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冷冷清清的广场上,8岁的我含着一毛钱买的棒棒糖新奇的望着天边彩虹。一条大狼狗看上我的美味,抑或我是它眼里的美味,慢慢悠悠地朝我走来。天生的凶神恶煞的狗面孔与让天生的对狗充满恐惧的我想逃走,因为我知道无法求得冷漠的路人的帮助,我跳下广场一米高的看台,小跑着想回家,狗看到我落荒而逃,凶狠地朝我追来,我回头看见它狰狞的獠牙,飞也似的加速,它也不想美味落空,露出狩猎的形态。我只感觉自己是即将进入狗嘴的猎物,拼了命地加速、加速,我的后脚跟已经感觉到它哈出的热气,我很怕,心跳极速、呼吸急促。“丁铃铃铃”、“丁铃铃铃”、“丁铃铃铃”,手机闹钟把我从这个从小到大不停出现的噩梦中拽出,惊魂未定下叮铃铃声更是烦人,我迷迷糊糊中关掉闹钟,闭着眼睛让自己充惊恐中平静,让自己重回真实。
我叫张伟,28岁,公司小管理。像这个平凡的名字一样,正在过着平凡的人生。
早晨睡醒起床,匆匆忙忙洗脸刷牙,开着自己努力攒(cuan)小破二手车风急火燎的去上班。到了再急吼吼的吃俩包子,赶在上班点走进办公室开始一条咸鱼浑浑噩噩的一天。
今天早上到办公室后,跟平时一样他们都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可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却十分浓郁。我借换衣服的时间悄悄观察了大家的脸色,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两天E不知道是不是被下降头,工作一直出差错,虽然在C审核的时候找出问题改了,但C这个八婆一定添油加醋在A面前说了,以至于A经常内部会议时数落E的不是。E比我大点,按理来说工作经验比较丰富,可他实际能力却还是差点。想起我刚入职那会也是被A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面试都差点过不了,可时间长了后发现我还是挺专业的。可E就不一样了,虽说工作相处一个月,他的能力我也经常看不下去,甚至在想他到底面试的时候咋说的,我要有那天花乱坠夸自己的能力,也不至于在这小破公司上班了。虽然嘴碎说是小破公司,在县城也算数一数二的了。E工作上还是有很多欠缺的,经常问我和C请教,还说有时间了请我们吃饭。我是无所谓的了,佛系打工人只想按点下班回家做回自己;可C就不一样了,口头禅就是“你咋这也不会啊”、“你咋这也能错啊”,言语间的嘲讽我听着都难受,更何况E呢。想来这次也是因为工作上差错被训斥了,E大概率要走了,工作又得加回去了,我苦叹一口气。果不其然,E下午刚上班就去提了离职申请,回来时也是一脸苦涩,毕竟经济这么困难,形势一片严峻。我向来不爱说话,只能在心里祝福,C却开始找E寒暄,“公司这么好,你还要去哪啊?有好工作记得叫我们一起去啊。”E应该是跟我一样觉得恶心吧。
记得刚毕业时比较迷茫,又苦于拮据只能在一家实验室做实验员,由于当时大家都是刚步入社会,关系也都比较融洽,聊天的时候经常说起工作,我说“氛围最重要,钱少,但是跟大家在一起工作很愉快,我也可以接受。”果然每个人的棱角都会被时间磨平,年轻时说出的话只会被时间催熟后疯狂打脸。当时在一起的快乐还是被收益分配不均而击碎,曾经所不齿为伍的人却必须朝夕在一个屋檐。
而我还在庆幸,我的灵魂还是干净的,我还有自己的好恶,我会同情帮助弱者,我会始终与不齿者有清晰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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