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黄不接的时候,门前经常会有讨饭的经过,婆婆总是会拿碗盛一些米饭,从来没有见过落下的。婆婆会问一句,哪里人呀,遭灾了呀?对方都是会说,XX人,遭了水灾。甚至别的地方的人,也会说XX人。那个地方的人讨饭是有点名气。老家的孩子,为了好养活,会取名XX佬。现在XX的发展比江西强多了,“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呀。
作者2019年10月1日拍摄于新疆巴音布鲁克草原过年前后,会有送“春牛”的来村子,每家每户都送,口中念着一套顺口溜,特押韵。婆婆会按照往年的习惯,用碗装大半碗米过去,来人就会说,“要钱不要米,要米担不起”,婆婆只得改为给钱了。
“春牛”是一张32开的纸片,纸张的质量并不好,很薄,是雕刻板印刷。印有二十四节气、四九、三伏的农历时间,为农时服务的。上部有一个耕牛图,父亲拿着“春牛”看着,会说牵牛图,雨水多。或者赶牛图,雨水少等等话题。再用米饭粘在堂屋东边的木板墙上,盖住上一年的“春牛”。
有一些家族性的表演团队,会跟生产队长接洽,在村子里表演“把戏”。
村子南面,靠近水塘的地方,有很大一片空地,一帮子演员,就把家伙什放下,围成一个场地。然后就是开场锣鼓,锣鼓打得时缓时急,比造反派的“锵~,锵~,锵锵qì”好听多了。
等人慢慢地来多了,也不急着表演。拿着铜锣,敲一下,说一大段话。小伙伴急的不行,大人的个子又高,有的又从家里带来条凳,或坐或站,我们看不清,就爬到树上,居高临下,一览无遗。
表演无非是些胸口碎大石呀,金枪锁喉呀,小女孩弯腰顶碗呀等等节目。在没有什么娱乐的年代,也是很好、很热闹的去处。这种表演也会吸引邻村的村民和孩子,我们就经常到邻村去观看。
但表演一个节目后,就会推销什么狗皮膏药,你有什么病,他就能治什么病的那种。小孩子不关心这些,就图个热闹。龚兆民是不是干这个的,不知道。感觉变酒有点跟王林大师类似。
除了去别村看“把戏”外,只要有电影,哪怕是捕风捉影的事,也是趋之若鹜。
有一次,听说部队有电影,当时部队的娱乐主要就是电影了,会定期放。我们早早就吃了晚饭,一帮子人,主要是年轻人,还有半大的孩子,往部队驻地而去。
当时部队的驻地,也没有跟老百姓隔开,至少没有完全隔开。我们到了之后,就在银幕旁边静静地等待。中间的位置,是要留给战士的,他们会整队,集中在中间。不过,这个部队人数不多。周围围了很多来看电影的百姓,部队也没有干预。
天黑了下来,露天电影开始了,看见银幕上的电影名《钢琴协奏曲-黄河》,我们感觉这不是我们要看的电影呀,也看不懂。我们就是要看那种打仗的,那种好人坏人一下就能看清的,那种脸谱化 “高大全”的电影,不是这种一架钢琴,在台上叮叮咚咚半天也不结束的电影。失望、沮丧之情无以言表。我们一行人就慢慢地退出了电影场,乱哄哄的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家里赶去。
当时的路面泥泞,又不是人人都买得起手电,就在别家生产队的稻草堆里拿了不少稻草,每人夹上几个,又让会抽烟的人点上,举在手上,当火把使用,一路照着回到家中。
这次还好,毕竟有电影,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电影。有一次,白跑了一趟,没有看到电影,回家还硬着头皮说,看了《看不见的战线》。都看不见了,自嘲而已。
后来,听说有电影,会问清楚什么电影,怕上当。往往会听到什么,“四个字”的,“五个字”的之类,也搞不清楚。可见当时娱乐的贫乏和人对娱乐的追求。不过当时看过不少黑白片,像《地道战》,《地雷战》,《打击侵略者》等等,还有朝鲜电影,阿尔巴尼亚电影,越南电影。
第一章 涂家围子(上):1 2 3 4 5 6 第二章 涂家围子(下):1 2 3 4 5 6
第三章 搬迁到下赋策 : 1 2 3 4 第四章 村野童趣(一):1 2 3 4 5 6
第五章 村野童趣(二):1 2 3 4 5 6 第六章村野童趣(三):1 2 3 4 5 6
第七章 村野童趣(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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