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栀酒哟 | 来源:发表于2020-04-20 01:29 被阅读0次

            那是19年的夏天,在那之前,陈雪凝《假装》也才刚出来,六月份的几次地震我还记得,图书馆的猫在长椅下躲着不敢出来,最后拿火腿肠喂它(到后来我才知道,猫不能吃火腿肠的),撑着伞,脚很麻,我还记得有那么几个夜晚,我和猫吵了架,打着电话说我喝酒了,其实哪儿来的酒啊,楼角超市已经关门了,我不过是在自动售货机上边买了一罐荔枝乐。

            猫说:你给我马上出来,我慌了,没怎么想就出去见它,猫穿着睡衣,穿睡衣的场景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它的那个雨天,也就是我蹲着好大一阵子只为了把它从草丛里引出来,那天晚上也下着雨,它穿着睡衣,头发淋得湿漉漉的(关于湿漉漉这一点我其实也记得不大清楚了),睡衣有蓝色,好像是部分带着条纹的,踏着一双淡蓝色的拖鞋,就在那个下着下雨的晚上,我去见它,我也踏着拖鞋,穿短裤,只不过我拖鞋是深蓝色的,树叶和树的枝干堆积着雨水合着我的脚步落下,我去见它,起初我以为它仅仅只是为了证实我说“我喝酒了”这是一个谎言。

            猫一眼就看穿了我说谎的事实,为了确认这一点,当我走近它的时候,它凑到我的身旁闻了闻,确实没有啤酒味,猫对啤酒味很敏感,自打那一次雨天我蹲在长椅旁和它第一次相见之后,我就开始喝酒了,后来见过那么几十次,或远观,或者走近交谈,或者我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往往这个时候,它是不会注意到我的,因为人群很多,不管我怎样表现,它都难以注意到我,关于是否注视到我这一点,当时我确信不疑),或者我走进它、抚摸它。我们见过这么多次,我喝酒有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七次,还有好几次我偷偷一个人喝酒,这样算下来应该也有十几次了,所以我大抵可以断定,猫的印象中我一定是一个醉醺醺的、意识不清醒的、还易怒发脾气的、胡言乱语的人。

            后来好长时间我都没有刻意去记起来那个猫拆穿我的谎言的雨夜,它穿着天蓝色的拖鞋样子,直到九月份的时候,我读《挪威的森林》当我读到渡边和直子第一次在一起睡的那个夜里,我就记起来了。我记起来那个夜里你的身体滚烫,你穿蓝色拖鞋,部分条纹睡衣的样子,我抱起你在我怀中,你呼噜噜的滚烫。

            猫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我喝不了酒,但是我给它的印象就是我总是在喝酒,壮胆子?充面子?假装?我不知道猫有没有怀疑过我的动机,但我知道,那个雨夜我喝“假酒”被猫当面拆穿的事实。也许这个事实在后来的漫长时间里并不重要,但这个事实却让猫有了怀疑我的理由。

            猫开始怀疑我,猫的怀疑伴随着一丝异样的笃定,我在它面前还是一如既往地喝酒,每当我开始假装喝醉,这个时候猫就开始怀疑。

            也是这个时候,我迷恋上了猫。虽然我并不知道猫的所思所想,但我笃定我当时有那么几个瞬间我迷恋上了它,我抚摸、拥抱猫,那时,我称它为:我的猫,它不置可否。

            ……

            再后来,当我一个又一个的谎言被拆穿的时候,假装已经没有了意义,于是我开始在猫的面前卸掉面具、卸掉面具再带上另一个面具(这种感觉仿佛猫捉老鼠的游戏,带着些许戏耍和逃避的意味)我开始在猫面前表现出无可耐烦的样子,猫也逐渐的不再和从前一样万物顺逆。

            直到九月我读《挪威的森林》前几天,我(猫)离开了猫(我),我俩都不知不觉。

    (附图:《再见,喵小姐》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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