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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忆里的透明人

你记忆里的透明人

作者: 马史 | 来源:发表于2018-05-23 14:54 被阅读16次

                                                  一

        喜欢她已经有一年多时间了,没有说过话,偶尔能与她擦肩而过,犹豫两秒钟后再回望她离开的背影才会显得不那么刻意。

        初见她是在冬天,下着小雪,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搭配枣红色的围巾坐在操场边上发呆,有时把手掌打开好像在观察落在上面的雪花。那天回家的路上,她的脸就一直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情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愉悦过,同时也伴随着失落,因为我们也许是永远都不会交集的彼此。

        从那一天开始在我的日记里就只有她的名字,遇见她,没有遇见她,遇见她,没有遇见她,循环往复的书写着单相思。

        一种奇妙的感受,只要写出她的名字就会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

        她每天都坐六路汽车和朋友们说笑打闹,如果是一个人就会安静的带着耳机,我常常和她一起坐上公交,虽然是朝着离家相反的方向。她家在西洪路,我总是在西洪路的下一站下车,再到对面换车往回走。

        那天我鼓足勇气和她一同下车,飘着雪,她走在前面,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踏着她的脚印慢慢的跟在后面,一直到她进了家门我也没有上前说一句话,也许勇气已经在下车的时候用尽了。回望我和她重叠的鞋印被雪花慢慢的盖住,在路灯下绵延悠长在黑暗和光明间鱼贯而行,像是只有一个人从这里走过,另一个人,是透明的。

        第二天,我来到学校,同学们三五成群低声讨论着某个话题,我并不在意。上课铃响了,班主任忧心忡忡的走进来,通知我们从今天开始取消晚自习,大家欢呼雀跃。紧接着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官走了进来。

        警官:你们昨天有谁在放学后见到了3班的夏冰同学?

        夏冰?

        同学们面面相觑,警官和班主任悄声说了几句话后去了隔壁班。

        夏冰怎么了?有同学问班主任。

        班主任支支吾吾的没说两句就回了办公室。

        班里的气氛突然燥动起来。

        我起身离开,到3班门口,看着夏冰空空的座位。

          我当着保安的面翻墙出去朝着夏冰家跑去,门口停着三辆警车,我走进楼道看到楼梯上都是血迹,夏冰家在三楼,门口有一个粉笔画的人形图案,楼道没有暖气周围是被冻成冰的血,一大片,警察把我拖出了楼道。

        太平间里,夏冰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夏冰的母亲在一边不停的啜泣。我陪在她身边,看着夏冰安详的面容。她的下体被铁棍戳穿,左眼珠被扣了出来,入殓师帮她重整了面容,左眼安上了假眼。夏冰的母亲伤心过度而晕倒,被医务人员送走。

        深夜,我一个人守在夏冰身边,曾经我以为和她会成为永远都不会交集的彼此,而此刻我握着她的手,她在和我说话,我能听见;她在对我笑,我能看见。我吻了她的额头,她的脸,她的嘴唇,这是我的初吻,我们的人生从此交互而行不再分开。

      火化当天,我看着夏冰的身体在浓烟炙热中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

      嫌疑犯一直没有抓到。

      夏冰被害的那天是十二月十五号圣诞节,我是最后一个看到她的人。如果那天我再多待一会儿,也许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每天我都生活在“如果”的自责中。

        无心学习无心上课,每天坐在她家楼下,到半夜才会挪着脚步回家。

        王筱麟的爸爸是公安局副局长,我有意和他靠近,成为朋友,不停从他那里得知警察的破案进程。

        “可能是流动人口作案,周围没有监控,抓到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案情影响面太广,所以省里也非常重视这个案件。”王筱麟学着他爸爸的口气说。

        半年过去,王筱麟带来的消息越来越少,有一天他告诉我,公安已经将此案件设为悬案,不再动用大量警力调查。

                                                  二

        王筱麟从他老爸那里拿来了国内顶尖罪犯画师画下的罪犯画像,据说相似率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这张图是我唯一的线索。

        每天放学,我就拿着这张图到夏冰家附近。

        “你好,这个人你见过吗?”逢人就问。

        这么持续了三个月依然毫无效果。

        暑假,我从早到晚什么也不做就是不停的问人,问人,再问人。这张手绘图我复印了500张,贴在小城的每个角落,上面注明凡是提供线索的会重金酬谢。各种不靠谱的电话打来,真假难辩。搞得我心力憔悴。重新审视自己,也许是调查的方向错了,画像上这个人长相太过普通,放到人群里也很难被人注意,况且是手绘稿更是难以辨认。

        我突然间失去希望,不知该如何是好,有心无力的感觉可以掏空人的灵魂,继而我大病了一场。   

        住院一周,身体恢复的还算快,冬季如期而至,出院那天下起了小雪。

      看着夜色中的雪花,又想起那个不愿意再想起的夜晚,似乎有我不曾注意到的什么细节,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学校的心里辅导员郝老师说过催眠,我去找了她,并且告诉她自己在夏冰遇害当晚就在楼下。我想让她催眠我,让我重新回到那天夜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被遗忘的细节。

        学校的心里诊疗室,郝老师打开节拍器。

        我和她一同下车,飘着雪,她走在前面,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踏着她的脚印慢慢的跟在后面。回望我和她重叠的鞋印被雪花慢慢的盖住,在路灯下绵延悠长在黑暗和光明间鱼贯而行,像是只有一个人从这里走过,另一个人,是透明的。

        脚印!那条路是唯一通向小区的路,如果没有脚印的话,犯罪嫌疑人一定是提前就藏匿在小区里或者楼道里,如果罪案发生在楼道里不可能没有声音。王筱麟说当天十二点前邻居们恰巧都不在家里。我看着楼道的声控灯一直亮到三层,直到她家的灯亮了我才转身离开。当我走到路边等公交的时候,回头看到三楼的灯亮着,还有,还有二楼左手的灯是亮的,对,二楼左手的灯是亮的。

        从催眠中醒来的我直冲到夏冰家的二楼,敲门没人应。我给门卫买了包烟,他告诉我那家人搬走了,房子正在挂牌销售,搬去哪里了他也不知道。我从门卫那里拿到住户资料,打通了男主人的电话,我说自己想要买房,并且询问了他的新地址。

        我来到新地址,却被拒之门外。我跪在门口恳求,也许户主是不想让邻居看到,终是让我进了屋子。男主人三十多岁叫王兵,带着帽子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看得出来在他眼里我还是个孩子。我向他承诺不管他对我说了什么,我都会守口如瓶,绝不告诉任何人,他是个很谨慎的人,让我关了手机,为了不吵到正在睡觉的女儿和我小声说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那天夜里,他在客厅看电视,女儿在里屋睡觉,突然听到楼道里有嘈杂的声音,他用猫眼看,看到夏冰躺在血泊里,那男人似乎知道他在看猫眼,临走前,用刀尖敲了敲猫眼,以示警告。那双发红的眼睛,他现在做噩梦时还会不停的看到。

        我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警察,他说他害怕被报复,可是看到一个小女孩死的如此惨状,却又痛恨自己的懦弱,他把这些告诉我也是为了让心里的石头找一个人分担,他的女儿还小,他害怕那人会来寻仇。

        “你应该把你看到的都告诉警察。”

        “我自己不害怕,可是我担心我的女儿,而且。。。”

        王兵突然不说话,用冰冷冷的眼睛看着我。

        “而且那个杀人犯穿着警服。”

                                                  三

        杀人犯是警察?一定是乔装成警察,淘宝上很容易买到,警察作案再傻也不会身着警服,目标太大,容易被人记住。

        我让王兵描述了杀人犯的长相,与警方的画像完全不同。身高1米70左右,瘦,塌鼻子,圆脸,由于过分紧张,这张脸在他心里也是模糊的,就算凶手真站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能认得出来。与警方的画像居然完全不同,这证明了一点,他的犯罪行为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并非心理问题,他只是做出假象,让警方误入歧途。

        故意杀人的理由只有三个,情杀,劫杀,还有一个,仇杀。

        只有仇杀的可能性,熟人作案,一定是夏冰的家人在外面得罪了谁?但是据王筱麟的说法,警察排除了所有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一定有被他们忽略的点存在。

        夏冰的爸爸是做水产生意的,每年一半的时间在鱼港订货,生意上的对手?他的员工?这是得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做出的举动。不过新闻上不也常常有因为一点小事而记恨杀人的案子吗。不知道从何入手,我选择了最笨的办法,进入夏冰爸爸的公司打零工,一点一点的渗入其中,一定会有收获。

        很快我和老员工王老汉就处的不错了,他已经在这里干了十年,起早贪黑的帮公司挑虾运虾。一天我在市场口的龙虾馆陪老王喝酒,故意提到夏冰的事,他的一句话让我的心颤了一下。他说一定是那小子干的,他嘴里的那小子已经离开公司一年半,因为吸毒被夏冰的父亲开除,一直怀恨在心,老王很肯定就是他干的。那人叫徐平,外号三角眼。我从人事部里偷出了他的资料。

        徐平,1米68,塌鼻子,小眼,吸毒,这一切特征几乎和王兵所说的相同。

        我得找到徐平,可是他不善与人打交道,工友们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资料里填写的是他在老家的地址,我在118114询问了村庄村委会的电话,打过去,告诉他们自己是公司财务,要给徐平结工资,让他们帮忙找人。很快我就接到他的电话,并且让他第二天来取钱,他同意了,瘾君子是不可能抗拒钱的。

        第二天我躲在暗处观察,终于等到徐平,他被财务拒绝后大吵大闹,被保安抬了出去,像个疯子一样。我跟踪他到了住处,一个破败的小房子,里面脏乱不堪。

        我趁着他睡着,把身上唯一一张夏冰的照片放进他的房间,然后用公用电话报警,说看到有人在交易毒品,我看着三角眼被带走。

        我忍了一天,给王筱麟打电话,询问夏冰的最新案情,王筱麟正愁没人分享。

        “凶手可能抓到了,是个瘾君子,原来是夏冰父亲的手下,因为不满被开除而痛下杀手,不过。。。”

        “不过什么?”我迫不及待的问他。

        “不过那个三角眼嘴很硬,坚决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因为没有证据,如果他死都不认的话,警察也没有办法。”

        死不认账?没有证据?

        就在三角眼被关押受审的时候,又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死者和夏冰非常相似,生前遭受了折磨,王筱麟说,刑侦组确定是和夏冰案系同一个凶手,那么三角眼自然就是无辜的。

                                                四

        这一起杀人案,发生在距离夏冰家不远的恒昌小区,同样是晚上,女孩独居,与夏冰同龄,在理发店打工。

        不是仇杀,随机性的变态杀人,穿警服,但不是警察,穿警服的目的,是为了能取得被害人的信任,能敲开门,这样他才有机会作案。

        王筱麟告诉我,这个案子和夏冰案一样,找不到任何线索,罪犯没有留下一个指纹,反侦查能力很强。判定和夏冰案为同一人所为的证据是作案工具,一根铁管,与夏冰案的铁管长度大小材质完全一样。这一次,刑侦人员做了更细致的取证工作,检测了现场所有体毛,均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的DNA。最终警方将此案件定性为无动机变态杀人。     

        我要做一个大胆的推论,这个人是一个无毛症患者,生活的区域距离夏冰和第二个死者不远,从事的职业很容易观察她们的生活,且不被别人注意,练摊的,或者街道的公职人员,再或者是清洁工。有文化学习过变态心理学,作案是有目的的,谋杀以外的行为都是表演。

        范围已经缩到很小,光头,周围有没有光头,是第一件需要细心调查的事。

        因为要上课,我只有放学后来这里观察,夏冰的小区一共有5个清洁工,三男两女,三个男人的头发都很浓密。恒昌小区有两男两女,同样没有光头。我到两个小区的物业去打听,都没有招用过光头清洁员。

        清洁工的这个推论可以pass掉,公职人员,这两个小区同属于一个社区,我故意去咨询事宜。三趟下来,见过所有工作人员,没有光头。练摊的就太多了,这个我也不知应该从何查起,我在小区里和老人们下棋,时不时会问起关于光头的话题,却没有人提到这样的熟人。也许我一开始的推论就是错的,他不是光头,只是将自己保护的很好,又或者平时他戴着假发,调查再一次陷入僵局。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爸妈开始控制我的生活,周末不能出门,唯一能调查的时间,是中午的两个小时,却始终一无所获。

        高考对我来说不算是难事,估分630,我报了上海复旦,破案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最近常常梦到夏冰,这样的美梦常常以噩梦而终结,半夜惊醒一身冷汗,我能听到凶手的肆意的狂笑,黑暗里夏冰的绝望和恐惧。

        8月29日报到,我还有三个月时间,必须找到凶手,这是我给自己下的最后通牒。

        我和同学在一家酒吧喝酒,逗逼汪洋一直给我们讲黄段子,他说他看到穿着黑皮裤的女孩就受不了,光看看就能高潮。

        这句话突然点醒了我,也许我一开始就想错了!

        杀人犯根本就是一个警察,他并不是不害怕被人发现,也不是不害怕自己的目标大,而是他只有穿着警服做这些变态的事的时候,才会达到高潮。如果是警察通晓变态心理学,再合理不过。

        社区警察,两个小区的社区警察只有六人,我在工作宣传栏上拍下他们的照片。其中一个长得像王兵所描述的人物,这个人叫隋岚,41岁,有老婆有孩子,一年前从城北监狱调过来。

                                                  五

        我每天跟踪他,发现他是个极热心的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乐此不疲的处理,我想这正是他了解被害者家庭状况的机会,夏冰一定是对他很是信任,告诉他自己最近三个月都是独居,第二名死者也是如此。能叫开独居女孩大门的人,除了亲人,只有熟识的好人,尤其是帮助过她们的警察。

        我没有证据,如果他不再作案,就能一直这么逍遥法外下去,彻夜不眠盯了他10天,没有线索。

        最近我的精神状况有些问题,已经到了神情恍惚的状态,母亲带我去医院检查,医生给我开了些花花绿绿的药。她建议我多休息,可是我哪有时间休息。

        在我离开之前他不犯案的话,也许就再也不能把他正法了,我要给夏冰一个交代,不然我不可能坦然的去接受新的环境和生活,尤其是新的异性。

        如果之前隋岚只是我的怀疑对象的话,那么这件事的发生,我就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他就是凶手。

        隋岚来到夏冰被杀现场,驻足了很久,变态杀手常常会回到杀人现场回味当时的感受,而隋岚的表情告诉我,他在享受自己的成果,我分明看到他的微笑。

        我要用最痛苦的方法折磨他。

        我是学生会主席,隋晓妮是初中部的学习委员,在我临走之前发出召开交接会议的通知。会后我有意留下隋晓妮,利用她对我的好感,骑着自行车带她到了偏僻的地方,她骗隋岚自己是去了女同学家里。给她递了我准备好的饮料,里面放了医生给我开的安眠药。我将昏睡的她扔到浅河,沿着河流跟着她的尸体往下游走。走了将近8公里,下水把已经咽气的她捞上来,用提前准备好的小刀剜出她的眼睛,将一根提前准备好的棒子插进下体,把尸体扔在草丛里。

        我的脑子一片混沌,做完这些事,内心却没有一点内疚,我知道她是无辜的,夏冰也是。

        我踏上了去往上海的火车,已经二十天没有怎么睡过觉的我,倒头便睡。

        当我醒来的时候,火车正在经过南京长江大桥,我觉得脑子清醒了许多,假发已经脱落露出光头,假眉毛也已经脱落,这次计划之前我剃掉了自己的头发和眉毛甚至是我的阴毛。打开手机看新闻,隋晓妮的尸体已经被发现,因为没有发现指纹和体毛,警方依然认为凶手和杀害夏冰的罪犯是同一人,多么讽刺,我真想看到隋岚的表情,我要看着他的余生在黑暗里度过。

        夏冰,这就是我所能为你做的一切,虽然我只是你生活里的一个透明人,但是我不在乎,我愿意为你付出的,比你想的更多。

        十年后。

        我已为人父,生活在上海,妈妈给我打电话,说是十年前的案子破了。

        “隋岚被抓了?”我脱口而出。

        “隋岚?隋岚是谁?”

        “凶手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就住在夏冰家的楼下,你说吓人不吓人。”

        夏冰家的楼下?

        王兵。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世界在颤抖,王兵?

        怎么会是王兵?

        “是不是叫王兵?”

        “对,就叫王兵,真是。。。”后来她说了什么,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了,脑子一片空白。

        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不可能!我打电话给王筱麟,王筱麟一五一十的说了王兵的作案经过。

        “王兵有个女儿,七岁的时候去世了,但是一直保留着她的东西,他杀的两个女孩都和他女儿同岁,属于典型的变态杀人,他是什么都招了,但就是不承认隋晓妮的案子是他做的,说来很奇怪。。。?”

        王兵,不会的,王兵,一开始我见他,不会,怎么,我怎么会想不到,我的脑袋像要炸开一样。

        他告诉我他看到了穿着警服的凶手,他从一开始就骗了我,被他引到错误的方向,我居然没有怀疑,没有。

        想想他的样子,小眼睛,塌鼻子,一米七零,不,他的眼睛不小,他带了眼镜,不是近视镜,是能放大眼睛的放大镜镜片。他在家里带着帽子,怎么会在家里带着帽子,他在遮掩自己的光头,我的猜测没错,他是一个无毛症患者,帽檐下和镜框以上没有眉毛。他搬家分明是逃离!还有他那个不存在的女儿。

        隋岚,隋岚是个好人,隋晓妮,隋晓妮,隋晓妮!!!!

        隋晓妮,对不起,对,对。

        我被送进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这是个奇怪的地方,我没病他们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没病,我怎么可能有病,我把菜刀放在老婆脖子上,只是想听她尖叫而已我没有想杀人,我没病,我怎么会有病呢,毕竟夏冰,隋晓妮,哈哈哈,王兵,哈哈哈哈,我,哈哈哈哈,王兵,我要杀了王兵。

        我已经连续三十天睡在床底下了,因为床底生活着一种精灵,只有这种经历,一辈子才不用愁,晚饭食咖喱鸡吗,成龙在保护中国,什么,对啊明天还要上课呢,不去不去,河坝的水太深了。

        打雷下雨,我梦到隋晓妮盯着我,嘴里往外流着泥沙,我帮她堵嘴,泥沙又从她的眼睛里耳朵里鼻孔里流出来。有雨,有闪电,还有烟花,夏冰复活了,每天陪着我,我突然觉得好幸福,不停的奔跑,后面有人在追我,我不停的跑,不想被自己追上,天台,云彩,我要飞翔,夏冰,我来了。

        在我落地的一瞬间,看到地面的一滩积水里,倒映着她的脸。

        喜欢她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有说过话,偶尔能见到她从身边匆匆走过,两秒钟后再回望她离开的背影才会显得不那么刻意。初见她是在冬天,下着小雪,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搭配枣红色的围巾坐在操场边上发呆,有时把手掌打开好像在观察落在上面的雪花。那天回家的路上,她的脸就一直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情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愉悦过,同时也伴随着失落,因为我们也许是永远都不会交集的彼此。

        然而从我们交集的那一刻起,却终将越行越远,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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