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似乎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当中我们以另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思考,而和弦化成了颜色和旋律的曲线不断延展,在这个世界如此纯粹,可以完全不使用人类的语言思考问题,这是我爱音乐的理由。我的头脑很难去思考复杂的现实,很难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或许太复杂对于我的心来说。此刻的我如同海上钢琴师一般,只想这样去思考这个世界,以音符做运算。
不知从何时起,我一直想从人们的故事当中抽离,只想做一个世界的旁观者,然而却矛盾的成为了故事的中心。我意识到,左右这一切的或许就是被称作命运的东西,我是如此矛盾。想到那个孩子的一刻,我的超然态度彻底被击败了。
关泽西 大熊 狗狗。这三人大概也是想籍着音乐,从复杂的现实当中暂时抽离。当我们在音乐中就忘记了一切,一切人与人的关系,一切规则和一切语言以及种种欲望。音乐化作一种纯粹的超然的符号连接着我们彼此,沟通着在场所有的人。
当人类的语言化作了思维,成为现实的情感和逻辑时,正是音乐该停止的时候了。
我们望着对方,心照不宣。随着最后一首曲子的最后一个音符,平稳落地。
我们放下乐器举杯共饮的时候,不是在庆祝更像是缅怀。我们轻轻的波动了头脑中的开关,切换成了现实的模式,但我知道他们同我一样,一部分意识还流连在未尽的音符当中,如同留流连在海滩的旅客。
这是我们交流的方式,以即兴乐手的身份。但这往往也会使后面的寒暄感慨以及客套的互相赞美失去了大部分意义。
“厉害啊,兄弟!”
“吹的真棒!”
“刚刚那个段落那个处理很有意思。”
我很欣赏的是,他们并没有以这种方式交流,而是果断放弃了刚刚的音乐。以现实的逻辑这样交流音乐是毫无意义的。我们能够互相理解,或多或少,所以我们相视一笑,帮助关泽西收拾了外面的桌椅和各自的乐器,静等着那部分流连的意识回归。
“泽西,你平时几点睡?”我说
“我是夜猫子,很晚啊,一会儿去我屋聊聊?”
“好啊”
大熊和狗狗意识到我们有话要说,友好的留给我们这个空间准备告辞,他们都是海南本地人,我们都会记得刚才的片刻欢愉,所以拥抱告别。
“没想到这么巧,十年不见你却刚好住在我家。”我们并没有回民宿,而是在小路上散步。
“是啊,完全想不到。”
“这次来旅游的还是工作?”
“其实都不是。来找人?”
“哦?找人?”
我犹豫着是不是该告诉他唐失踪的事情,何必呢?不想多一个人担心,但不说似乎没办法准确的表达我的目的,就像不起个前奏歌手找不准调一样。
“唐丽娟是失踪了。”
“啊?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所以想请你能够把关于唐丽娟的事都和我说说,任何事,你们曾是一个乐队,现在我又刚知道你们都是海南人。”
“啊?!你们没在一起吗?我当时离开北京的时候唐正怀着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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