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起来,我眼睛发直,仿佛昨晚的泪水凝固在眼睛里,导致现在眼睛咸涩发酸。我看了看时间——九点五十。我不想吃早点,所以硬是在床上糗到了十点半才懒懒地撑起身体。
我走出房间,向姥姥屋张望——一双腿耷拉在沙发上,我没敢看清沙发上人的脸就急匆匆往厕所奔,一声疑惑的“起了?”后,我才知道,那屋的人是妈妈。
我摘下眼镜,站在洗手池前。镜中的自己下眼睑被浓郁的颜色晕了个大黑眼圈,距黑眼圈一指的地方还有两道红痕,应该是眼镜框压出来的印,整个人看着憔悴异常。
我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屋子,轻轻地拿出体重秤站了上去。体重秤的指数在四十二和四十三中摇摆不定,最后在我屏息凝神的注视下停在了42.2。不出意外的,体重降了。
沉默着,我爸体重称轻轻摆回原位,然后像个做个坏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走到了厨房小隔间。我回忆着昨晚睡意朦胧中的谈话,想到了暴食的严重加剧,体重的骤降,妈妈的愁容……我捂着脑袋,只想快些驱散这些念想。然而,这些忧虑如同爬山虎一样紧紧地吸附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想扬起笑脸向妈妈问候“早上好!”可是,我做不到。我现在感觉很不好。本来在家放松的短暂时光却又因为不得不考虑这些学习的必要前提而被污染,罩上阴霾。我的情绪接上了昨天半梦半醒中的悲伤,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一时缓不过来劲儿。
然而,不面对现实是不行的。早上,虽然我很不乐意,但仍然和妈妈聊了一会儿。我是不愿意听大人和我描述我身体状况的——因为那是事实,我无法反驳。从我暴食开始,父母的作用虽然很重要,不过我仍倾向于一个人孤军奋战——自己忍耐、自己规划、自己痛苦。但是我现在陷入了困境,像给初中生做高数一样,毫无头绪,一点思路没有。
但所幸,我的父母是开明的。他们一再妥协,甚至退让到了“不管暴食的事,先保住体重”的地步。为此,我很感激,也很惭愧。我早上开始就在努力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争取上学中午能吃一份宫保鸡丁盖饭。也许这点努力对于ed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不过聊胜于无。
昨天妈妈和我说的话给了我很大压力。我不想让她难过,也不想放弃上学。我现在很迷茫,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就像妈妈说的,我陷入了失控状态,像撑宽松的裤腰带一样,难以再恢复原状。我为自己愧疚和自责,但是我的点子已经干涸,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有清泉汩汩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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