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回来了,办理离职手续整理行李之类的。临行的前一天,伊沙特意下厨,在家里做了几个拿手菜,开了一瓶好酒,为阿赫践行。
三个人回忆很多从小到大的糗事,言笑晏晏,推杯换盏,冲淡了许多离别的愁绪。
伊沙摇摇晃晃的举着酒杯带着醉意对阿赫说:“你可以回去,但春山得留下。她️有属于自己的天空,不是你的附属。” 阿赫略带泼皮的笑着说:“她不跟我回去,难道你跟我回去?” 伊沙白了阿赫一眼:“没人要跟你走,你凭什么?” 阿赫看上去也有点急眼:“这个你也说了不算,我们的事,要你管?!”
“没人说不回去,也没人要现在走,你们俩别吵了。”春山起身回主卧上洗手间,突然觉得热血上涌,醉意突然上头了,于是想在床上先稍微休息会儿,可是不知不觉就被周公拽进梦里了……
她梦到自己结婚了,宾客盈门热闹非凡的婚礼。婚礼非常的传统,新娘始终蒙着盖头,只能看到自己红色绣鞋,金色的凤凰羽翼丰满熠熠生辉,像是一不留神就能飞走。无法见证自己婚礼的任何过程,只能听到觥筹交错的祝福声欢笑声….最后自己一个人坐在新房里,穿着大红的嫁衣,坐在光滑丝柔的缎被上,等着新郎来为自己掀开盖头。脚步声越来越近,黑皮鞋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新郎没有开口说话,一双骨骼分明的手握住了盖头的一角,轻轻的挑起,她抬头,但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新郎的模样,而是仰头的新娘,新娘不是她自己,而是伊沙….” 春山从梦中惊醒,周围很安静,没有阿赫,也没有伊沙。她侧耳听,似乎外面也没有任何交谈的声音。 她有点困惑,轻轻起身,向外间走去,桌上杯盘狼藉,显露着宾主尽欢。凭着直觉,春山径直推开伊沙的房门,床上的两人睡得面容安详,衣不蔽体……
血液凝固,大脑冰封。一个念头在心里催动:“快点醒过来,这是梦。” 她突然大声尖叫了一声,没有叫醒自己,倒是惊醒了睡梦中的两人。
阿赫惊慌失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口不择言:“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喝多了…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春山,对不起!” 倒是伊沙淡定的穿上衣服,冷冷的对阿赫说:“难道刚才说自始至终心里爱我的人不是你吗?” 然后只对春山说了四个字“他不值得”就出去了,就像个肇事逃逸的司机,留下一滩血肉模糊的案发现场….
阿赫第二天没有走,他盘桓了一周,试图获取春山的原谅。春山倒也没有特别的崩溃,每天正常上学,放学回家就把自己反锁在主卧里,任阿赫在外面言辞恳切的解释或哀求…..
她觉得自己像吞下了流星锤一样的尖锐物,根本消化不了,一碰就疼。只能先用血肉把它的锐角包裹起来,再慢慢消化,所以她强迫自己把情感封锁了起来,一开始思考就戴上耳机开着最大的音量死亡金属,震得脑浆无意识的沸腾……
阿赫最终还是无奈的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羁绊。
不久春山在地铁上晕倒了,被好心人叫120送到了医院,医生根据她随身的本子上写的紧急联系人,找到了伊沙。当春山苏醒过来时,伊沙就坐在床旁忧心的盯着她。春山有点恍惚,甚至有瞬间忘了之前发生的狗血,她望着伊沙笑了笑,意识才回到身体里,开始愤怒:“你为什么在这儿,我不想看见你。”
伊沙满眼都是心疼,出口的却是一句扎心的话:“春山,你怀孕了,两个月了。”
春山愣住了,意识再一次带着愤怒出逃了,脑子里是各种声音在混战;“这不是真的…什么…怀孕了?! 该怎么办…..”
伊沙像是听到了那些声音:“你先好好休养身体,医生说你严重营养不良。等身体养好了…你再做决定不迟。”
春山扭过身子,背对着伊沙,蜷着腿缩成一团。她希望她闭嘴出去,可此刻她又并不想一个人。 她不想在此刻追究那些背叛,她需要有人在她身边呼吸,不要让她听到自己肚子里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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