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江南坐在有些阴暗潮湿的房间,甩了甩有些发张的头,盘腿坐了起来,按照按照道医仙经中描述的方法开始呼吸吐纳,调动气息。
这是他二次为人第一次没有任何基础进行连体,所有的经络穴位在他的脑海中,星罗棋布,准备好了之后,感受着身体里由于药液激发的微弱先天之气开始了运行。
丹田缓缓的发热,罗江南舌抵上颚,任督二脉关联,丹田的气流在意念的引导下缓缓上升。
气海,神阙,下脘,中脘,上脘,膻中,廉泉,天突,承浆穴一一流转
随着状态的深入,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在罗江南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就连车祸留下的暗伤也消弭无踪了
运行完了任脉诸穴,又引导着气流从丹田缓缓流向命门,再汇通至头顶百会穴,五神聪!
在道医仙经的催动下气息更加壮大了就如同千百只小老鼠一般,在身体的各个经脉间窜动,温阳通经的药力,在玄医真经的调动之下,所过之处,摧枯拉朽般,冲刷着罗江南这具身体内的阻滞。
十呼过后,罗江南呼地睁开了眼睛,急速下床,冲进了卫生间,解开裤子就是好一通排泄。
而且,罗江南满意地发现,身体表面此刻附着着一层脏兮兮灰蒙蒙的东西,像灰又像是蜡,厚厚的腻腻的,散发着一股臭味。
“这便是这具身体的杂质,一部分走消化道排出,另一部分便从体表排出,再有个几次,经脉就会完全通畅了。”罗江南心头自语道。
排泄过后,罗江南彻底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把浑身的脏东西一一洗净。之后,竟再度上床,盘膝坐好,继续修炼起来。这一次,经脉内没有了那么多阻滞,气息运行起来畅通无阻,刚才服下的温阳药力,带动着畅行无阻的气息,不断地冲击壮阔萧逸的各处经脉。
罗江南此刻的感觉,就像是浑身有无数只蚂蚁老鼠在啃噬一般,疼痛无比,而且,体表的皮肤之下,甚至可以以肉眼看见一股股波浪般的涌动,所过之处,体表甚至渗出了血珠。
对于江南来说几百年的经历,这点痛处和复仇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江南巍然不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修真的世界,这种练体的苦楚,只是第一步而已。
一直到天光微微放亮,江南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沉心感受了一下,却是眼睛一亮。
“原以为第一次练体,最多能到人级初期,却没想到,竟然一下子到达了人级中期的境界,看来,童子之身对于先天练体期,确实重要啊。不错!”
罗江南见天光大亮,满意地推开了房门,来到了前厅。却看见老王正撅着屁股,在翻看罗江南昨夜的药渣,手里拿着一只笔,还在不停地记着。
听见了罗江南的脚步声,气恼地撩了一下眼皮,一边记录,一边说道:“昨晚,你用了我人参二两,白术一两,通草三两……一共十六味药。你,你今年千万别辞职,少干一天,你都拟补不了我的损失。”
“过来吃早饭了!”王一鸣适时地喊了一嗓子,替罗江南解围。坐了下来,学着一鸣的样儿,做了个鬼脸,逗得一鸣咯咯直笑。
“王叔你放心吧,我罗江南以后百倍还你,我不是人还在这儿嘛”罗江南道
老王气哼哼地坐到了桌边,你知道你用的那些多贵吗?拿起一根油条,狠狠地咬了一口。
“爸,我今天一天都有课,今天的饭,得你们自己解决哦!”王一鸣嘱咐道。“自然是这家伙做饭!难不成等着老板做饭给店员吃?”老王龇牙瞪眼地说道。
一鸣和江南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喂喂,当我死了吗?当着我的面就眉来眼去的?罗江南,我严重警告你啊,别打我们一鸣的主意。”
老王拿筷子一敲桌子,瞪着眼说道。“爸,你说什么呢?真是的,不吃了。”王一鸣绯红了一张俏脸,佯佯装生气遮羞,急忙背着书包跑了出去。
“死丫头,胳膊老往外拐,女大不中留啊。”老王喝下了最后一碗豆浆,打着饱嗝,站起身来。
罗江南细致地吃过了这顿早饭,收拾了碗筷,搬了张椅子在老秦对面坐了下来。诊所里一个病人也没有,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坐着。
罗江南默默地调动气息,修炼起了道医仙经,以罗江南沉浮百年的心性,即便是在闹市,也依然不影响修炼。
等到老王把一份报纸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之后,已经是十点过了。老王焦灼地站了起来,向诊所外张望了一眼,之后,站到了罗江南面前,掐着腰说道:“我说,你在这儿念佛呢?小小年纪,跟七老八十了似的,一上午,连窝都不挪,这么佛系的青年我活这五十年头一次见啊。”
罗江南缓缓收了功,睁开了眼睛,说道:“你把诊所弄得连只苍蝇都不愿意进来,我有什么办法?”
老王老脸一红,却兀自抢白道:“没人进来,你不会去外面找人进来?”一说完这句话,老王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都觉得害臊。
可是,罗江南听完,却是眼睛一亮,站起身来说道:“听你说了这么多句废话,还就这一句有点道理。”
“呃?”老王差点没一口口水呛死,目瞪口呆地看着罗江南出了门,“难不成,真能没病找病?”急忙挪动着肥胖的小腿,跑到了诊所门口,却看见罗江南过了马路,向对面长乐公园走去。
老王抠了抠鼻子,不知道罗江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说罗江南一路优哉游哉地走到了街心公园,公园的石凳上几个老头在下棋,几个老太太在晒着太阳唠家常。
罗江南站在老头儿们的身边看他们下象棋,一会儿的功夫,却是看得饶有意味。没想到这小小方寸棋盘间,竟然自有硝烟,让罗江南心里惊奇不已。
几盘棋过后,竟手痒难耐,和一老头厮杀了起来。那老头又如何能是悟性极佳的罗江南的对手,一盘下来,被罗江南杀得丢盔卸甲。
“了不得,了不得,这小伙子,棋下的太好了!”几个老头纷纷称道不已。街对面福寿堂的老王,看清楚了罗江南的去向之后,差点没气死,跺了一下脚,转回了诊所。
“老人家们,我下棋只是初学,和你们比起来,还差得远呢。”罗江南一盘得胜,便站起身来,让了位置。
“小伙子,谦虚了,棋下的不错,以前没见过你,在哪里工作啊?”老头儿们闲搭话,问了起来。“对面长安街到福寿堂的的。”罗江南笑着说道。
“哦?王不留行那铁公鸡,舍得花钱雇人了?”“不过,他自己都天天干坐着,又雇了一个人,一家人喝风去?”“唉,就是阿,中医不如以前了,现在有个病有个灾的,谁不是率先去看西医?”老头儿们打开了话匣子。
罗江南听着心里可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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