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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一半遇见，一半发现

屈子颂

□ 苏小山

魂兮归来，屈子！

今天，在这刀耕火种辽阔的土地上

请允许我，再大声念起你的名字

大声吟诵你的《橘颂》

我想找到那棵嘉美的橘，跟他一起

跪拜在淌过长江血水的土地上

在母亲乳汁般的月光注视下

以你坚挺的姿势和如炬的眼神

叩问那同样辽阔的苍穹：

记否，曾冤屈了你的冤屈

记否，曾愤怒了你的愤怒

记否，曾沧桑了你的沧桑

记否，曾疼痛了你的疼痛

似戈挣扎挥舞，伸向寂寥星空

似箭热烈奔放，穿梭万里山河

似铁坚硬冰冷，铿锵却带玲珑

似钟振聋发聩，惊起四方云动

那声音，在猎猎旌旗飞舞，沙场催征的

声声号角声里穿越

在龙舟千万次往复，水手们高亢有力的

吆喝声里激荡

屈子，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这一刻，橘等了很久，干涸的黄河

等了很久，荒芜的江草等了很久

我要请汨罗江仍潺潺流淌的眼泪

和远去又归来的楚风向你作证：

冤屈了两千三百年的冤屈正在昭雪

愤怒了两千三百年的愤怒正在平息

沧桑了两千三百年的沧桑正在慰平

疼痛了两千三百年的疼痛正在消融

你赞过的鲜花香草正在春天里生长

俊美可亲的橘，正沐浴着北国的风

伟大的楚辞，正发出灿烂的辉光

你的故国，正以崭新，富有诗意的名字

在古老年轻的东方重新叫响

一头雄狮正在醒来，醒来！

请记住万万个像你一样的赤子吧！

这一生，我愿做那奔江逐海的溪流

为你唱永远不老的橘颂之歌

这一生，我愿做那永远休眠的火山

像那独立不迁的橘，把滚烫的心贴在

冰冷海底，你心口的最近处

在未来漫长的日子里

我们与橘为友，与风为信

一起奔赴星辰大海

再度过五千个春秋

万万个春秋！

魂兮安息，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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