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洗完脸照镜子抹护肤品,突然发现眼睛的双眼皮有点耷拉下来的感觉,心里不免“怔”了一下,原来我真的开始变老了。我开始意识,四十多岁的年纪,的确是一个走向衰老的年纪。
我对自己的外表不很在乎,护肤之类的只做些最基本的,照镜子仅限于洗脸之后,也没有对面容有太多的记挂。我想也是因为自己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人吧。记得认识几位生活中被人叫做美女的女生,他们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很在乎自己的面容,会随时随地照镜子进行整理,不化妆绝对不出门。其中一个女孩有一次特别申请几天的居家办公,本来以为她是生病了,结果她说是因为脸上长了一个疙瘩,不好意思出门。
听到这些的我真是无比震惊,想想自己脸上时不时冒出来的痘痘,那岂不是一年也没有几次出门的机会?我终于明白,美人都是天生自知的,才能在天生丽质的前提下,维护这份美丽长久。而那个时时关注美丽的女子,肯定是不会有向我这样突然某一天发现自己变老的迹象吧。
说实在话,这个眼皮耷拉还是让我心里有些芥蒂的。过去有头发长出白发,眼角出现细纹的时候,我都没有太在意,觉得那些是某个时段休息不够,皮肤干燥的暂时状况,又或者染个发,做些补水面膜就能缓解。但眼皮耷拉似乎是一个无解的状况,一个无法抵御的地心引力。那时那刻,心里真的升起了几分焦虑,觉得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美容仪器,专业医美,过去这些被我过滤的词汇开始在我脑子里打转了。我也到了该和时间,地心引力去做做斗争了吧。
经常在媒体上看到夸那些有一定年龄的女明星,依然青春依旧,少女感十足,也确实隔着屏幕完全感受不到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痕迹。和老一辈比起来,在各种健康产品,美容神器影响下的这一代人真的把时光拉长了许久。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还没有到衰老的阶段,但事实证明,衰老就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几年前,我回老家,看到姐姐做一些手工活时候,先要带上老花镜,又听到她说自己好久不需要用卫生巾了,我也是同样的吃惊,因为她在我心里也还是很年轻的感觉。
现在静下心来,当时看到眼皮耷拉时的吃惊和慌乱有所缓解。也许就是在我们每天生活日常的同时,腾出一点时间来照顾自己的皮肤和面容,这是时光的痕迹,岁月的提醒。
最后把叶芝的这首“当你老了”再重温一下。
当你年老头白,又昏昏欲眠,
炉边打盹的时候,请取下这书卷
慢慢来读,并回想你的双眼
也曾目光温柔,却已窝影深陷;
多少人爱过你片刻的亮丽芳华,
爱过你的美貌,不论假意或真情,
但只有一个人爱你那追寻的心,
更爱那愁苦刻在你憔悴的脸颊;
然后你会俯身靠近通红的炉挡,
有点难过地抱怨,爱情已溜走,
它徘徊到了远远的高山之上,
在熙攘的星群里把面目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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