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闹钟,起床,穿衣,洗漱,照镜子。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愈发稀疏干燥,眼圈四周的颜色愈发深沉,双目越来越无神,以及逐渐发福的体态。这是真实的自己,也是自我厌弃的自己。
这种变化,非一朝之功,却在某一刻无情地告知自己,这真实的太过突然。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二狗子,你变了。
【壹】
二狗子,你变了,你变得不再早睡早起了。
似乎从毕业的那天起,我早睡早起的习惯就走上了逐渐崩溃的道路。我习惯十点睡下,六点起床,然后去附近的公园,进行半个小时的晨跑。可是,在工作半年之后,我睡觉的时间,推迟到了十一点钟,起床的时间则变成了七点半。至于晨跑,则彻底与我绝缘了。
工作的时间继续延长,扩展到我工作的第二个年头,我睡觉的时间则进入到了十二点多,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夜猫子。从那儿开始,我不再早起。即便早起,也是拖着沉重的灵魂,在喧嚣的白日困顿。
精力不再,早睡早起,变成了奢侈。年少时的活力,在日渐的消磨中,消失殆尽。
我曾想要改变这种状态,于是早早上床,闭合窗帘,关闭电灯,营造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那种绝对的安静,却将我的睡意驱赶的干干净净,周遭细小的声音,都能将敏感的神经,弄得紧绷。
我想是太过安静的缘故,导致我没办法安然入睡。于是,会适当的播放一些轻音乐,帮助我进入梦乡,结果却是徒然。音乐的旋律,或欢愉,或悲戚,总能引动我浮想联翩。
这种晚睡晚起的陋习,着实让我苦恼。闲暇的时候,扪心自问:二狗子,你怎么就变了呢?
想了许久才明白,心境的变化才是我难以平静的原因。日渐增长的年纪,日渐增长的压力,将我曾经淡泊的心境,彻底扰乱了。
二狗子,你忘了你是谁。
【贰】
二狗子,你变了,你变得日渐消沉了。
在校园的时候,幻想过许多场景,千里马遇到伯乐,在职场之上,大杀四方,成就赫赫威名,黄金美人,不在话下。然后,购置一份房产,安居恬静的海边。早起看海上日出,晚归看落日余晖,夜里挑灯阅读。
这种功成名就、退隐山林的想法,似乎是一种情结,死死地扣在我心里。但是不知从何时起,这种想法渐渐只是一种想法,一种迟暮之人用以憧憬的奢望。
我问自己,何以至于这样,拼命三郎的那股劲去了哪儿呢?
如今的我啊,自怨自艾,活在怨天尤人的场景里,难以自拔。我想问问你:二狗子,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看看镜子里那个人,老态尽显,你还是你吗?不,那不是你,最起码那不是那个你希冀的自己。只是堕落奴役了你这傀儡。
现实与理想相悖,失望与希望相随。努力投入时间的潮水之中,掀不起一丝浪花。于是,你放弃了。将理想彻底埋葬了,让自己逐水而去,湮灭在时间的河流中。
二狗子,你忘了你是谁。
【叁】
二狗子,你变了,你变得常立志了。
我想当一位科学家,以智慧的思想,撬动陈腐的科学大厦。以惊雷之势,将科研成果散播到世界各地,让科学的罂粟开遍每一个角落。
我想当一名教师,以渊博的学识,以宽厚的胸怀,培育一株株人类未来的树苗。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三尺讲台上,我是人类灵魂的塑造者。
我想当一名作家,以笔为刀,以墨为镖,用文字的锐利,破开世俗的愚昧与落后。写尽车水马龙的繁华,写尽门可罗雀的冷清。
我想当一个游子,走遍名山大川,吃遍天南海北。以脚步丈量山河,以目光捕捉川泽。然后将所见所闻,记录成册,以传他人。
我想当一位富豪,不求权,但求欲。上马踏金,下马坐银。精致的享乐主义,不时地在我逐渐世俗的思想上,添一把柴火,让欲望燃烧的更旺一些。
我想……
我想的太多,想法却逐渐向世俗走去。在境界上,已经落了下乘。更为下乘的是,我居然没有为了这些想法,进行有力的行动。最最卑劣的是,想法如同雨后春笋,络绎不绝地冒了出来。
急功近利,不能为一个目标奋斗,可视为可耻。二狗子,你何以如此常立志呢?少年时,梦想多变尚可理解,如今几近而立,何以还是如此反复无常呢?
二狗子啊,你忘了你是谁。
【肆】
二狗子,你变了,你变得忽略感情了。
忙于工作,忙于生活,却忽略的感情。一句忙啊,就搪塞了一切问候,一句没时间,就拒绝了所有亲近。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似乎很久没有和朋友好好聊聊天了,每次相聚,不是你忙着打电话,就是他忙着回信息。科技的快速发展,让人更多地去获取外部信息,却忽略了常见的感情渡口。
回家之后,话越来越少,怕被问及女朋友,怕被问工作,怕被催结婚,怕被催生孩子等等,不一而足。于是,尝试着把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以旁观者的心态,审视着一切,平淡而冷静。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麻木的呢?二狗子,你有没有想过?
哎,二狗子,你真应该给自己一个警醒的脑崩儿,时不我待,时不我与。此时的忽略,或许埋下的就是未来无尽的懊悔。
二狗子,你忘了你是谁。
【伍】
二狗子,你忘了健康,你丢了激情,你抛弃了梦想,你忽略的感情。
二狗子,你变了,你变得我不认识你了,也变得你不认识你了。
镜子里的二狗子是二狗子,镜子外的二狗子还是二狗子,只是二狗子的脑子,坏掉了。
再不改变,二狗子你就被埋进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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