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诚的朋友k从小就是个独立于群体的孩子。不管是打dota2,打篮球,还是辍学谋生,他都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干什么。不痛快,也很痛快。
K把一个外地室友的鼻子打折了。“我拉着他的衣领用力把他从上铺拽到了地上,就打了一拳他就蒙的不敢还手了。”k喝了口啤酒陈述这句话,神情淡然得如事外人。“我起先没想打他,但我觉得自己会攻击一个人,然后辍学。”酒精上头之后,他的眼眶才湿润地闪了点泪光。
“我知道自己合不来他们,我迟早要走的。”k吸了下鼻子,站起身来道别。
啊诚还记得k是初中开学第一天第一个和他说话的同学,“这个班是这个学校最好的吗?”13岁不到的k突然回头这样问到,啊诚被眼前这个眼神锐利的陌生人吓到了,他也是个思维活络的人,可那一刻却软弱了下来。“啊…应该是的吧。”其实从小到大没有谁直言告诉啊诚该谦逊地做人,他只是潜意识里觉得,排名这种东西说出来就成了刺人的利器。
“一定是的,如果不是我就不读了。”少年转过头去没再搭理啊诚,留他一个人不知所措。
去年冬天,在北方呆了半年的啊诚狼狈的回到那座南方小城,在同学聚会席间眉开眼笑地调侃着南北差异和不适应的生活。K在他调侃的言语中却萌生了远游的念头。啊诚和k很久没有朋友样子的交流了,那天之后倒开始聊些心里话。
K比啊诚更算得上是这座南方城市的土著,各个街区的旧称新名熟知于心。如果这个城市会说话,k和它一定能成为好朋友。可事实上,k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一直感受着孤独。
K最后还是没有远走他乡。
“如果这个城市雨季落下的每一滴雨都带着你感同身受的故事,那我其实没自己想得那么不堪。”k总是一个人思考良久而释怀。也许人在向他人寻求心灵慰藉的时候并不在意得到一个答案,答案是自己的,陪伴是你给的。
当啊诚一个人穿越在陌生北方人海中的时候,k在嘈杂的聚会间觥筹交错。其实没有谁比谁孤独,不论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某一刻突然回神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便是悲从中来。
一切结束时,啊诚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里很庆幸,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梦里他坐在窗边,窗外细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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