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同学到起点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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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马起点线,明早我就从这里出发,北美的4月天真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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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6日早晨起床就看到对面屋顶积雪,天气变化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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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前一天雨夹雪一直在下,时而大弦嘈嘈,时而小弦切切,我辗转反侧,听了一夜的雨,想不出明天的马拉松比赛该如何应对。天亮了,打开窗帘,发现远处屋顶居然积雪,近处草地上结满冰霜。这是怎样恶劣的天气状况,气温零度,东北风五级,抱着拼搏一场的心情赶赴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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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等待帐篷内,居然有人带来了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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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还在下雨,由于波马是分区分时起跑,帐篷内挤满了参赛选手,我无处安放的肉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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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外场景,泥泞的等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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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听到发令的声音,在凄风冷雨中,前面的选手突然快速移动起来,我跟着向前冲,通过起点线,按下手表计时键,我的波马旅程开始啦。大下坡,选手们像倾泻而下泥石流势不可挡地奔流向前,我是夹杂在其中的一颗石子随波逐流。配速407,我试图放慢速度,只有两车道宽的赛道挤满了人,身后的人压迫着我,令我无法减速。奔跑的人流如利剑一般刺向雨幕,迎击着直面而来的冷风,选手们义无反顾地奔跑向前,我紧紧地跟随大家的步伐,奋力摆臂向前,彷佛我们不是在进行全马比赛,而是一场十公里的比拼。 2018-04-20_150545.png
什么状况前面一位黑人选手站到路边,被工作人员簇拥着退赛了?果然如我兄弟李伦一赛前预言的一样,波士顿低温天气让黑人选手全军覆没,为伦哥我问鼎铺平道路。问鼎?伦一兄弟,你哥我能顺利完赛就是极大的胜利。比赛到这我已经放弃看手表配速,完全跟着自己的感觉跑,上坡就减速,下坡万分小心担心滑倒,不敢放开奔跑。当然我也发现在这大雨中,手表的慢速告警根本无法听到。
波马途中的八个小镇就是我要攻克的堡垒,但是过了卫斯理尖叫隧道后,被雨水淋湿的眼镜片,让我无法看清经过的是那个小镇,以至于跑过了心碎坡我都不知道。路旁黄色的以英里为单位的数字标识,成为我判断自己脑袋是否清醒的手段,我为自己还能计算出对应公里数感到满意。跟着周围的选手,我机械地奔跑着,跑姿,摆臂,呼吸,策略一切都不存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坚持到终点,一定要拿到那支独角兽奖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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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路边巨大的黄色25 Mile标志,我猛然惊醒,我的波马就要结束了。这风,这雨,这起伏的坡道终于到了尽头。我果断抛弃略感沉重手套,从机械无意识奔跑中警醒过来,加快步伐,穿过山呼海啸的人群,高举双手奔向终点拱门。
挂上完赛奖牌,我来不及兴奋,来不及庆祝,停止奔跑后,我体温立刻下降,开始浑身发抖,牙齿打颤,我哆哆嗦嗦艰难地向前挪动。虽然志愿者帮我穿上官方保暖毯,但在这样的寒冷风雨中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双手无力地拉住被风吹开的保暖毯。看到路边志愿者拿着的巧克力架,我急忙伸手去抓,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为我撕开包装,递到我我塞入口中,大口地吞咽。智商这时仿佛为零,我只剩下动物的本能,赶紧进食,赶紧找到避风的地方。终于挪到家属汇合区,来接应我的大学同学江志民,如天使般站在我面前,我激动地语无伦次地说:"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找到我的?赶紧给我衣服,赶紧给我衣服。"这时才发现财大气粗的波马居然没有为大家准备毛巾!换衣服的场地居然还要排队?我站在街角三下五除二脱光,费尽最后一点心力,老江在前面一边帮我遮挡,一边帮我穿衣,终于在雨中,波士顿的大街上穿戴好。我没有冻死在赛道上,差点冻死在终点的街道上。 9.jpg
今年的非洲选手以及赛前的精英选手可以说是全部落马,跑崩的跑崩,退赛的退赛。男女前十名中各只有一名东非国家的选手,两人都是去年的冠军,男子第二名基鲁伊(Geoffrey Kirui),女子第九名基普拉加特(Edna Kiplag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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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母L汇合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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