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养生之道,既要注重外在形体,也要注重内在精气的休养,抱一守中,不能有所偏颇。要对危险的事有所警惕,人们常会小心防范外在的风险,但却对内部,诸如欲望、饮食等方面可能的风险视而不见。
田开之见周威公,威公曰:“吾闻祝肾学生,吾子与祝肾游,亦何闻焉?”田开之曰:“开之操拔篲以侍门庭,亦何闻于夫子!”威公曰:“田子无让,寡人愿闻之。”开之曰:“闻之夫子曰:‘善养生者,若牧羊然,视其后者而鞭之。’”威公曰:“何谓也?”
田开之见到周威公,威公说:“我听闻祝肾学习养生之道,您与祝肾共游,听到过什么吗?”田开之说:“我只是拿着扫把清扫门庭,又怎么能听到什么呢!”威公说:“请不要谦虚,我希望听听养生的道理。”田开之说:“善于养生的人,如同牧羊一样,看见落后的羊就会驱赶。”威公不解。
田开之曰:“鲁有单豹者,岩居而水饮,不与民共利,行年七十而犹有婴儿之色,不幸遇饿虎,饿虎杀而食之。有张毅者,高门县薄,无不走也,行年四十而有内热之病以死。豹养其内而虎食其外,毅养其外而病攻其内。此二子者,皆不鞭其后者也。”
田开之说:“鲁国有一个叫单豹的人,居住在岩石洞穴中,饮用泉水,不与世人争利,年过七十气色仍然如同婴儿一样,不幸遭遇饿虎被吃掉。有一个叫张毅的人,无论大户小户,都去拜访,四十岁得病去世。单豹休养内在却被老虎吃掉了身体,张毅身体安全却因内在气血不调而死。这两个人,都不能够鞭策后人。”
仲尼曰:“无入而藏,无出而阳,柴立其中央。三者若得,其名必极。夫畏涂者,十杀一人,则父子兄弟相戒也,必盛卒徒而后敢出焉,不亦知乎!人之所取畏者,衽席之上,饮食之间,而不知为之戒者,过也!”
孔子说:“不要过分隐藏自己,也不要过分暴露自己,要像木偶一样坚守中央。如果能做到这三点,就达到了极致。那些危险的路途上,每十个人就有一人被杀,于是必须就度警戒,众人一起才敢外出,这不就是智慧吗!关于养生,世人最应害怕的,是那些关于色欲、饮食上的事,但人们却不知道对此警戒,这就是最大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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