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在海洋的尽头。
那片海域可以供大家潜水,当时大家在潜完一次后,准备离开时,上一潜并不太尽兴的我,便去请求说再多潜一次,拉着另外一个小姐姐做buddy下水,“last time”我说。
而正是这个“last time”变成了真正的最后一次。
潜导说:“这都不是最深的海域,快一点。”
这为我的这次潜水打了一个基调,嗯,快一点。
走之前,从身边其他的一位装备齐全的男生那边要了一根水下手电,想说在海底看到清晰一点,毕竟这片海域的能见度没有那么高,但也真是因为要这个多加的水下手电,让我比另外一个小姐姐慢了一步。
她跳了下去,我慌忙的也跟着。
下去后,发现已经看到不到她人了,我便开始快速下潜,一遍下潜一遍又怕耳压太高,同时慌乱地控制着速度,此时发现自己看东西模糊,原来粗心的自己忘记吧面镜带上,于是,我又把开始把面镜带上开始做面镜排水。
就在这种情境下,一边着急地做面镜排水,一遍又追赶自己的buddy,看到在我身下有气泡,想必buddy就在我的下面,便在慌乱中使劲的下潜。
就在面镜的水快要排光的时候,哐的一声,我掉入了一个现实的世界。
在似乎看起来像是另外一个潜馆,我抬头一看,我掉下来的地方竟然悬空着厚重的水,但并没有任何支撑来兜着这一片海似的,任何东西都能往下掉,但是回去呢?从下面空着的水域钻进去吗?是不是会破坏它表面的张力让这片海都落下来?
我的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着。
这时,听到周围一群人大笑,环顾一看,也都是潜水员,嘲笑着我竟然能从上面的水域掉下来。
而我也很疑惑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地方,也在思考,自己到底究竟怎么能够再从天上那块水域回去,于是我便问起他人:“你们的潜导在哪里?”毕竟潜导都是最了解附近水域情况的人。
他们作弄似的给我一个小碟子,上面放满了一些坚果一样的小吃的,我有些焦躁,焦急的问他们潜导的电话是多少,然后他们又笑着把坚果移开,在盘子底部出现了潜导的电话。
我赶忙去拨打,但是他们的电话又和我们的电话逻辑完全不同,片状的电话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数字,有的是连在一起的,比如有31的键,一按会出现两个数字,而很多键都找不到,就例如c的清除键,所以我反反复复地按了很多次,内心充满了焦虑和窘迫,窘迫于自己的窘境,也窘迫于自己的潜水服看着似乎有些走光,更窘迫于这群潜水员像看猴子一般对嘲笑着我,我只想赶快打完电话回到自己的世界,逃离这个满是人的地方。
然而越急却越乱,焦急的我好像脑子慢了半似的,拿着逻辑不同的奇怪电话怎么都拨不准正确的号码,我便想到旁边的房间自己安静地拨打电话,然而到了新的房间,我发现有一个自己认识的年纪很小的潜水员,年纪不到10岁的样子,这个时候我仿佛突然钻到了她的大脑里,看到她在我们世界的记忆正在慢慢地丢失,被填补了一些和父母欢乐的场景,被奶奶宠爱的时光,和自己最爱的玩具小熊做游戏,她在天上世界的关于潜水员的所有记忆似乎都在一点一点地消散殆尽,被新的记忆填充着,她似乎就要变成这个新世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了,就在最后一刻,她的长相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她抱着小熊像是被抽离了快要离世般的说:奥黛丽赫本枯萎了。
我们的世界和他们的世界终究不同,在这个不小心掉入的异次元世界,不存在奥黛丽赫本,我们所有的记忆都将会被抹杀,最终成为这个新世界的一员,而这个新世界里,我们会不会觉得自己的使命其实是不同的,像是被硬加入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变成一个没有归属的一个灵魂。
我似乎没有办法再回到那个天空中的水域,回到我的世界。
视角突然拉远,我的灵魂似乎飘回了我的世界,那边是世界上最深的海沟,海底地形形成了一个高的落差,似乎像是瀑布一般地冲击着一汪深潭,所有潜水员都对这个世界上最深的海沟趋之若鹜,然而没有人知道,在旁边并不是最深的一个海沟中,有一块海域能够掉落入另外一个世界,这块区域缺口并不宽,而掉入之后,却像是会是和自己的世界说永别。
好在幸运的是,这只是一场梦,但醒来后的我,生活着的,还是自己原来的世界吗?还是,被抹除从前记忆的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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