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新年初过,我赶在上班前从老家返回。回想每次过年的经历,既熟悉又不同。
过年的形式似乎没变,可是人们对过年的重视逐年减弱,即使在形式上,过年的礼节也被丢得七零八落。
现今的老年人,是在浓重年礼氛围中长大变老的,他们对过年的感触更深切,如今的“礼崩乐坏”让他们既难过又无可奈何。
中国的农耕社会,已经转到了工业化、城市化;结果农村空心化,留下老人和少数幼子。
原来的家族聚集同时解体;邻里亲朋相助相连的生活,也被城市化的熟人社会所取代。
农业收入对于城市化的农村人已经微不足道,常年在外工作,偶尔回老家生活,一年里也只有寥寥几天。
经济基础除了决定上层建筑,还决定人们的生活方式。年轻人的城市化不可逆转,他们对农村亲情的牵挂,就像残存的黄昏,抹着悲情余晖。
从现在的境况看,十年、二十年后,现在的农村老人不在了,那些传承多年的情怀也断在了时空里,我们不得不在追忆时心中酸楚。
悲伤或悲怆,才是人生过程的注脚。我们总是满怀希望开始新的一年,转瞬间就到了年尾,遗憾却尝尝多于满足 。然后,我们再寄望于明年,然而时间没有过停止,事实上我们不断失去,从幼年到青年,再到老年,我们曾经在意的都在消失,情怀总在改变,抓也抓不住。
从小我听到唢呐声就很难受,唢呐声一出来,我听到的都是悲哀。我不喜欢唢呐,即使曲子是喜庆或昂扬的,那音色却总是掩不住悲怆。
音乐中的天籁之声,让我们与神灵同在;而唢呐声总是告诉我们,人生终究是悲情。
有信仰的人,能够摆脱了悲情。不论信仰上帝,信仰菩萨,还是信仰金钱。因为有信仰的人,直到死亡那一刻,都在信仰的情怀之中寂静欢喜。
中国人向来是祖先崇拜,或叫祖先信仰。可现如今的变局似乎将摧毁这种信仰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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