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吃过早饭，老公就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临走时，他说，天气真好！

我坐在沙发上抱着女儿，看看窗外，阳光确实明媚！从立春到现在，其实天气一直在向春天走近。

给女儿喂了药，按照书上记载，又喂她喝了半碗热粥。本想要在客厅坐一会儿，但一点点声响都会把她惊得缩成一团，我连忙把她抱进了卧室。

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跌进来，铺满了整张床。和她相拥着坐在阳光下，她把头向我的胸口挪挪，抬眼盯着我，目光清澈、安宁。我不仅搂紧了她，这小小的人儿，短短的人生经历了那么多，好像对病痛已经波澜不惊。

拿来体温计，给她量体温，她顺从的夹在腋下，表情依旧安详。想想前天晚上一直不睡就已经不好，我还认为是喝药太晚导致阳不入阴，而忽略了她身体的忽冷忽热。直到昨天晚上，她脚手凉汗倍出，精神倦怠，极容易受惊，不吃不喝，我才考虑其它原因。凌晨量体温，果然有有点发烧。

她半躺着，眼睛盯着窗外，动也不动。我随她的目光看去，谁家的网线脱落了，正在阳光下随风晃动，对面楼上的窗户上不知何时贴了两朵红红的窗花，仔细看，是镂空的“福”字。楼上，天空湛蓝，静默高远。

就这样，看着窗外，她无言，我无语，卧室里一片安静。

突然，正在做饺子馅的公公和婆婆吵了起来，不用细听，一定又是些鸡毛蒜皮，这么多年了，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干活，好像从来没有和谐过，她嫌盐多他嫌盐少，他嫌她磨磨唧唧，她嫌他粗粗剌剌，不用给她们调解，因为如果一个人较了真，另一个态度马上就缓和下去，息声不语片刻，再说话便一如平常。两个人继续吵，窗外的叫卖声也钻进了房间，夹杂着车子鸣笛声，夹杂着车轮“咕噜噜”碾压在下水道板上的声音，还有谁家“哐哐哐”剁东西的声音……这些声音合在一起，竟令人感觉喧闹腾腾起来。

女儿睡了，鼻息均匀，神态依旧安详。阳光已经暖了整个房间，小儿轻轻地推开门，探头进来，“妈妈，三木回来了，妞……”我“嘘”了一声。他盯着我，会意地关上门。

客厅里，电视机也响了起来，是欢天喜地的锣鼓声、贺喜声……厨房里，婆婆在叫老公拌饺子馅，说早点包包，下午回老家祭祀……

我放好女儿，开始整理孩子的新衣服，一边整理一边心想，明天就是初一了，北庙今年不知道让不让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