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脚脚背和第二、三根脚趾至今为止仍留着疤痕。
伤口早已愈合,但是皮肤烫伤后长出的新皮颜色更浅更白一些,与脚面其他处的颜色无法融为一体,格外醒目。
让我想想,那是2014年发生的事情了。
那天刚得知考研复试成绩,晚上就被烫伤了,可真应了所谓乐极生悲。
那天的场景依旧清晰。那时候熊哥还在羊城工作,我在考试完的第二天就去几千公里外的羊城看他。傍晚时分我们吃饭庆祝复试成功,回家后因为第二天他还要上班,所以我们早早地准备洗漱睡觉。
熊哥住的是公司的房子,因为租金低。一个月三百块的房租在羊城连一个厕所都租不到,更别说中心城区了。但便宜也是唯一的优点。
那是位于羊城老城区的一栋没有电梯的旧楼,熊哥住的是一个20平方米左右的房间,房间的层高比普通住宅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小阁楼和一个脏乱差的小阳台,厕所是公用的,在走廊的尽头。
房间里的光线非常阴暗,因为没有阳光透进来;空气潮湿,因为阳台上连着一根水龙头管,熊哥添置了一个小木桌,阳台就变成了多功能区的厨房和洗漱间。
那天,熊哥帮我用蒸锅烧了一锅开水,给我洗脸用,自己蹲在阳台的水龙头下刷牙,我仍旧沉浸在考研成功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滴滴滴”的声音传来,阳台上小木桌上的水烧开了。
熊哥的牙刚刷到一半,他侧过头,满口白泡沫地叫我端一下水,等他洗完再打进开水瓶里。
我乐呵呵地边应边越过他走向阳台上小木桌上的蒸锅。
蒸锅的盖子“汩汩”直冒着热气,我俯身捏住锅身的木手柄,突地一下端起两边直接起身,惯性的力量促使手中的蒸锅随着我的起身晃荡了一下。
这一下,锅子里满满的热水便一股脑溢了出来,直接泼洒到我的左腿上,开水迅速吞噬了我的裤子,流到了膝盖、脚踝、脚背上……
那一瞬间,左腿和左脚上的热度像刺一样穿头皮肤,扎在了骨肉上,我几乎疼得叫不出声来。
后来熊哥回忆,他抬头看我的时候,我面容扭曲,躬着左半边身子,身体在不住地颤抖,嘴里发出一连串无法识别的声音。
他立马意识到问题了,拉着我就到水龙头下面冲冷水,把水量开到最大。
冰凉的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覆盖住刚才被热水烫到的部位,一下子变得舒服起来,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虽然第二天立马就医,但当天的后半夜,我基本上在痛苦地呜咽中度过。熊哥给我冲了凉水,敷了药,但皮肉之苦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用镊子夹开我满腿和脚上的大片水泡,掀开死皮的时候,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仿佛在上面撒了一把盐。
那次烫伤前前后后三个多月才完全恢复,可以正常走路了,可害苦了我。
吃一堑长一智,一时的大意让我吃了痛,留了疤。从此以后,我时刻谨记着保护好自己,用心生活,毕竟人生的路,还得自己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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