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与不放的边缘,我同样是青春果乐园里的那一枚青涩——只不过是爱的对象不同而已。
一样的焦灼,一样的快乐,我们也曾星光月下,我们也曾诗与远方......作为上世纪的八零后,能在高中阶段毕业于自己的青葱岁月——或许就已经是最浪漫的事了。
怀揣父母的期望,我们在早已不堪重负里把青春赋予“独木桥”,但人生一次,谁的年轻不张狂,谁的青春不迷茫......
有时,我会满足且得意地想:阿峰的成熟,会是我高中生活里最大的收获吧?
从认识时的清纯少年,到两年后满脸痘痘的刚毅果敢,我心里异常地知足。阿峰是我三年高中生活的全部,我会是他青春里不忘的记忆吗?
自从那晚以后,我们彼此都释然了——捅破窗户纸总是好的......
高中生活最“严酷”的时候到了——一轮又一轮的摸底考试......我们真得不得不沉浸在了书山文海之中了。
大部分不想考、不能考、考不上的同学们大都早早离校了,一个班里也就剩下二十几人......学校干脆来了个“合班”——理科、文科各自合在一起。
我明显感觉出了阿峰的不适——本来就好动喜欢打篮球的他,此时已经没了“战友”,几个体育特长生也已经去外地集训准备考试了......他在我们这群夜以继日准备高考的“书呆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我知道阿峰备受煎熬不亚于我......
有心劝他回家,一则我是不舍,二呢......他既然选择了陪我,也不会轻言放弃——他的性格我知道,这里面有他的自尊和傲气。
天气越来越热了,白天尚且在教室里——那是没办法,但到了晚上,老师们也懒得去教室了,于是,夜晚属于我们这些留校生最快乐的时光了。
有的选择回家,当然是离家比较近的;有的干脆去操场溜达,借着远处的灯光有模有样地一圈圈地拿着书本转......我和阿峰一般也是去操场,我拿着书背题,他则围着操场一圈圈地跑——是无聊还是不想打扰我,这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一天晚上,我们依旧到了操场,转了几圈后,就不见了阿峰的影子,我知道他肯定回宿舍了。半个多小时后,依然没见他的影子,我有点好奇——他会干吗呢?万不是在宿舍学习的。
悄悄地,我也凑到了宿舍门前......里面黑咕隆咚的,干嘛没亮灯呢?
但的确里面有动静——肯定有人。偶尔的对话,应验了我的猜测——会是谁呢?
哗啦哗啦的响声,顿时让我明白:有人在洗澡。这是很经常的事儿,大热天的,那时候学校没有澡堂浴池什么的,同学们都是抽空自己打水在宿舍冲凉......阿峰在洗澡?那另一个人是谁?不对,阿峰每次洗澡都喊我一块的......我好奇,为了一探究竟,没有贸然进去,暗自躲在了窗户下。
四周空无一人,操场上偶尔几个晃动的身影倏然一过也都兀自回了各自的宿舍,屋内冲凉的水声清脆且撩人,像是一种故意地挑逗......我想到了水中嬉戏的阿峰,想到了我们一起去水库游泳的样子——他的水性特好,还故意在水里推我......然后再调皮地救我。
慢慢地,我逐渐听清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对,算上阿峰就两个人,是阿成!
有趣的是,阿成一直是“小三”式的存在——我就是这么给他定义的。
阿成学习很好,尤其是英语很棒(后来考取了曲阜师范大学),巧的是,他和我、阿峰关系都很好,有几次,我明显感觉阿成对我和阿峰的近乎有点“吃醋”。
我以当大哥自居,也相当然地理解他这一份情愫——青春期的懵懂里,谁又说得清呢?
阿成总会故意“调戏”阿峰,有时候还放肆地去阿峰床上打滚,碍于我们平日里的交情,阿峰都是一笑了之。如今,我们这些都是等着“考学”的人了,阿峰明显让着我们——有时候,我突然会感觉,阿峰此时成了大哥,他迁就我们,疼我们......
此时,我不清楚阿成是否故意的,但根据他平时的表现,阿成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因为我曾经一度分明地感觉出阿成对阿峰也是动了情的。
听得出阿成的话语里充满了挑逗,对阿峰的身体评头论足,尤其是对敏感部位的那种肆意妄为地评说——我的心里似乎燃起了一把火!
突然,我听见阿峰“啊呀”了一声,似乎是猝不及防受了什么撞击......紧接着就是阿成的一阵“放浪”的大笑。清清楚楚地,阿峰显然又反击了阿成——他那小体格怎经得起阿峰的锤击。
想象着他们在屋里你来我往地嬉闹......我默默地走开了。
那一夜,我回宿舍很晚——晚的阿峰在宿舍都等急了,他披着衣服在操场到处找我......
什么也没说,在他追问“去哪里”的不断催促里,我流下了一滴很久没有流过的泪......
我们彼此相拥,阿峰把衣服披在了我身上,他显然看到了我的泪......“阿峰,你明天回家吧,以你的条件,家里会早早给你安排工作的”我期待地看着阿峰,也许,他也期待我这句话很久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