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进入了演员的状态。

    并没有什么演员梦想之类的高尚原因。

    甚至,当时,他仅仅是想挣钱买一个笔记本电脑来做音乐。

    因为天天扛着台式机进录影棚太累了。

    何况拍戏也可以让他暂时摆脱做音乐时候的癫狂状态。

    虽然在别人眼里,演员是一个及其不稳定的状态。

    但是对他而言,已经是一份正经工作。

    这让他和母亲都看到了希望。

    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自己也想要稍微安定下来。

    就来了这么一个机会。

    上天对他不薄。

    拍片之前,李少红问他,你要多少。

    他一咬牙说,十万。

    李少红皱皱眉头:你知道你现在面临什么的机会吗?再想想。

    他立刻高开低走,要三万。

    三万就成交了。

    拍完片子,拿到钱,他立刻花光所有的钱买了电脑。

    兴奋的抱着电脑回到出租屋,才发现自己没钱交房租了。

    又灰溜溜的找经纪人借钱。

    经纪人问他借多少。

    他心虚的开口:五千。

    经纪人非常鄙视的从皮包里摸了五千的现金给他。

    这些经历在后来就变成了段子,由他随口说出来。

    不管如何,从此他算是正式进入影视行业。

    因为《恋爱中的宝贝》,一个没有受过表演训练的人,第一次演戏,黄觉就获得第5届华语电影传媒大奖最佳新演员提名。

    不得不说,除了机遇,天分很重要。

    可是当别人得到一个机会,并且在此基础上发现自己在这个事情上还有那么一点天赋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认真考虑,接下来好好规划。争取取得更大的成就。

    可是他并没有。

    他像是怀揣宝藏,却并不相信自己变得富有。

    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适合做演员,甚至也不大喜欢做这个。面对镜头,他会无所适从。甚至会坐立不安的难受。

    可是生活使然,压力来了,硬着头皮也要上。

    可能有的人天生就是机会不断。

    此后他一直不间断的接到一些戏。因为外型条件诸多因素,大多是富家少爷,显贵的公子哥。这样的角色演了好多年。

    谈不上喜欢,也不觉得讨厌,但是演戏让他有了稳定的收入。

    渐渐的觉得这样也挺好,就把演戏当作了一个工作。

    直到2006年和刘烨、左小青合作演了《一针见血》,他在里面首次饰演反派:一个胆小、懦弱的小流氓刘长江 。

    用他的话来说,第一次知道演戏的乐趣在哪里。那种塑造人物,将人性中恶的一面通过影视剧表现出来,让他有了一种成就感。

    至此,他总算是摸到了演戏的一点门道,也渐渐的喜欢上了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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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播出的《倾城之恋》,是他一个转折点,他搭档的是气质女神陈数。

    陈数在剧中的表现就不多说了,那一颦一笑,简直还原了旧上海滩没落人家的小姐。

    因为这部戏,她成了人们口中的”旗袍女王“

    而一向默默无闻演戏,混个脸熟的黄觉表现让人惊喜。

    在这部剧中,他是风度翩翩、玩世不恭的单身贵族。

    拥有的巨额财产也是通过吃了许多苦头才得到的。

    对于女人心怀芥蒂,只想游戏感情。

    在面对喜欢的白流苏,他只想控制和游戏。然而在一次动乱中,两个人生死相依,最后走到一起。

    在这部剧中,他饰演的范柳原极高的还原了张爱玲小说中的形象。

    这部戏一下子把他推到了观众面前。

    然而面对蜂拥而来的粉丝,他并没有欣然接受。

    而是将粉丝轰走。

    因为《倾城之恋》涌过来的粉丝,开始组成粉丝团,建议他这样那样,甚至让他把经济公司换掉。

    这时候他明白,所谓的粉丝就是一群高高在上,觉得是我捧了你,你才有今天的人。

    如今,粉丝与偶像的关系早已经超过了演员与观众的界限。

    粉丝可以把偶像捧到流量顶端。

    让偶像的商业价值迅速提升。这些都会带来名利。

    然而粉丝也可以要求更换偶像的经纪人,或者还能帮偶像换掉经纪公司,干预偶像演什么剧,甚至让偶像呆在固定的人设中不敢动弹。

    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这怎么行呢。

    演戏于他而言,就算是喜欢,也是一份工作。

    为了一份工作失去自由,是万万不可的。

    原本可以借这部戏走到更高的位置,他放弃了。

    这些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必须抓住的机会。

    可是对他来说,人生不能由自己掌控,实在是无趣。

    在他看来,好玩的事情太多了。

    喜欢做演员,但是也不耽误他做其他。

    比如摄影,比如画画。

    他也很坦诚的表示,拍影视剧给他带来的名气只是让他在做其他的事情的时候,有更多的时间和金钱。让他显得更加从容而已。

    他的身上有一种气质。让我想到了段誉。

    富贵闲人。

    并不是说有段誉那样的好家世。

    只是在困苦的时候想到的是怎么过得有趣,而努力赚钱,不是为了名利,而是为了让自己更加从容的过得有趣。

    有趣,体验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些才是短暂人生最重要的事情。

    而他早早的就做了选择。

    7

    他的微博认证有一大堆名头:摄影艺术家、舞蹈艺术家、画家、春秋大梦董事、音乐人。唯独没有演员。

    于他来说,演员是一个圣神的职业,需要认真对待。不是可以放到嘴边说说的事。

    他是《萧红》里冷漠绝情的文人萧军。

    他是《师傅》里冷傲决绝的林希文。

    此后,他是《地球最后的夜晚》里的男主角罗纮武,搭档是汤唯。

    这部在2018年最后一天上映的文艺电影采用商业片的宣发手段,光是预售票房已过亿,创造了文艺片预售成绩新纪录,甚至超过众多商业大片预售,成绩亮眼。

    这让作为男主角的黄觉也成为了国内首位文艺电影预售票房破亿的男演员。

    而上映第一天就达到2.6亿的票房。可是口碑却冰火两重天,喜欢的赞誉有加。不喜欢的疯狂吐槽。

    黄觉却很淡然,他说,我能想象到这样的结局。

    评判标准在观众手里,好与坏都由他们说了算。

    没有人愿意细细品味一部冗长的电影。

    每个人都有更多对自己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烦恼。

    而黄觉作为这部影片的参演者,他从进组就开始拿着小本本练习贵州方言。在那个闭塞的小村庄里一待就是几个月。

    条件艰苦,而导演也没有多余的钱。

    甚至一度还停拍了。

    但是他愿意等。

    或者说,他去演这部电影为的是毕赣这个人。

    他的执着来自于一年前,他看到毕赣的《路边的野餐》开始。

    看过电影,他和廖凡,两个大男人到一个小酒馆畅聊一夜。

    一部值得畅聊一夜的电影,让从来一切随缘的黄觉主动联系毕赣,为的是争取一个角色。

    哪怕是个小角色也无所谓。

    认定的是这个人。其他的不管。

    他付出大量心血,没有得到市场认可。在别人看来一定很沮丧很失望吧。

    他倒是想得开,没关系,反正我想的和做的人已经合作了。我想拍的片子已经拍了。

    其他的无所谓了。

    他是《雪暴》中的悍匪老二,出场不多,但是悍匪狡猾狠决断,在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参演这部电影,也仅仅是因为电影一开始就定了张震做主演。

    和当年想要来北京。因为那里有喜欢的人,所以要去一样。

    他毫不犹豫的就选择接下片子。

    8

    他一直随心所欲,对人对事疏离又悲观。

    对感情也是随遇而安。女友换了一茬又一茬。

    最著名的大概是他与徐静蕾这段感情吧。

    两个人相处了五年,虽然一直没有对外宣布正式的关系,可是他曾经说过:因为没有公开过,所以并不会说他们之间怎么了。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和徐静蕾,永远是朋友。

    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浪子。

    直到遇到了麦子。

    麦子和他相遇在网络。具体的说是开心网。

    因为相谈甚欢,又继续在豆瓣上联系。

    他一早告诉麦子,他是不婚主义者。

    这个小他14岁的女孩子,彼时还是在法国留学的研究生。

    “我不打算结婚”

    “好啊,本来就是聊一聊”

    “但是我想要孩子“

    ”也可以“

    ”要不我们还是结婚吧“

    ”好啊“

    ”但是要做婚前公证“

    ”可以,反正我也没想要图你什么。“

    ”算了,婚前公证什么的太孙子,我们还是先结婚吧“

    ”也可以。“

    这段带着渣男气质的对话,看起来是黄觉在主导,其实,他已经不知不觉被这个小姑娘俘获。

    独立,不在乎长久,只争朝夕的麦子就这样走进了黄觉的生活。

    婚后不久,他们拥有了儿子,小核桃。不久又有了女儿小枣。

    有了孩子,他兴冲冲的将两家老人全部接来,为的是让老人们享受新一代到来的喜悦。

    那个摇滚愤青,在酒吧昏暗灯光下醉生梦死的男孩儿成了一个坦然接受世界的男人。

    在微博上,他常常晒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许多明星也会晒娃,秀恩爱。你会看到甜腻腻。

    但是他的照片里已经不算是晒,除了对生活的记录,更是对生命的表达。

    你会看到一个中年男人面对生命的静谧而又热烈的爱,通透又温暖的旁观。

    即使婚后多年,两个人也会抽时间单独出去旅游。

    一次和老婆去看音乐剧《妈妈咪呀》,麦子买了二楼最后一排的票。

    订完票才发现,那天正好是一个招待专场。有许多演艺界的同行去。

    一开场,麦子跟他说:”赶紧跑,前面还有空位置。“

    他一边觉得丢脸,抱怨:”求你了,咱们能别那么惨么。“一边屁颠屁颠跟着老婆。

    等到剧院一开门,拿着全场最差票的两个人就往前冲。

    像极了一起偷偷做糗事的小情侣。

    婚姻和孩子并没有将他们变成孩子妈、孩子爸。他们在彼此眼中,还是自己。

    这算不算是婚姻最高的境界。

    如今,演戏,依旧是他认为最值得尊重,非常重要的工作,可仍然不是他生活的全部。

    周末的时候会好好哄孩子睡觉,然后拿出一堆淘来的廉价毛笔,写上几排丑丑的字,再跑一跑步,吃上一碗方便面,上上网,再心满意足的睡一觉。

    至于对孩子有什么期望和要求。

    他非常认真的考虑,没什么要求,顺其自然。

    也许他会想有一个八级技工之类的职业呢。

    也挺好。

    看他的采访,声音低沉,甚至有一点暗哑。

    语速很慢,甚至一句话里一个词会重复好几遍,听起来就像有一点结巴。但是也并不妨碍他表达自己。

    他的采访更多的是一种比较真诚的对话。不算圆滑。更加没有讨好。

    当有人问他什么时候最幸福,他会考虑片刻说,半夜起来给孩子把尿那一刻觉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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