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里有一个女傻子，名叫雪雪，是个间歇性精神病人。她母亲在怀她的时候，吃了很多治疗精神病的药物，所以对她的智力造成了很大影响。她的母亲也患有间歇性精神病，据说是早年受到刺激造成的；我的父亲很晚才结婚，村里人给他们拉过媒。不过，我的父亲严厉拒绝了，他担心和这种人生的孩子也是精神失常者。
她的父亲是个农民，很不待见她，动辄对她恶语相加、拳脚相向。我的屋子靠近大街，街道上的车流声、人声听得一清二楚；在我还小的时候，经常在晚上九点多钟透过窗户看到她衣冠不整地从家里跑出来，在街上大呼小叫，疯狂拍击别家的门，高喊，我爸爸要打死我。不一会儿，她母亲就跑出来，把她拉回家里；有时，她家院子里的灯一宿未关，那是夫妻俩在院子里吵架。于是，她的母亲身上就时常有伤。我想，除了女儿精神失常外，父亲实施暴力大抵也是跟父母的感情淡薄有关吧。
她还有个姐姐，智力正常，考上了专科大学；前两年，未婚先孕，以此要挟，讹了男方四万块。她的母亲引以为傲，逢人便讲那白来的四万块。
在我上小学时，一直有个玩伴，叫小萱，比我小一岁；论家族关系，她得叫我一声姑姑，不过，是很远很远的几乎没有血缘关系的所谓称谓。小萱脾气很好，很怕事；身材又矮小，很多调皮的男孩子来欺负她。那时，我总会帮她出气。
我俩有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雪雪。她比我大四五岁，但好像很孤独的样子，总喜欢和比她年纪小的孩子们玩。我们玩游戏的时候，她总是来搞破坏；大人们很害怕，一直嘱咐我们离她远点。所以，我们一直是对她敬而远之。
到后来，她用我们没有见过的新奇玩具诱惑我们到她家里去。初时，我俩都比较紧张，但她家里真的有好多玩具啊，像个专卖玩具的小型商店。再加上，她的招待确实很周到，我们后来就又去过几次。她的母亲很热情的，每次都拿出很多好吃的水果零食款待我们；但是，她家是不太整洁卫生的。
他们有两间屋子，一间住着父亲和爷爷，一间母女两人住着；她家一开始养过猪，猪卖了后，她们母女就搬到了猪圈里。我们去过那里，它比主屋干净得多，完全没有任何异味。有几次，碰到过她父亲；令人惊讶的是，她父亲对我们的到来表示了默许。
我那时学习不错，她母亲也确实让我辅导她做题，她在应该上六年级的时岁却做着二年级的题，还怎么讲也学不会。她上过学，但在六年级的时候，被学校开除了，理由是破坏课堂秩序。她那时经常逃课，在课堂上大呼小叫，还和一个叫李亮的同龄男生经常出去厮混，上演所谓的男欢女爱。那个男生，是和我实实在在有亲戚关系的；按辈分，他也得叫我声姑姑。
后来，我们去她家的事，隐约被我俩的父母知道了；我们害怕家长责备，也就不再去了。
而她对我们的报复也慢慢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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