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着碗嘴里哼起了《盛夏的果实》,多么久远的一首歌啊,她轻轻地随着飘来的意识唱着,正奇怪为什么会想起这首歌,心底涌起一阵痛楚,原来那些遥远的痛楚还在啊。
不是说记性不好吗?怎么就这么自然地唱出了歌词?那歌词一句又一句将伤痛弥漫开来,“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
她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眼睛里燃烧着复仇的怒火。她穿起最美的黑衣,干练利落的黑衣,脸上精致的妆容衬得她高贵冷艳。她走进一场热闹的婚礼,走向中间的舞台,什么话也没说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黑与红产生了激烈地碰撞,闪出夺人目的光芒。她冷冷地注视着那对新人,什么话也没说,随即转身离去。离去的刹那,她在那些人心里狠狠地扎下了一根刺……
那个黑衣女子从未出现过,她有很多次想放她出来,但她最后克制住了,她没有让她出现。她知道那是愚蠢的事,她知道那是满盘皆输的局面,她知道那些恨落不住脚,恩恩怨怨牵扯不清。其实她根本也放不出来黑衣女子,因为不存在那套黑衣,也画不出冷艳的妆容,她不过是个平凡普通的女子。她选择消失在那片土地上再无她的存在,她成了杳无音讯的人。
岁月是最好的恩赐。内心曾经燃烧着炙热的复仇火焰,那复仇里夹杂着不甘和哀怨,夹杂着对无情岁月的愤恨。后来才发现,岁月是最有情意的,那炙热的火焰被岁月缓缓吹熄,木炭的哔啵声消失了,最后一阵风将灰烬也吹走了。
她回想起很多经历,对所有的经历都充满感激。无需论是与非,那些都是前行路上的风景,暴风雨也是美丽的风景。她想起《摆渡人》里的荒漠,荒漠里的风雨和鬼怪,还有荒漠里飘摇着的安全小屋。也许人活着就是这样在跌跌撞撞前行,即便知道终点都将是死亡,每日里依然在奔波逃命,那奔波何尝不是一种生命的价值呢?无需谁饶过谁,谁都是一种活着,一种选择。她庆幸自己领悟了真相,她庆幸自己一路往前没有停滞。
电话铃声响了,一个陌生电话,她犹豫着接起来准备说一句:“不需要,谢谢!”,接通才想起预约了人来换净水器,赶忙收拾餐桌收拾屋子,她可不想家里太乱示人。
一忙起来,她把那首歌又给忘了,如果这时候有人去问她歌词,她十有八九是答不上来的。刚刚涌现的痛楚又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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