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了一篇文章:主人公:男性,24岁结婚,27岁离婚。前妻大他八岁,却从未有过任何一句埋怨。他关了评论,不想看到任何申讨前妻的言语。我看完突然想起,想起那段我从不曾提起的过去。
记得那年我们在外租房,我的全部生活费都用来交房租,他的生活费用来平时的开销。每天会一起去超市买菜回家做饭,我爱吃鱼他就顿顿都给我烧鱼,红烧鸡翅,炒鸡蛋,豆腐等,全部烧我爱吃的。我们在一起三年多的日子,住在一起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对我好,但也曾吵架,吵完架和好,再吵架。那时的我脾气很臭,动不动就发火,他是个不爱交流的人,我却每次吵完架都要和他说清楚原因,可是还是没有学会怎么去爱彼此。后来的后来我们也经历了分手,分手一个月后,我们又和好了,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爱,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大学的最后时期我不想再换人,那就还是他。所有的过程都和很多的情侣是一样的,经历了热恋,争吵,分手,和好,再分手。
就像我们常说的,破碎的镜子是无法复原的。我们的感情也是这样的,我们都在彼此包容,但是也在隐忍着,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不再难过,一次次的放弃萦绕在心头。直到最后分别的时候,那散落了一地的鞋子,彻底把我们的感情碎了一地。就像那些东倒西歪的鞋子一般,原本精致的摆放在鞋架上,而如今却丑陋不堪的散落房间的各个角落。他们没有哭泣,只是冷冷的躺在那里,等待主人把它拾起,重新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后来鞋子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但是人心却再也无法变热了,人却越走越远了,直到你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再站在她的身旁。
还记得分开时,争吵不断后的相默无言。出租车上的空气逐渐冷却,虽然空调已经开了很高,但还觉得冷。我们知道是心冷,心寒。曾经那么熟悉的人,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冷漠。那时会难过的,会哭泣,会心疼,会反思。会默默的看向窗外,把眼泪擦干。流下又擦干,不停的抬起手又放下,好像那无尽奔腾的河流,不止息。车站总是离别的最佳地点,他送我离开。那一别便注定了缘分的结束,心痛的结束。其实我不是很想提起那个镜头,那是自己最难堪的时刻也是最无助的时候,深深的被伤了心。脚边巨大的箱子,无法移动的双脚被挡住。那是一个装冬季棉被的箱子,当时我们从超市买被子回来时留下来的。谁又曾想到它竟成了我离开时唯一带走的东西。我把能带走的都打包装了进去。他送我到车站的候车厅后就匆忙离开。
走前,他问我:你一个人可以嘛?
“你走吧,我自己可以”。
坐在椅子上,我低着头,不愿多说。
他转身离开,我抬头,眼泪不听话的留下,看着那个陪伴三年的身影,我又能埋怨他什么呢?
旁边的宝宝,问她妈妈:妈妈,漂亮姐姐为什么在哭鼻子啊?
妈妈把手指放在嘴边,轻轻的嘘了一声,摇摇头。孩子大大的眼睛转了转又回头看我,我冲着她笑了笑。
她挣脱着妈妈的怀抱,把小手伸向我,我握住了她的小手,问她:“你几岁了呀?”她转头看看妈妈,转回身回答我,张开双手要我抱抱她。我从孩子母亲怀里接过她,她的小手摸摸我的脸,好像是在帮我擦干眼泪。我又忍不住的哭了出来,笑着看着她。她没有讲话,任由我抱紧了些。候车的这段时间,她们母女陪伴着我,宝妈也在开导着我。上车时协助我找了人帮我们拿东西,那箱子我根本无法移动它,它就那样牢牢的扒在地上,多亏了好心人。
我哭泣,他从未这般的把我置于不顾,三年了。他又怎会不知道我根本无法一个人上车,根本无法拿的了那箱子,他全然不顾。直到到家的第二天清晨,他也未发来任何信息。我是否到家,都已经与他无关了。那一夜的火车上,我已忘记了是怎么熬过来的,对,是熬着。无数次的反复中,我告诉自己,只要他发来信息,我就不在意他把我丢在车站,就原谅临走时的争吵,就不在乎我曾流过的眼泪。我无数次的反复说,我再也不会理他了,就这样吧,我们分手了,他不再是我的谁了。到站的那一刻,我还是在期待着。回家后的几天内我还是在等待着,等待着他的电话,他的信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来电话了。询问我:是找了新男友嘛?我冷待着这一切的问话。
后来他来了我的城市,对,来了。曾经无数次想要来到的城市,在我们别离后的一个月他来了。那是16年的2月份,新年初三,他远道而来。我去接站,请他吃饭,看电影,送他离开。他来了,为了那三年的感情;他来了,为了再争取一次;他来了,为了不留遗憾。然而,我的心已经冷却,那等待的日子里我早已不再有期望,也不再感动。送他上车后,转身的刹那,我还是哭了,眼泪在寒冬中那么冰凉,寒风迎来,刮疼了脸颊。我快步离开,再不回头。他打电话给我:哭着冲我喊,“我爱你,我好爱你啊,我离不开你,我不想离开你”。我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那个电话我等了多久,等到我已经忘记了有多久。这句话我再也不想听到了,再也不想听到。打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还是留下了眼泪,手敲着键盘的声影那么响亮,响彻我的心底。现在想起我还是会有委屈,那些曾经经历过的委屈,但是也都释然了,这么多年我都不愿意提起他,我不愿。
那是个别离的冬季,那是个萧瑟的冬季。树木都没有了绿叶,只剩清脆的枝干,光秃秃的,站在寒风里,迎着未来。渐远的公交车也消失在了远方中。那个哭泣的背影那个抹着眼泪的女孩迎着寒风继续向前,独自一人,走进那人群中,消失在人海里。
5年过去了,女孩也长大了。蜕变的过程,有疼痛,有欢笑
又一年的冬天,文字远远不止这些,我知道我不想写下去了,这个故事
————写于2019年6月19日 上海—灵石路(修改于2020年11月26日 上海—打浦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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