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深夜,久未联系的故友突然发来消息:
“能谈谈吗,我心理好像有点问题。”
我匆匆地回了“好”,走出宿舍接起了语音通话。
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觉得活着没什么意义,没什么想要的,也没有什么能让我开心”
“真想去一个没有人的荒郊野岭里呆着,不用跟任何人交流”
“我昨晚在想怎么死比较轻松,查了查之后发现都好痛,唯一轻松的是枪毙,可是枪毙要犯罪,我又不想伤害别人”
断断续续地,信号并不好。今年十月的武汉已经很冷了,风从窗户里灌进来,楼梯很凉,没法坐人。
我站在宿舍走廊的落地窗边,向外望是一片漆黑,树影影影绰绰,我看着窗户映出我的倒影。
我快听不清我的声音,其实我没必要说什么,我只要听他说,让他知道有个人在认真地听他说就好。
其实我很惊讶,虽是故友,谈心却不多。他是清清浅浅的性子,看着豁达随性,原来不喜与人交往却不得不迎合,悲观而害怕亲密关系。
其实那晚我的情绪也不太好,念旧不可避免。但听着别人的坏情绪,我安慰他开导他,也好像是说给自己听,说完之后自己也轻松不少。
所以我并不讨厌当树洞,愿意跟我说心事,这是一种信任,被需要的感觉很奇妙。
而且知道了别人的不开心,自己的不开心好像也轻了很多,因为“世人皆苦”,情绪不好是很正常的,都会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不开心的时候我喜欢看悲伤的东西,尤其是真实的悲剧,比如柴静的《看见》、《美丽人生》、《活着》等作品,或者是论述社会问题的文章。
一方面是难过的时候泪点会低,看着难过的东西哭出来就会好很多。另一方面是这会让我知道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悲伤的事情,在这些人生困境、生离死别面前,我的悲伤好像不值得一提。我看得更大更远,所以个人的悲伤就小了。
啊,电话的最后,我问他:
“那你能想到一些温暖的时刻吗,”小确幸“什么的?”
他想了很久,说:
“艺术,很好看的艺术作品,有时候会让我很愉悦”
“还有宿管大叔,每次在楼下遇见都热情地跟我打招呼,笑眯眯地,一开始我还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回应,后来我也主动跟他打招呼”
“我上铺的舍友,有时候会让我早点睡,因为他体质不好,很注重养生,看我睡得晚,就会劝我早些休息”
真好。
我总觉得,我是个乐观的人。虽然总是感时伤怀,却从不缺乏感知小确幸的能力。
希望每一个你,在难过的时候,都能问问自己
“我有什么小确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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