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淋漓。夜饭后在窗前站,雨水打到脸上,远处的天空一片濛澄,白茫茫看不到边。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这样的景致,是空,却有河山遍地,高楼林立。是满,却又举目眺去,连自己都剩空无。
这样安静的瞬间,实在少有了。工作以后,每日人海里翻滚,自然之风物见得愈来愈少。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格子间把人分门别类作去归处。香水味盈于鼻。绕梁处是丝竹纷纭。九与五成了时间的终结与开始。一天变为可利用的时间,时间换了金钱,成了衡量身价的标准。又有什么是成功,准则何为?此心何处?
右腿时常觉得有一股气在往外冲。不知是什么。按中医说法许是内里淤堵,经络血气不通。多年前也有过类似经历,不过那时是觉察不到,是身体突然的麻木。而多年以后体内气的冲突,却不再是麻木与僵硬。染了尘垢的心,也变得重起来。看不到人间景致,一笔一划,有情风万里卷潮来,也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却是满腔豪情,统统覆了晚照。
有多羡慕江湖深远,有多艳羡庙堂高居。哪一个又是真实的我。若虚无的虚无,一切都是虚无。蚱蜢变成重担,杏树开出花来。物换星移,人生秋凉几度,又是山高海阔、水落石出,终有大白天下一日。
让遇见的遇见,错过的错过。一声保重,诉不尽离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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