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的午餐,大部分同事都在食堂解决,老曾也不例外。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老曾在食堂要多打一份送回家。
“老曾在食堂吃完,是不是还要送一份回家?”
“是的”
“你们看看啊!你们要好好学学!”
“我们才不学呢!”
“让你家那位好好学一学!”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关于老曾的事。刚开始对于我来说,将信将疑。因为,我还没有陪同他午餐。如果说,送一次两次通常还可以接受,要是常常这样,这需要多大的耐心啊!
雨季似乎结束了,气温节节攀升,户外的阳光就像燃烧的炭火,烤的让人皮肤生疼,心里闷热的发慌。
那天中午,我终于有机会和老曾去食堂。从车里下来,走到食堂。排队取餐的队伍已经排在大门外了。
“进来,进来!外面太晒了。”食堂厨师戴着白色高帽子,掀开隔热门帘,手一边招呼排队取餐的队伍。
我要了一份凉面,一块油炸大排,一份青椒炒鸡蛋,一份清炒秋葵,取好放在餐桌上。
刚坐下,老曾取餐也取好了。我向他挥挥手,他一手拿着纸盒装好的一份饭,一手抓住餐盘,弓着身,疾步走过来,小心翼翼把橙色的餐盘端过来,放在餐桌上,餐盘里满满当当的。
餐盘里,一碗米饭,一份红烧排骨,一份鸡蛋炒秋葵,一份清炒毛豆,一份青椒肉丝,一份清炒冬瓜,还有一份三鲜菇。
“你打这么多?”我随意问了一句。
话说出来,我有些后悔。我想,明明知道他吃不了这么,打包一份送回家,却还要故意问一下。
“嗯,我还要打包。”
“那你少要了一个打包盒子。”
因为,餐盘里没有额外的餐盒,我误以为不会打包呢!他没有回答,笑了笑,从椅子上拿出一个粉色的饭盒,摆在餐桌上。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和他一同从他车里出来,走进食堂,排队取餐,都不曾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饭盒。这粉色的饭盒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心里想。
“你慢慢吃,待会我吃完,还要回家一趟。找一个空调凉快的桌子坐下来,等我回来接你。现在病毒还没有解除,陌生人不好进小区。”他说。
老曾吃的不多,只吃了两份菜,其余几份菜连同饭装进饭盒里。起身,匆匆离开。
“在这里等我!”
回程的路上,我开了一句玩笑。
“你这样宠老婆,让我们在你面前无地自容啊!”坐在副驾驶座子上,我笑着说。他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路的前方,似乎在专注的开车。
过了一会儿,瞄了一眼,他的神情凝重起来。我反而责怪起自己来,不应该开这样的玩笑。
“你知道吗?”沉默了一阵,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老婆比我小九岁,身体不太好。小时候,她父亲走的又早,家里还有一个妹妹,母亲对她关心的少,她像个孤儿。”
“所以,她没有得到过父爱,把我当着父亲一样依赖,我也不忍心,这是我的一份责任。”他接着说,心情似乎凝重起来。
我诧异,无言以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生活的伤痛和艰难也只能自己去扛。
老曾平常在工作中,给我的印象是大大咧咧,开开心心的。难道这都是一种表象?也许,每个看起来开心的人,心里都有一种隐藏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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